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嶽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也不在意他是誰。
他隻知道,要想找到雲渺,必須得找到這個柳洛陽。
無論柳洛陽是誰,多大的來曆,今晚,他都死定了!
葉修羅有些奇怪的問:“沈嶽,你怎麽忽然打聽柳洛陽?”
沈嶽不答反問:“你認識這個柳洛陽?”
葉修羅無聲的笑了下,淡淡的回答:“京華四少之一,柳家的二世祖,以前多次在一起喝過酒。”
沈嶽不管别的,隻問:“知道他住在哪兒嗎?”
“他平時住在哪兒,我還真不知道。但今晚,他肯定會在櫻花會所。因爲今晚,柳家要爲柳老在那舉辦八十歲的壽宴。我正準備去那邊赴宴。沈嶽,柳大少得罪你了?”
葉修羅還是很聰明的,從沈嶽的語氣裏,聽出了森冷的殺意。
“沒有,我就是問問。好了,你去忙。”
沈嶽回頭,看了眼躺在後座上睡熟了的展小白,見她小臉浮上紅暈後,心中松了口氣。
按說,沈嶽該告訴葉修羅實情,他現在一時半會的趕不回去,她最好代他去找柳洛陽,要回雲渺。
可他馬上就打消了這個主意。
葉修羅說的很清楚,她以前就曾經和柳洛陽多次喝過酒,那麽證明倆人關系很好。
就算葉修羅能爲了沈嶽,得罪柳洛陽,要他交出雲渺,他會承認嗎?
柳洛陽不承認,回頭再把雲渺藏起來,那就糟糕了。
所以沈嶽沒有把實情告訴葉修羅,他要用自己的手段,來救出小渺。
“柳洛陽?呵呵,這名字很大氣。”
沈嶽冷笑了聲,把手機丢到旁邊座椅上,再次踩了下油門。
忽然間,他想到當初在青山時,雲渺曾經告訴他說,在長城上騷擾她的大少姓劉。
原來不是姓劉,是姓柳。
風,小了很多。
雪花也碎了很多,卻沒有停止的迹象。
市區的主要道路上,掃雪車就像一個怪獸那樣,嗚嗚的叫着,把路上的積雪揚到路邊。
那棟摩天大樓正中間,鑲嵌着的“櫻花會所”四個字,在很遠的地方就能看到。
牆體大屏幕上,也播放着喜慶的祝壽畫面,一群穿着紅色民族服裝的兒童,跳着歡快的舞蹈。
大廳門前的停車場内,停滿了車子,不時有前來祝壽的客人,由站在台階上的柳家晚輩,含笑迎接進去。
一樓所有的門窗上,都懸挂着大紅燈籠。
多麽喜慶祥和的氣氛,爲什麽背後掩藏着見不得人的龌龊?
沈嶽對此很不解,剛要輕打方向盤拐進停車場内時,卻聽展小白的聲音,在背後傳來:“就是那輛車!”
車到櫻花會所時,展小白也醒來了,剛揉了下眼睛,就看到了那輛車尾受損嚴重的黑色轎車。
那輛車就停在路邊,有人坐在裏面吸煙。
沈嶽熄火,看着那輛車,輕聲說:“你在這兒等。”
“不,我要和你……”
“在這等!”
沈嶽回頭訓斥了一句,開門下車,砰地關上了車門。
“破人,又長脾氣了啊。敢兇我。”
在展小白撇了撇嘴時,沈嶽快步走到了那輛車前,擡手敲了敲車窗。
一個多小時之前,就已經把雲渺送進保羅房間裏的張平,坐在車裏是在等誤導警方追查的林鵬。
想到保羅看到雲渺時那發亮的眼神,想到柳洛陽眼中閃爍着的不甘,張平就蓦然升起幹掉這兩個人的沖動……不是看不慣雲渺會被老外糟蹋,而是希望能幹掉柳洛陽他們後,他帶着女孩子遠走天涯。
是個男人,就希望能一輩子擁有雲渺那樣的清純小美女。
張平這個念頭,一閃即逝,因爲他很清楚真那樣做的結果,會很慘很慘。
“特麽的,好白菜都被豬拱了。”
張平低低罵了句時,聽到有人在敲車窗。
他也沒在意,擡手把車窗落下半截,看着外面的年輕人,冷冷的問:“你是誰?”
他在落下車窗時,沈嶽趁機看了眼車裏,沒看到雲渺。
用力抿了下嘴角,沈嶽很客氣的笑着問:“你綁走的那個女孩子呢?”
張平一呆。
他還真沒想到,會有人能因這件事,這麽快就追查到了他身上。
外面的年輕人雖然笑着說話,可張平卻能從他雙眼裏,清晰感受到了森然的殺意。
張平呆愣過後,立即升上了車窗。
本能告訴他,外面的年輕人很危險,他最好是趕緊啓動車子逃離此地。
砰!
張平剛要啓動車子,一隻拳頭,就狠狠打穿了車窗。
沈嶽敲車窗時,還擔心會弄錯人。
畢竟小老婆的腦袋,受到了嚴重的腦震蕩,也有可能會記錯車牌号。
沈嶽今天已經犯下過太多的錯誤,實在不想再犯了。
但在他突兀的問出那句話,張平立即升上車窗的行爲,清楚告訴了他,沒找錯人。
既然是這樣,沈嶽幹嘛還要客氣?
