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姓名都沒變,雲渺,雲渺,我的女兒小渺。
夫人,謝謝你,謝謝你能讓我看到小渺
聽雲渺說出名字後,聞燕舞隻想跪在地上,對着黑霧灘方向拼命叩首,感謝夫人的恩情。
這些年來,她所遭受的痛苦,對夫人切齒的怨恨,随着女兒的出現,全部煙消雲散。
聞燕舞多想撲過去,抱住女兒痛哭。
她不敢。
陳琳在。
聞燕舞甯死,也不想讓陳琳知道,剛才那個浪到北鬥星座的丈母娘,會是雲渺的母親。
陳琳當然不知道這些,隻在雲渺說出名字後,馬上請她坐下。
沒看到沈嶽的雲渺,猶豫了下,輕聲道謝,坐在沙發上時,又用關心的眼神,看了眼聞燕舞。
照例,陳琳還是問雲渺,喝茶喝咖啡還是喝酒。
雲渺搖頭說不渴。
不渴也得喝。
陳琳可不敢怠慢嶽哥的妹妹,就喝茶吧,極品大紅袍。
雲渺隻能說謝謝,站起來,雙手接過了茶杯,又沉不住氣的問:“請問,沈嶽在不在?”
“不在。”
陳琳搖頭,笑着解釋:“雲渺,你不知道嶽哥早就離開青山了嗎?”
“什麽?”
雲渺呆住,随即喃喃追問:“他去哪兒了?什麽時候走的?什麽時候回來?”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應付雲渺這種情窦初開的小妹妹,對陳琳來說,簡直不要太簡單。
她先自我介紹了下,說我叫陳琳,是嶽哥的打工狗,當前全權負責卿本佳人的所有事務等等。
女人都有好奇心,陳琳也不例外,哪怕她已經看出雲渺的情窦初開,隻爲沈嶽了,但還是忍不住變着花的,旁敲側擊。
雲渺哪兒是琳姐的對手?
估計被她賣了,還得幫忙點錢呢,自然是在短短十幾分鍾内,那點小心思,就被套了個幹淨。
“原來,小渺妹妹對嶽哥,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不過,就人家這溫婉如水的小模樣,要向擄獲嶽哥的芳心,那簡直是易如反掌啊。”
心中感慨過後,陳琳舉起茶杯,滿臉抱歉的神色:“小渺,我确實不知道嶽哥去哪兒公幹,又是什麽時候回來了。但,你可以留下手機号。等他回來後,我再告訴你。和他說,你來過。”
“别,别,陳總,你可千萬别告訴大哥哥,說我今晚來找過他。”
雲渺連忙擺手。
陳琳眨了下眼,故意逗她:“爲什麽呀?”
“他,他不喜歡我這樣做的。他隻希望,我能好好讀書。”
雲渺小臉又紅,垂下眼簾時,好像蚊子哼哼般的說:“但我可以給你留下手機号。等大哥哥回來後,麻煩你告訴我一聲。”
“好。”
陳琳慷慨答應,記下雲渺的手機号後,又快步走到辦公桌後面,從抽屜裏拿出了兩張卡。
一張是名片,是陳琳在卿本佳人的職務,和聯系方式。
一張則是卿本佳人的紫金會員卡。
嚴格說起來,陳琳是沒權利向外發放這種至尊卡的。
不過,她感覺嶽哥即便知道了,也隻會誇她懂事,不會有絲毫的不滿。
“小渺,拿好這張卡。以後常來玩,帶着你的好朋友們。無論怎麽消費,都不用拿一個子兒。”
“啊?”
正打量手中至尊卡的雲渺,聽她這樣說後,吓了一跳,慌忙把卡放下,搖頭:“不,不,我不能要。這也太貴重了。我”
陳琳打斷她的話:“可這個酒吧,是你大哥哥的啊。你不收下,就等于不想見到嶽哥。”
雲渺立即伸手,用最快的速度,把至尊卡拿在了手中,站起來,給陳琳彎腰鞠躬道謝。
陳琳很開心。
先後在老闆娘,小老闆娘,蘇女士,丈母娘四個壞女人手裏吃癟過後,陳琳總算從雲渺這兒,找回了一些平衡。
“陳總,那我先走了。謝謝你。”
雲渺臨走前,再次給陳琳彎腰道謝。
“真是個好孩子。唉,嶽哥的豔福,也真是沒得說。”
親自送雲渺到了電梯口,回來後的陳琳,滿臉感慨樣子的歎了口氣,就看到原本趴在沙發扶手上的聞燕舞,猛地擡頭,眼神無比兇狠的盯着她。
陳琳被吓壞了,慌忙後退:“舞、舞姨,您這是怎麽了?”
