但她卻非常适合幹美容師這行。
如果她像西施貂蟬那樣的禍國殃民,那得給前來消費的顧客,産生多大的心理壓力,誰還來她家店裏?
不過潘琳琳長相雖說一般,可無論是穿着,還是氣質,都不是土鼈。
畢竟能讓葉修羅欣賞的美容師,也不可能是土鼈。
可她在上樓時,卻聽到李玟小聲罵出了這兩個字。
因今晚就要去東洋,潘琳琳暫停營業,不大的店裏就她們兩個人,李玟罵土鼈,除了罵她之外,還能是罵誰?
潘琳琳雖說做的是服務行業,無論顧客有多麽挑剔,都隻能以笑容相對,在聽到李玟這樣罵她後,還是很生氣。
卻也僅僅是很生氣而已。
因爲潘琳琳很清楚李玟的身份,那可是羅爺的親嬸嬸,真要得罪了她,被捏死簡直是輕而易舉。
快步回到休息室内,關上房門後,潘琳琳才敢小聲罵道:“我呸,騷婆娘罵誰土鼈呢?你特麽倒是不土,卻爛。真以爲老娘看不出你眉梢眼角洋溢着的蕩意,近期至少得被四個以上的男人幹過?”
呵呵,這潘琳琳又是個大丫鬟那樣的。
雖說她在這方面的功夫,拍馬也比不上大丫鬟,但在這行幹的時間長了,也有幾分相人心得,隻需稍稍用心,就能看出李玟保養的如此精緻,全賴于男人的辛苦。
不過潘琳琳就算看出來,也不敢對任何人說。
李玟可是葉修羅的親嬸嬸,要想捏死她,簡直……
想到要和李玟一起赴東洋,時刻忍受她的傲慢和蔑視,潘琳琳心中就有些堵,卻又不得不強忍着,隻能拉上窗簾,嘴裏低聲咒罵着她最好能染上某種病,打開了衣櫃。
就在潘琳琳要拿出那件黑色套裙時,忽聽背後有人問道:“你說那個李玟,近期和至少四個以上的男人互動過?”
“是啊。你沒看到她眉梢的精關大開,廣納……”
潘琳琳脫口回答到這兒時,意識到了什麽,身軀蓦然狂顫了下,霍地轉身。
然後,她就看到一個年輕人,右手捏着下巴,眼神輕飄飄的在她臉上,胸上來回的掃。
你是誰!?
潘琳琳很想尖聲問出這句話,隻是她嘴巴張的倒是很大,卻沒發出絲毫的聲音。
她這是吓壞了。
潘琳琳被吓壞,倒不是有個陌生男人,忽然出現在了她二樓的休息室内,試圖對她不軌。
話說這厮精神看上去雖然有些不濟,卻也是眉清目秀,勉強算得上是小白臉。
尤其那雙眼睛,很亮,看娘們時就像會有隻無形的小手伸出來,剝開潘琳琳的衣服,讓她心生羞澀,還有小小的期待感。
假如他真是來劫色的,估計潘琳琳會在假模假樣的抗拒一番後,也就從了他。
這厮的活兒要是好,事後潘琳琳會給他一筆不菲的消費……
真正讓潘琳琳害怕的是,她說出了李玟的秘密。
潘琳琳既然能成爲葉修羅的“禦用”美容師,當然明白豪門裏的某些事,很清楚像李玟這樣的貴婦,一旦有不雅的秘密被發現,結果隻有一個。
那就是……死!
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家夥,不會是李玟的保镖吧?
就在潘琳琳心中哀嚎時,年輕人好像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很和藹的笑了下,說:“大姐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我也不是李玟的啥人。我叫沈嶽。月落星沈的沈,五嶽獨尊的嶽,你可以叫我嶽哥。”
兩條腿不住打顫的潘琳琳,這才漸漸的回過神來,艱難的說:“嶽、嶽哥,你,您好。”
“還行吧,也不是太好。唉,最近煩心事特别多。無意中騎了小姨子,和小妹不清不楚的不說,還又莫名其妙的找到了爹媽。結果呢,接連兩次給我緻命打擊的人,就是我的親媽。這就夠我蛋疼的了,我那個看上去比我還要年輕幾歲的姐,又非得哭着喊着給我當老婆。你說說,我能好多少?”
就像個長舌婦那樣,沈嶽絮絮叨叨的說着,走到梳妝台前坐了下來。
啥小姨子小妹親媽姐姐的啊?
這家夥幹嘛要和我說這些。
不會是神經病醫院裏的圍牆歪了,他跑來我這兒了吧?
心裏這樣想着,潘琳琳悄悄的向門口走去。
那家夥還在娘們似的叨叨着,沒看到潘琳琳要溜出去。
可當潘琳琳悄悄擡起的右手,剛碰到門把時,這厮卻淡淡的說:“你敢走出這個房間一步,我就告訴葉修羅……哦,忘記和你說了,那是我前女友。如果讓她知道,你看出她親嬸嬸在某些方面的事,那你覺得,你還能活多久?”
潘琳琳徹底的暈了。
嚣張跋扈的葉修羅,咋還成了他的前女友了?
我的個嶽哥啊,您究竟有幾個好妹妹?
