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歐洲玫瑰真心隻想用刺激他吃醋的方式,來把他牢牢拴在身邊,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呢,也不會後悔。
同樣是死,她卻不願意死在沈嶽的仇恨中。
因此她在随口說出那句話後就後悔了,沈嶽也用實際行動,來證明她是多麽的“料事如神”。
當前這一幕,大大出脫離了劇本的範疇,既充當索菲娅情人,同時也兼職她保镖的丹妮見狀,立即大吃一驚,本能厲叱一聲,擡手狠狠砸向了他的臉。
“丹妮,不要亂動,他會殺了你!”
索菲娅特想尖叫出這句話,隻是脖子被沈嶽死死掐住,發不出一點點的聲音,隻能眼睜睜看着丹妮手腕被抓住,随着咔嚓一聲輕響,她就嗖地飛了出去。
能被索菲娅選爲貼身保镖,丹妮的武力值肯定很強悍。
可她在沈嶽面前,她卻像被狂風吹走的稻草人那樣,直直飛向了落地窗,砰的一聲悶響,重重砸在上面後,又反彈回來。
摔在地上後,她才發出一聲慘叫。
沈嶽早就看這小胡子不順眼了。
隻是礙于禮貌
現在總算找到機會了,當然不會對丹妮再客氣。
好像随手一抓,就把丹妮扔出去後,沈嶽看都沒看她一眼,隻是死死盯着索菲娅,森聲問道:“是你,放火燒了我的廠子?”
也不能怪沈嶽有這麽過激的反應。
其實昨晚他在給陳琳講述找過蘇南音的全過程時,大丫鬟就秀眉緊皺着說,華英明雖然有放火的動機,和能力,但可能性不是太大。
第一,飛揚芯片研發成功的事,外人沒誰知道。
那麽華英明真要想打壓沈嶽,肯定不會對一個小破廠感興趣,隻會把矛頭對準卿本佳人。
第二,在星沈集團被放火燒掉的早上,華英明曾經在圍子山下,和沈嶽見過面。
憑華大少的智商,應該能想到這時候做壞事,肯定會引起沈嶽的懷疑。
沈嶽,畢竟不是那種任人宰割之輩,廠子被燒了後,鐵定會去找他算賬的。
華英明再怎麽不怕事,可也不想把這件事鬧大,讓人知道沈嶽綠了他。
他承認放火燒廠,極有可能是因爲看出蘇南音對沈嶽确實有感情,狂吃醋後的本能反應。
陳琳最後又認真的告訴沈嶽,請他相信她,不會看錯蘇南音對他真動了感情。
大丫鬟的一番分析,也讓沈嶽深思很久,搞不懂除了華英明之外,還有誰會對他下黑手。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索菲娅随口說出了那句話。
一下子,就觸到了沈嶽的痛處。
讓沈嶽猛地意識到,這個瘋狂愛過他的女人,爲了報複他的無情,連當着他的面,給小胡子當貴婦犬這種事都能做得出來,那麽派人燒了他的小破廠,那還有什麽奇怪的?
“難道,我錯怪了蘇南音?”
沈嶽在暴起的同時,這個疑問也從腦海中電閃般閃過。
索菲娅吓壞了。
她無法說話,隻能拼命的搖頭,來解釋剛才隻是随口說說。
沈嶽卻咬着牙,眼神森冷的盯着她,掐住她脖子的五指,逐漸的收攏。
索菲娅的臉,越來越紅。
嘴巴,也越長越大,舌頭開始漸漸的伸出來。
就在她的意識即将模糊,窒息而死時,突覺脖子一松,新鮮的空氣,立即順着呼吸道湧了進來,把她幹癟的肺葉充滿。
“啊哈。”
索菲娅長長松了口氣,腦袋後仰,枕在了沙發上,雙手捂住脖子,劇烈咳嗽了起來。
這時候,感覺渾身骨頭都斷了的丹妮,才單膝跪地的爬了起來,用左手從腰間拿出了手槍,對準了沈嶽。
“丹、丹尼爾,放下槍。”
索菲娅咳嗽着,低聲命令丹妮。
丹妮用力抿了下嘴角,剛要說什麽,索菲娅猛地回頭,看向了她。
她看向丹妮的眼神,就像沈嶽剛才看着她。
她絕不許任何人,在她面前,用手、槍對着沈嶽。
瞬間感受到淩厲殺意的丹妮,身軀立即輕顫了下,慌忙丢掉了手槍。
沈嶽還是看都沒看丹妮一眼,隻是輕聲問:“是你,放火燒了我的廠子?”
我的男人啊,我愛你,疼你,變着花的讨好你還來不及,怎麽可能會傷害你?
