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嶽的老相好,現在卻派林陽送錢來了。
一出手,就是八千萬。
沃草,她家的錢,是大風從天上刮來的嗎?
就算真是大風從天上刮來的,那早幹嘛去了。
隻是不等展總發火,林陽就說蘇南音送來的這筆錢,和幫不幫沈嶽無關,就是沒理由的送給她花。
她愛怎麽花,就怎麽花。
有人白白送錢給展總,這當然是好事。
問題是她得搞清楚究竟怎麽回事,蘇南音和某個混蛋,以後爲什麽不會再來往了。
林陽也沒隐瞞,卻也不會細說,隻說蘇南華家,發現蘇南音和沈嶽之間,有不純潔的關系了,特意派了位長輩來青山,苦勸她能懸崖勒馬。
“是嗎?唉,這種見不得光的醜事,一旦被人知道,後果就特嚴重啊。”
展小白雖然是在歎氣,可眉梢眼角洋溢着的幸災樂禍樣子,就是瞎子也能看出來。
林陽忍不住的冷笑:“呵呵,就算沈嶽和我們蘇總暫時不能來往,可展總您好像也沒機會跟他走到一起了。”
展小白一呆,羞惱成怒:“我呸,我稀罕和那種四處招惹女人的破人來往嗎?”
林陽冷聲問:“那你爲什麽還住在他家裏?”
“我”
展小白立即口結時,謝柔情及時補位:“這房子,本來就是我們展總的。隻是念那小子生活貧困,才白白送給他住的。”
“對,對,就是這樣。”
展小白立即點頭:“我一腳把他踢開後,收回房子,有問題嗎?”
“當然沒問題。”
林陽笑了,慢吞吞的說:“問題是,這所房子的房權證,現在我手裏。”
展小白倆人立即呆住。
她們隻知道這間房子是沈嶽租來的,戶主是誰,租了多久一概不知。
不過爲反駁林陽,撒謊說這房子是她的,也算是和沈嶽沒關系,卻賴在他家裏的最好理由。
可誰能想到,林陽有這房子的房權證
是不是可以證明,這又是蘇南音在暗中讨好心上人,才特意買下這房子給他住呢?
撒謊當面被拆穿後,謝柔情臉紅的很可愛,卻又必須死皮賴臉到底:“你、你那房權證,肯定是假的。那個什麽,無論這房子的戶主是誰,但隻要我們住在這兒,房子就是我們的。”
雖說感覺柔姐這樣說,很是強詞奪理,可展小白必須無條件的支持。
林陽當然不屑再反駁她們,隻是撇撇嘴,擡腳就走。
“等等。”
展小白又叫住了她,拿起那張卡快步走過來,丢在她懷裏,冷聲說:“拿走。回去後,幫我謝謝蘇總。再順便說,我展小白雖然窮,卻也沒窮到讓人接濟的地步。”
林陽接住滑落的卡,問:“你們籌集到七千萬了?”
“差不多”
展小白雙眼一翻,看着天:“我們籌錢幹嘛?”
林陽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開門走了。
謝柔情有些奇怪:“我還以爲,她會堅持把錢留下呢。”
“唉。她已經套出我們爲那個破人籌錢的信息了,當然沒必要再堅持了。”
展小白盯着房門發了會呆,才明白過來,轉身快步走到窗前往下看:“早知道她來是做做樣子的,我真該留下。”
樓下的單元門口,停着一輛很普通的黑色轎車。
快步走出單元門口的林陽,來到車前時擡頭看着十樓某間窗口,無聲的笑了下,開門上車。
蘇南音坐在副駕駛上,正呆呆望着一側的綠化帶。
如果沈嶽看到她後,肯定會大吃一驚。
因爲才短短幾個小時沒見,她卻像憔悴了十年的深閨怨婦。
林陽默默的啓動車子,駛出了小區。
貼着路邊緩緩駛過一個路口後,林陽才輕聲說:“蘇總,正如您所料的那樣,展小白沒有收下卡。而且,她已經籌到錢了。”
蘇南音就像沒聽到那樣,沒有任何的反應,眼眸依舊是那樣的呆滞。
從植物園已經回來兩個多小時了,她依舊深陷在撲向沈嶽,他卻及時閃開,讓她重重撲倒在地上的痛苦中,無法自拔。
車子又經過一個路口後,林陽隻好又問:“蘇總,我們回酒店,還是”
蘇南音打斷了她的話:“我們去會展中心。”
林陽微微皺了下眉頭,想勸她最好是别去了,反正展小白已經籌到錢,會幫沈嶽的。
她再去會展中心,看到對她态度冷漠的沈嶽後,隻會更加痛苦。
隻是林陽不敢勸她,微微點頭。
蘇南音又說話了:“我必須去參加競拍大會。我不去的話,葉修羅就會嚣張。”
林陽忽然又想哭了。
蘇南音被那個混蛋給傷的那樣深,卻還是處處爲他着想。
是的,如果沒有“重量級”的人物坐鎮競拍大會,就算展小白籌到了錢,葉修羅也有辦法讓她無法順利競拍股份。
但蘇南音要是出現在那兒,葉修羅就會心生忌憚了。
“林陽,我這樣做,也是爲了我自己。更爲了讓他知道,我并沒有背叛他。”
蘇南音看向了林陽,嘴角翹起,艱難的笑了下。
她如果背叛了沈嶽,那麽她就沒臉在明知道被他讨厭時,還去給他捧場。
她說,她去是爲了自己,就是要通過實際行動,來告訴某些人,她蘇南音,愛定了沈嶽!