雖說這厮看上去特像精神病患者的樣子,可他既然能說出葉修羅的名字,就證明他不是一般人。
尤其潘琳琳親眼看到,這厮随手拿過一個化妝用的鐵皮盒子,五指并攏,那盒子就扁了後,她就感覺脖子疼,臉色煞白煞白的,哪敢再逃出去,隻能戰戰兢兢的請問我嶽哥,有何貴幹。
沈嶽倒是特想像小娘皮那樣,五指張開,笃的刺在桌子上,再拿起來時,已經多了五個孔。
用那種方式來吓唬人,效果更佳。
可他實在沒那種本事,隻好拿鐵皮盒子出氣。
不過就算這樣,也已經把潘琳琳吓得面如土色了。
沈嶽還算勉強滿意,回頭和氣的笑着,請人家給他化妝。
聽沈嶽說完後,潘琳琳心中稍稍放松:“原來是個心理變态患者,特鍾情于女裝大佬樣。”
也不能怪潘琳琳這樣想,因爲沈嶽要求潘琳琳把他化妝成女人,要有假發,要有長裙,還要有長筒馬靴和黑絲,最好是再多給他戴幾個鋼絲胸墊,那樣顯得他雄偉些。
他要求的這些,對潘琳琳來說不算啥。
這間休息室,既是試衣間,也是倉庫,啥假發胸墊黑絲各種裙裝等等,可謂是應有盡有。
就是長筒馬靴最大碼才三九,沈嶽卻是穿四二碼的。
不過這不是事,沈嶽早就想到這點了,帶來了适合他穿的棕色平底馬靴。
隻要沈嶽不把那些話告訴葉家的人,無論他提出啥要求,潘琳琳都盡量滿足。
哪怕這厮站起來,開始飛快的脫下衣服時,潘琳琳也沒太驚慌,隻是死死盯着他的腹肌,發呆。
“别看了,再看,我也不會給你的。趕緊的,給哥們挑一身适合我穿的。”
沈嶽特讨厭被潘琳琳用這種眼神看,這讓他簇生出他是夜場嘎嘎,正在接受客人挑選的錯覺。
這厮肌肉如此結實,渾身充斥着男性的陽剛氣息,卻偏偏鍾情于假扮女裝大佬,潘琳琳暗中感覺特可惜,卻不是太害怕了,慌忙給他挑選了一身衣服。
在危險分子面前,盡量讨好他,是人類的本能。
潘琳琳也是這樣,給沈嶽挑選衣服搭配時的狀态,絕對是她從業以來最好的一次。
十幾分鍾後,某個穿着淺灰色包臀短裙,腿穿黑絲,腳踩長筒馬靴的變态患者,翹起右手蘭花指,在鏡子面前袅袅婷婷的走了幾步,媚眼不住抛的樣子,讓潘琳琳看了後,頓覺胃部強烈不适。
但有一點,潘琳琳不得不承認,這厮戴上幾個鋼絲胸墊,扭腰擺胯的樣子,還真比很多女人都要……騷不啦唧。
“唉,沒想到哥們還真有女裝大佬的潛質。”
對着鏡子歎了口氣,沈嶽又回頭看了眼潘琳琳,走到一排腦袋面前,拿起了一個假發套。
這套假發和潘琳琳一樣,都是栗色的,沈嶽戴着恰好合适。
戴上假發後,沈嶽又坐在梳妝台面前,眉梢含怨的孤芳自賞了片刻,才擡手打了個響指,讓潘琳琳過來給她化妝。
潘琳琳這會兒的情緒,更快平靜了,說話也流利了很多,請問我嶽哥想化啥裝。
沈嶽很幹脆的回答:“要求不高,就是化成你的樣子。你要做不到,早點說,我親自來。免得時間耽擱太久,讓下面那個土鼈娘們起疑心。”
沈嶽說他自己化成潘琳琳的樣子,還真不是吹牛。
七種武器當年在接受殘酷的訓練時,可是在易容這方面下過苦功的,一番鼓搗後,絕對是裝雞像雞……
他明明可以自己化妝,卻勞駕潘琳琳動手,是因爲他又被姐給纏住後,心情很郁悶,不想幹活。
潘琳琳有些臉紅,就問啊,幹嘛要化成她的樣子呢?
沈嶽語氣誠懇的回答說,隻因她是他最喜歡的類型。
擅闖民店的變态患者,卻喜歡女主人,她很高興,立即施展渾身解數,拿起化妝工具,就像大師即興潑墨那樣,很快就把這厮給變成了她的模樣。
東洋化妝術,南韓整容術,可是新世紀人類在自身容顔方面的最大突破。
不過随着我大華夏婦女們的奮起直追,在化妝這方面已經徹底碾壓東洋人,幾乎人人都有一手“化腐朽爲神奇”的化妝術,包管親爹親媽都認不出,吆,這妞會是俺家那個鼻涕筒?
“還行。不過比我差點。”
等潘琳琳長松一口氣,放下眉筆後,沈嶽看着鏡子裏那兩個幾乎完全相同的女人,滿意點了點頭,又問:“潘琳琳,你平時都是有哪些小習慣?比方說話時愛咬嘴唇,抿嘴角,還是挑眉毛之類的。”
隐隐的,潘琳琳感覺到不妙了。
她雙眼裏浮上了未知危險即将來臨時的恐懼,卻又不敢不回答沈嶽的問題。
潘琳琳最常用的小習慣,就是谄媚的笑……
木辦法。
幾乎所有美容師都這樣,隻要顧客來送錢,才不管她是不是龅牙啥的,隻會滿臉的谄媚笑容,昧着良心說您還要氣質。
“你、您不會要殺了我吧?”
潘琳琳戰戰兢兢說完後,在沈嶽站起來時,不住地的後退,滿臉驚恐。
沈嶽陰陰的笑了下,就像毒蛇。
潘琳琳立即轉身,不顧一切的撲向門口時,張嘴剛要尖叫救命時,卻覺得脖子左側一疼,眼前立即發黑,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