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把手機關機,随後無視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不由分說牽起他的手,直接走進了廣場西側的小公園深處,沈嶽很奇怪:“大美女,你這麽鬼鬼祟祟的樣子,不會想把我拐賣了吧?”
“哼,我倒是想啊,可誰願意買你這麽個臭人。”
蔺香君輕哼一聲,随即咯咯輕笑:“還别說,那些五十多歲的大媽,應該會喜歡你這種小白臉的。”
“要不,你把我買了吧。我其實很香的。”
沈嶽死皮賴臉的,順勢擡起手往她小鼻子下伸去,嘴裏唱道:“我保證質優價廉,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小姑娘,你别着忙,我很香,會暖床。久經沙場經驗廣,堪稱配對老山羊。百般武藝均會耍,提槍上陣耐力良。夜夜出力不叫苦,家庭和睦本領強”
蔺香君在進軍娛樂圈之前,曾經苦練唱功,什麽京劇、黃梅戲啥的,唱過的歌曲不知多少,也曾經被很多含義頗深的歌詞引起過共鳴,但從沒聽過這種歌。
而且讓她目瞪口呆的是,沈嶽故意用蒼涼的音調,唱這麽下流的歌詞時,她竟然沒感覺被羞辱,反而從中品味到了不一樣的意境。
并深深陶醉在這種意境内,潛意識内捕捉到了什麽靈光,當然沒注意到沈嶽的手背,已經湊在了她的小嘴上,還擦來擦去的。
擦着擦着,沈嶽有些擔心,暗道:“沃草,這孩子不會是被哥們的粗俗下流,給震傻了吧?”
又等了片刻,仍然沒等到蔺香君有什麽反應後,沈嶽更加擔心,手指捏住她的小鼻子:“嗨,下雨了,醒醒。”
“你、你拿開你的臭手!”
蔺香君這才如夢初醒,随即雙頰飛紅,哪怕是在小樹林的黑暗中,都遮不住迷人的小模樣,讓沈嶽蓦然生出一股子想親她的強烈沖動。
幸好,沈嶽的定力夠強,讪笑了下縮回手,拿出了香煙。
拿出手帕擦了擦小嘴,又低頭輕呸了兩聲,連說三個好臭後,蔺香君才說:“能不能别吸煙啊?吸煙,可是有害健康的。”
沈嶽倚在一棵樹上,很幹脆的說:“不行。有損健康一時半會的死不了,但不吸煙,我可能連明天的太陽都看不到。”
“胡說呢吧。”
蔺香君撇撇嘴,小聲問:“你剛才,唱的什麽歌?”
“你連這首聞名天下的神曲,都沒聽說過?”
沈嶽稍稍楞了下,脫口反問。
蔺香君皺眉:“神曲?我沒有。歌名叫什麽?”
看她不像是在裝,沈嶽立即滿臉痛心疾首的樣子:“你連都不知道,還有臉自稱什麽影廣歌三栖巨星!唉,看來你的名聲,有大大的水分啊。”
蔺香君再怎麽從小被禁止接觸某些低速東西,可在聽他說出“歌名”後,還是立即意識到了什麽。
擡腳,就跺向了沈嶽的腳背,羞惱的輕聲叫道:“臭人,我跺死你!”
再臭的人,也不願意去死。
哪怕蔺香君是超級大美女,能被她跺一腳,還不知道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呢。
早就對美女免疫的沈嶽,輕笑着擡腳躲過後,忽然臉色一變,指着她背後嘎聲叫道:“啊,蛇!”
絕大多數女孩子都怕蛇。
出身豪門的蔺大美女,也不會例外。
果然,聽沈嶽這樣說後,蔺香君臉色大變,輕叫一聲,縱身撲向了他懷中。
奸計得逞要趁機大吃豆腐的沈嶽,立即張開雙手,就要溫香軟玉抱個滿懷。
他雖然對美女免疫,更沒打算借着蔺香君對他有好感時趁機泡她,但在能有吃豆腐的機會時,還是不肯放過的。
不然,老天爺可能真會平地一聲雷,把他給劈死啊。
啪。
就在沈嶽笑眯眯的張開手,準備抱住蔺大美女溫暖的嬌軀時,眼前白影一閃,臉上響起了耳光聲。
耳光聲很輕。
輕到做美夢的沈嶽,都沒絲毫的察覺,更别提需要刺骨涼意來提醒了。
“原來她是在騙我害怕。”
沈嶽剛從美夢中清醒過來,直覺衣領内落進了一個涼飕飕,還來回翻滾的東西。
沃草,這是什麽?