一拳打穿車窗後,沈嶽張手就掐住了張平的脖子,狠狠撞向儀表盤上。
話說張平也是西省某市的散打冠軍了,可在沈嶽手裏,卻像個被随便折騰的稻草人。
根本沒做出任何的反應,就被掐住脖子撞了個半死。
沈嶽當然不會撞死他,采住他頭發,順着被打出一個窟窿的車窗,向外拽。
其實他可以打開鎖住的車門,再把張平當死狗那樣的拖下車。
不過沈嶽懶得開門,索性直接把張平從拳頭大的窟窿裏使勁往外拽。
咔咔的碎響中,張平的腦袋被硬生生拽了出來。
嘩啦一聲響,車窗玻璃宣告全面破碎。
砰的一聲,沈嶽把滿臉是血的張平按在了車頂上,輕聲問:“那個女孩子呢?”
張平還真夠牙硬的,這時候竟然笑了下,聲音沙啞的反問:“呵呵,我說出來,你會不會放過我?”
沈嶽冷聲說:“不會。”
“既然這樣,那我幹嘛還要……啊!”
張平剛說到這兒,突覺左手拇指劇痛,卻是被沈嶽硬生生的掰斷,貼在了手背上。
手指被掰斷的劇痛,讓張平眼前發黑,就要昏死過去時,卻又被疼醒。
他左手五根手指,全都被沈嶽逐個掰斷,然後再掰右手。
沈嶽根本不給張平昏死過去的機會,更不會和他讨價還價。
沈嶽隻想讓張平知道,今晚他死定了。
區别,是在疼痛中死去,或者來個痛快的。
兩隻手的十根手指都被掰斷後,沈嶽還沒罷休,抓住他左手手腕,雙手用力!
喀嚓一聲,張平的左手腕骨,竟然被沈嶽硬生生的掰斷,灰白色的骨茬刺出皮膚,在街燈照耀下,就像是來自地獄内的一杆旗幟。
“我說,我說!那個女孩子,被送到會所1002号房間了。”
張平實在無法忍受劇痛,尤其沈嶽在做這些時,臉色木然,就像拔草拔到麻木了的老農,眼神沒有絲毫波動。
他才知道,他招惹了一個什麽人。
砰的一拳,沈嶽右拳狠狠打在了張平左肋骨上。
這一拳,他沒有任何的留情,被打斷的肋骨,直接反刺,刺穿了張平的肺葉,随着他的慘嚎聲,鮮血噴濺,弄了沈嶽一臉。
他已經說出小渺的下落,沈嶽還痛下殺手,是因爲憤怒他爲了擺開展小白,竟然能活生生的看着她去死。
這種人已經沒有人性了,沈嶽出手時,就沒打算放過他。
肺葉活生生被刺穿後,張平爛泥般的癱倒在了地上,身軀向上一挺一挺的,眼看就要不活了。
沈嶽還沒放過他,彎腰抓住他腳腕,就像拖死狗那樣,走向停車場内:“最後一個問題,是誰指使你綁架雲渺的?你可以不說。但我覺得,你死也會說出來。因爲,你能變成這樣,都是那個人害了你。”
“是柳洛陽……他讓我綁來的小姑娘,是送給保羅的。”
果然,迅速往黑暗深淵中滑去的張平,聽沈嶽這樣說後,立即擡頭說出了幕後指使者。
如果柳大少沒有指使張平去綁架雲渺,他怎麽會落到當前這幅慘樣?
憑什麽,張平搶來小美女後,不但沒資格享受,還要把命搭上呢?
他死,也要托着那兩個人一起!
爲了更大程度的刺激沈嶽,張平拼出最後一口氣,哈哈慘笑道:“哈,哈哈。你來晚了。那個小美女,已經被保羅給糟蹋了。而且,還是用特别粗暴,重口味……”
沈嶽沒讓他說完,猛的掄起來,把他重重摔在了街燈杆上。
張平成功刺激到了沈嶽,讓他使出了所有的力氣。
稻草人般狠狠撞在街燈杆子上的張平,攔腰折斷,總算是解脫了。
沈嶽卻還沒放開他,抓着他腳腕,死死咬着嘴唇,眼睛紅的連黑夜都遮不住,一步步走向會所大廳門口。
“難道雲渺被糟蹋了?”
坐在車裏的展小白,看到他這樣子後,立即打了個冷顫,就要開門下車勸他冷靜下。
可她的手剛碰到車門,卻又無力的放下,低低歎了口氣。
宋銀翹也在暗中歎氣,看着正在舞台上載歌載舞的愛女,眼神不住的閃爍。
接到張姐的電話後,宋銀翹立即把剛端起的水杯,狠狠砸在了地上。
她可就不明白了,那個叫沈嶽的混蛋,究竟有多麽的好,竟然讓愛女那樣癡迷,當衆把貼身首飾摘下來送給他。
那對珍珠耳環,是宋銀翹送給愛女十八歲的成人禮,價格不菲還在其次,關鍵是意義非凡。
蔺香君在送出那對耳環時,當然能想到宋銀翹會知道,會很生氣,可她還是送了。
這證明了什麽?
隻能證明那個混蛋,已經讓愛女癡迷的無法自拔了。
這絕不是宋銀翹希望看到的。
“看來,得想個辦法,讓那個沈嶽早點消失了。要不然,早晚會惹出禍端。”
宋銀翹嘴角用力抿了下時,擡頭看向舞台上。
恰好,正在爲柳老傾情演唱《今天是個好日子》的蔺香君,也看向了她。
母女倆四目相對的瞬間,宋銀翹已經是滿臉慈祥的笑容了。
蔺香君卻知道,别看母親現在還沒提起那件事,但心中肯定有了主意。
“我一定要和媽媽解釋清楚,我和沈嶽就是單純的好朋友。”
蔺香君心中這樣想時,突然就看到有個人,從大廳外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