林陽終于流下了淚,哽咽道:“蘇總,你,你愛的好難。”
“傻孩子,哭什麽?”
蘇南音擡手,幫她擦了擦臉頰,柔聲說:“我現在覺得,我很幸福。比以前任何時候,活的都要充實。最起碼,我知道他能爲我做任何事。我真心愛的,又是誰。如果愛的不夠深,我怎麽會這樣痛苦?”
愛的夠深後,就要痛苦嗎?
林陽有些茫然,擡頭看向前方。
深秋的五點,天色已經開始擦黑,街燈逐漸亮了起來。
青山會展中心内,有兩夥人在東西兩個展台上,正對音響等設備,進行最後的調試。
門前諾大的廣場上,空蕩蕩的,兩個單位的應邀嘉賓,還沒到場。
準備工作,當然不需要蔺香君親自盯着,甚至她會在被邀請嘉賓到場後,依“規矩”遲到片刻。
但沈嶽就不能這樣擺譜了。
在植物園竟然偶遇蘇南音後,沈嶽想好好睡一覺的興趣也沒了,随便逛了逛,四點時就來到會場。
五點十分左右,開始不斷有豪車徐徐駛進停車場。
每來一輛車,站在台階上吸煙的沈嶽,就會激動下,讓陳琳看看,是哪邊的客人。
很遺憾,十分鍾内來的所有豪車,都是沖着蔺香君來的。
“特麽的,現在的有錢人怎麽這麽浮躁啊?甯可把錢砸到娛樂圈,也不支持下我們實體經濟。”
更讓沈嶽不高興的是,這些有錢人走進大廳後,搞清楚星沈集團要和香君娛樂,都在六點舉辦活動後,馬上就冷嘲熱諷,要麽就陰陽怪氣的問,這什麽星集團是幹嘛的。
尤其一個秃頭大胖子,自稱打小就是蔺香君的鐵杆,這次總算可以和偶像面對面,貢獻他最少要支援三千萬的微薄力量時,聲音特别大。
沈嶽很想沖進去,采住他衣領子,把他滿嘴牙都抽碎,再問問他多大,蔺香君又多大。
可那是一種違法行爲
沈嶽有氣出不來時,牛猛這呆比,卻偏偏在他眼前晃啊晃的,讓人眼花。
“你晃什麽晃?有什麽話就說,好像便秘。”
“咳,嶽哥,那個什麽,我想向您彙報下雇傭職業安保的事。”
看出老闆心情不好,身高一米八五的牛猛,縮起脖子好像烏龜的樣子,讓陳琳都忍俊不住。
想都沒想,沈嶽就擺擺手:“不用雇了。”
“啊?”
牛猛懵逼,吃吃的問:“不、不用雇傭職業安保了?嶽哥,您當初可是說,必須得雇”
“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
沈嶽蠻不講理:“當初我可不知道,今晚咱們這邊會如此的冷清。哼,現在再雇安保過來,免費給某大明星捧場嗎?”
“可,可我已經雇了。”
“雇了就雇了吧。”
沈嶽也覺得出爾反爾的行爲,貌似有些無恥了,聳聳肩:“反正三兩萬,嶽哥我不是太在乎。”
牛猛嘴巴動了動,沒說什麽,可滿臉又是便那個啥的樣子了。
沈嶽奇怪:“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嶽哥,我、我已經雇傭了職業安保。”
牛猛擡手,指了下正從廣場角落走過來的一群人:“就是他們,青山市最著名的安保公司,盛世安保的。”
“青山最著名的安保公司?”
沈嶽回頭看了眼,也沒在意,問陳琳:“小琳,你聽說過盛世安保嗎?”
“聽說過。”
陳琳不愧是見多識廣的,點頭後又說:“不過,他們卻和最著名三個字沒多少關系。”
“怎麽說?”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早在嶽哥你接收卿本佳人時,盛世安保就已經快破産了。”
陳琳笑着掃了眼牛猛,悠悠地說:“老闆滿世界的尋找接盤俠,都沒人理睬。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公司的安保,基本都是四十多歲的大叔。”
她越說,牛猛腦門上汗越多。
沈嶽冷笑:“哼哼,猛哥,現在知道糊弄我了。”
牛猛張嘴剛要辯解什麽,卻飛快的看了眼沈嶽後面,又低下了頭。
沈嶽忽然明白了。
如果牛猛隻是把九流安保公司說成著名的,他不會這樣流冷汗。
畢竟,今晚雇的安保來這邊,就是起個擺設作用,無論是十四的,還是四十的,都無所謂。
牛猛流冷汗,肯定是傭金這方面出現了問題:“猛哥,你來告訴我,傭金幾何?”
“單、單人一、一萬。”
“什麽?你大聲點!”
“一萬!”
“沃草!猛哥,你行啊你。雇些大叔來充數也還罷了,竟然給我開單人一萬的高價。哈哈,你給老子好好說說,那個盛世安保的人,憑什麽值這個價錢”
今天心情實在不好的沈嶽,頓時勃然大怒,擡手剛要采住牛猛衣領子,就聽背後有個人冷冷地說:“就憑,我是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