沈嶽低頭看去,就看到一隻白嫩小手,捏着一條也就是比筷子粗些的小蛇,正往他領口内塞。
果然有蛇!
隻是這條小蛇,不是在蔺香君背後,而是在沈嶽靠在這棵樹上的樹杈上,卻被她縱身撲過來時,順勢一把抓在了手中,放在了他衣領内。
蔺大美女,竟然不怕蛇。
她不但不怕,還識破了沈嶽的惡作劇,借着這厮要吃她豆腐時,右手輕輕抽了他臉頰下後,又抓過小蛇放在了他衣領内。
“哈,臭人,這下還不把你吓個半死!”
蔺香君咯咯輕笑着,剛說到這兒,沈嶽忽然發出一聲凄厲的低叫,雙眼翻白,順着樹幹往下癱倒。
“啊,你、你怎麽了?”
蔺香君吓了一跳,片刻後猛然驚醒:“你、你不會是特别怕蛇吧?”
癱倒在地上的沈嶽,沒有任何的反應。
那條被放進領口内的小蛇,在襯衣内貼着他肚皮爬來爬去。
既然有不怕蛇的女孩子,那麽肯定就會有怕蛇的男人。
很湊巧,怕蛇的沈嶽,吓唬不怕蛇的蔺香君時,一條晚上出來浪的小蛇,成了他們相互捉弄對方的道具,結果這厮被吓昏了。
搞清楚怎麽回事後,蔺香君大驚,哪兒還顧得上别的,慌忙跪倒在草坪上,解開了沈嶽襯衣的扣子,去抓那條小蛇。
小蛇原本在樹枝上好好的呆着,卻被大美女給抓來吓唬人,可把它給吓壞了,四處亂鑽。
又是很湊巧啊,沈嶽癱倒在地上後,肚皮癟了下去,腰帶和皮膚之間出現縫隙,小蛇立即快速遊走了進去。
蔺香君慌忙去抓。
她倒是抓住了小蛇的尾巴,隻是這玩意泥鳅般的滑溜,尾巴又是越來越細,沒抓住。
蔺大美女連忙去解沈嶽的腰帶。
這要是萬一看走眼,這條小蛇竟然是條長牙的毒蛇,咬到沈嶽他兄弟後,估計就得做切除手術
蔺香君可擔不起這責任,心急下來不及解他的腰帶,小手直接貼着肚皮,伸了進去。
然後,她就抓住了一條
一條什麽?
蔺香君不知道。
可她的潛意識内,卻告訴她,那玩意不是她能碰的。
貌似,隻有沈嶽的女人,才能碰。
蔺香君愣住,竟然忘記了松開手,隻感覺腦海中有個聲音在叫:“你抓人家的東西啦!”
老天爺敢作證,蔺香君就算怕蛇怕的要死,也甯可去抓蛇,而不是抓這東西。
他老人家更想平地起個旱雷,把某個裝比犯,給轟炸成渣!
身爲七種武器之一的殘魄黑刺,怕水就已經倍受人們的嗤笑了,如果再怕蛇,那幹脆回家抱孩子去拉倒,也免得丢人現眼。
沈嶽不但不怕蛇,還曾經在執行叢林任務時,餓極了多次生吃過這種可愛的小精靈。
他假裝怕蛇,被吓昏過去,是因爲他竟然沒騙到本該怕蛇的蔺香君,還在做美夢時,被人趁機抽了一嘴巴。
盡管蔺香君抽他的那一下,就像小情人在給男朋友擦汗,但對沈嶽來說,卻是被羞辱。
佛曰,男人可殺不可辱。
既然蔺香君羞辱了沈嶽,那麽他如果不假裝被吓昏過去,眯着眼欣賞她的彷徨失措,好好吓唬吓唬她,說不定還能赢得她的人工呼吸更待何時啊。
隻是沈嶽做夢都沒想到,被他寄予厚望的那條小蛇,竟然尼瑪跑到他褲子裏去了。
還沒等他考慮要不要抓它出來呢,真被吓壞了的蔺香君,也幹脆利索的伸手進去,抓住了蛇?