索菲娅心中哭泣着這樣喊着,表面上卻強笑了下,緩緩搖頭。
這個女人剛才雖說用讓人反胃的方式,刺激過沈嶽,但他相信,她不會在這件事撒謊,更不會賭氣說就是她幹的。
“以後,不要和我開這種玩笑。”
沈嶽看着她,沉默片刻站起來,走向門口:“把合約改下吧。如果你想和我做朋友,那就站在公平的角度上合作。改完後,通知我一聲。我會派人來和你們洽談,正式簽約。”
說完最後一個字,沈嶽已經關上了房門。
索菲娅看着門口,呆愣了不知多久,才喃喃的說:“我親愛的,你變了。你,真得變了。”
丹妮艱難的走了過來,重重坐在了沙發上。
“你變了,真得變了。”
就像中魔了那樣,索菲娅嘴裏喃喃的說着,眼眸無神的滾動了下,落在丹妮臉上時,又說:“他如果沒變,你現在就是個死人了。”
胳膊脫臼的丹妮,咬牙右手按在案幾上,咔吧一聲複位後,虛脫了那樣再次癱倒在沙發上,苦笑:“夫人,這下我相信您說的話了。他,果然厲害。我在他面前,簡直就是不堪一擊。”
“那是。他,可是歐洲玫瑰深愛的男人。”
索菲娅立即昂首,滿臉的自豪。
沈嶽也能感覺出,他真變了。
當初,他可是爲了一扇防盜門,就訛詐了小白姐一萬塊的貨。
現在,他卻在索菲娅主動送上數千萬的好處時,堅定的拒絕了。
那麽,這種變化是好,還是不好呢?
沈嶽不知道。
走出泉城酒店的大廳後,擡頭看了眼陰沉沉的天,信步穿過馬路,走上了那座小橋。
來到小橋中間時,沈嶽忽然停住了腳步。
莫名其妙的,他忽然想起數月前,他就是在這座橋上,看到因張緬到來就立馬飛踹了他的展小白。
然後倆人發生了沖突。
展小白很不要臉的誣陷他非禮,任明明拍馬趕到,滿臉正義凜然的樣子,把他給抓走了。
那一幕幕,仿佛就在昨天。
可實際上,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
他不再是以前那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苦哈哈,展小白也不再是鄙視他的展小白,任明明也不再是暴力警花
小橋,卻還是那座小橋。
一個穿着白色羽絨服的女孩子,就在盯着水面發呆很久的沈嶽,輕歎一聲擡起頭時,出現在了他的眼角餘光中。
隻是一眼,沈嶽就看到了她窈窕的小身段,飛機場般的小平胸,幹淨的小臉,被風吹起的柔順秀發。
“嘿,展小白,你怎麽來這了?”
沈嶽精神頓是一振,滿臉喜色,回頭看向她時,脫口叫道。
話音未落,他就愣住。
第一,他搞不懂,在看到展小白後,怎麽會這樣歡喜。
第二,女孩子不是展小白。
是沈寶貝。
雙手抄在白色羽絨服口袋裏的沈寶貝,在他猛回頭看過來時,剛要給他一個清純的笑臉,卻聽到他問出了那句話。
她的秀眉立即輕顫了下,眼眸深處森寒的殺意,一閃即逝。
皺了下小鼻子,沈寶貝對沈嶽笑道:“誰是展小白?”
“嘿,那個啥,不好意思啊,認錯人了。”
沈嶽尴尬的笑了下,也沒當回事。
反正認錯人是常有的事,也不是什麽大錯。
“她是我的一個朋友。哈,還别說,你們兩個長的還真有幾分相似。一樣的巴掌小臉,一樣的清純可愛,一樣的飛機場、咳,嗓子有些癢。”
沈嶽慌忙幹咳了聲,伸手揉了下嗓子,暗罵簡直是該死,以往泡妞時可沒犯下過這種錯誤。
沈寶貝卻沒任何的不悅,微笑着走過來,和沈嶽并肩倚在欄杆上,看着東邊:“你很喜歡那個展小白吧?”
沈嶽反問:“這話怎麽說?”
“如果你不喜歡她,那麽剛才看到我時,就不會精神立即振奮,脫口喊出她的名字了。”
“我們是朋友嘛。”
沈嶽不想和誰談展小白的事,正準備岔開話題時,手機恰好響了。
“我接個電話哈。”
沈嶽拿出手機時,抱歉的樣子對沈寶貝這這樣說,就是希望她躲遠點。
别人打電話時,躲遠點是最起碼的禮節,僅次于男人在大街上看到長腿美女,必須行注目禮。
可沈寶貝卻像不懂這些,隻是點了點頭,看向了他的手機屏幕:“這個老闆娘是誰呢?”
“是、我也不知道。這個手機裏的号碼,都是别人給存的。”
沈嶽所用手機内的電話簿名單,都是陳琳幫忙儲存的。
在陳琳心中,展小白就是老闆娘,謝柔情是小老闆娘
那時候,誰也沒想到沈嶽會成爲葉修羅的未婚夫。
所以當展小白給沈嶽打電話時,屏幕上就會顯示老闆娘三個字。
“這孩子怎麽這麽不懂事呢?我打電話,你不閃開,就已經是很失禮了。現在又問我誰是老闆娘,你接受秘書培訓時,始終在睡大覺嗎?”
沈嶽心中抱怨了幾句,卻依舊沒當回事。
反正展小白給他打電話要說的,也不是走私販毒的事,讓她聽就讓她聽吧。
既然已經假裝不知道老闆娘是誰了,那麽沈嶽在接通電話後,當然得裝模裝樣:“喂,請問您是哪位?”
“姓沈的,你怎麽還沒死呢!?”
這款手機的通話質量很好,估計能讓三十米之外的人,都能聽出展小白問出的這句話裏,帶着刻骨的仇恨
沈嶽有些懵,也忘記裝模裝樣了:“沃草,展小白,你吃錯藥了吧?”
“姓沈的,你、你特麽就是個混蛋!”
展小白根本不給沈嶽解釋什麽,尖聲叫出這句話後,聲音忽然哽咽,喊:“沈嶽,沈大哥,沈叔叔,沈大爺。我求求您了,以後不要再對任何人說,我們兩個認識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