沈嶽那條蛇,在沒受到刺激時,就是死蛇一條。
一旦被激活,就會在最短時間内,迅速變大,變熱。
他暗恨兄弟簡直是作死小能手,這時候當個安靜的美男子不好嗎?
非得讓蔺大美女察覺出,他是假裝被吓昏,會感覺受到亵渎,才甘心。
蔺香君即便總被宋銀翹刻意灌輸要冷傲的思想,依舊無法掩飾她單純善良的本性。
可又有誰規定,單純善良的女孩子遭遇這種事後,會輕松放過他?
當那條心中彷徨的小蛇,終于找到一條路,從沈嶽左褲腿裏鑽出來,用最快的速度,向遠處逃走時,聽到了一聲極其壓抑的慘叫:“啊”
它已經聽過兩聲慘叫了。
一次是男人被它吓昏過去時。
一次是這次。
但男人被吓昏過去時的慘叫聲,再放大一百倍,所含的痛苦,也比不上這次。
就好像,男人真被帶牙的毒蛇,給狠狠咬了一口那樣。
急于逃命的小蛇,當然不會遊回來看個究竟。
那麽,它也無法欣賞到蔺大美女右手狠掐某個東西,左手死死按住沈嶽嘴巴,不許他慘叫的精彩一幕了。
幸虧,蔺香君已經到達了“心中有刀,手中無刀”的高手境界。
她手裏真要是有把刀啊,絕對會把沈嶽那玩意給割了去。
這個臭人,簡直是太氣人了,不給他掐斷,難平蔺大美女的心中怒火。
不過念在這厮貌似很痛苦的樣子份上,蔺香君冷哼一聲,總算縮回右手,又松開他的嘴巴,站了起來。
沃草,以後再也不裝比了。
裝比,有斷子絕孫的危險。
後怕不已的沈嶽,接連在那玩意上揉了幾下,請它暫時消停後,才讪笑着爬了起來。
蔺香君背對着他,香肩輕顫,看來被羞惱哭了。
這讓沈嶽很是過意不去,有心想解釋下什麽,可想了想,還是感覺趁機偷偷溜走最好。
隻是他剛蹑手蹑腳的走出兩步,蔺香君清冷的聲音就傳來:“你敢走?”
簡直是開玩笑!
沈嶽撇嘴,實在搞不懂他有什麽不敢走的。
他右腳落下時,蔺香君又說話了:“三,二”
她倒計時啥意思?
難道倒計時完畢後,就會無敵超人出現,把沈嶽碎屍萬段?
沈嶽不想見識超人,隻好腆着笑臉的問:“大美女,您還有什麽吩咐?”
“過來。”
大美女的吩咐,通俗易懂,還用手指點了點她面前。
沈嶽隻好走過去,還沒說什麽呢,蔺香君就擡起了右腳。
他明白了,大美女要用她的細高跟,狠狠跺他的腳面。
這種行爲,簡直是太野蠻了,沈嶽不喜歡。
可他剛躲開右腳,都可能又在倒計時:“三,二”
看在她很善良,又被利用了兩次的份上,沈嶽隻好滿足她的野蠻行爲。
比錐子粗不了多少的細高跟,跺在了沈嶽的右腳叫面上,卻比剛才她用小手輕撫他的臉頰,還要更輕。
沈嶽有些搞不懂大美女啥意思了。
“你敢把今晚的事說出去,我以後就再也不理你了。”
蔺香君擡頭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北極寒夜中最亮的星。
這種威脅對沈嶽來說,幾乎沒任何約束力度。
可他還是乖乖點了點頭。
“死罪可饒,活罪難免。”
蔺香君開出了條件:“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替你殺人,還是放火?您盡管說,哥們皺一下眉頭,就不是英雄好漢。”
看着蔺香君那張還挂着淚珠的小臉,沈嶽把胸脯拍的砰砰響。
蔺香君的回答也很幹脆:“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做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