“絕不能,讓小、讓那個孩子,愛上沈嶽。絕不能!”
聞燕舞啞聲說着,雙拳緊攥着,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陳琳茫然,實在搞不懂怎麽回事。
難道,就因爲雲渺是舞姨的情敵?
不對啊。
假如舞姨真是因爲這原因,那麽她在得知老闆娘,小老闆娘還有蘇總也是情敵時,怎麽沒這樣的反應,反而渾身充滿了昂揚的鬥志呢?
雲渺隻是個情窦初開的女孩子罷了,堪稱“床上老将”的聞燕舞,有什麽理由,那麽看重她呢?
這也太不科學了。
“陳琳,我求求你,一定不要讓雲渺愛上沈嶽。要不然。”
說到這兒後,聞燕舞忽然雙手捂住臉,無聲痛哭起來。
她終于忍不住了。
陳琳呆呆看着她,慢慢的張大了嘴巴。
今晚事太多了,而且海特麽的特刺激,搞得琳姐天生的本事,都大大打了折扣,這才沒有注意到,舞姨和雲渺的眉梢眼角中,有着七分的相似。
陳琳慢慢坐在了聞燕舞身邊,大着膽子摟住了她肩膀,柔聲問:“舞姨,小渺是您的女兒?”
“她是我女兒,我親生的女兒!十五年,足足十五年了,我一直在找她。”
聞燕舞忽然瘋了,啞聲尖叫着,擡手狠抽自己的嘴巴:“我女兒愛上了沈嶽。我、我卻和他苟且。老天爺,你怎麽不打雷劈死我!”
女人,真是個奇怪的生靈。
就在那會兒,聞燕舞還特别要臉的和陳琳說,她是沈嶽的丈母娘,别看年齡大了些,可床上的功夫好啊
尤其她和展小白,可以組合成讓全世界男人都垂涎不已的母女花,霸占沈嶽。
可現在,當她親生女兒出現,竟然也愛上沈嶽後,聞燕舞卻甯肯去死,也不想那啥的母女花組合了。
隻是瘋狂的抽自己嘴巴,骨子裏的羞恥泛濫,恨不得一頭撞死才好。
陳琳又吓壞了,慌忙抱住了她,連聲請舞姨放心,就算她拼了小命不要,當個十世惡人,也會盡量阻止沈嶽和雲渺相愛。
不過,她更希望可怕的丈母娘,能在羞恥心泛濫下,能自殺那樣,就不用妨礙雲渺愛上沈嶽了不是?
可能是真聽到了陳琳的心聲,被阻止抽耳光的聞燕舞,忽然瘋癫般的搖頭,喃喃自語:“不行,不行的。我們,我們誰都阻止不了小渺愛上沈嶽。她是情窦初開,比我這個老樹發新芽的更甚。”
對此,陳琳深以爲然。
老樹發新芽的聞燕舞,都愛的那樣瘋狂了,更何況情窦初開的雲渺呢?
初戀,才是最最執迷,瘋狂的。
“我隻能死。也隻能我去死,才能避免小渺以後痛苦。”
舞姨的雙眸,亮的吓人。
就仿佛,死亡比四十歲的老光棍,看到出浴的美女,還可以爲所欲爲那樣。
沒有不透風的牆。
紙也從來包不住火。
無論聞燕舞隐藏的再深,總有一天,雲渺會發現這是她親娘哎
她親娘哎,竟然被她的大哥哥給那個啥了。
雲渺得有多麽的痛苦?
估計,她會在第一時間,去自殺。
聞燕舞的母愛光輝,這一刻渲染綻放。
她死一萬次,也不能讓女兒去死一次。
“對,對,我這就去死,馬上去死!”
聞燕舞越想,越覺得有道理,高興的手舞足蹈起來。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在聞燕舞耳邊炸響。
她呆愣了下,雙眸中的瘋狂之色,迅速消失。
是陳琳做的好事。
陳琳不敢和聞燕舞對視,卻飛快的說道:“舞姨,你不在乎嶽哥身邊有多少女人,卻不代表着雲渺不在乎。更何況,她那麽優秀的女孩子,會有很多男孩子追。你能保證,她在追求嶽哥無望,又有她的真命天子出現後,還會一條路走到黑嗎?”
舞姨呆呆的望着她,沒有任何的反應。
可她的臉上,卻浮上了若有所思。
陳琳趁勝追擊:“不會的。舞姨,我們都是從雲渺那個年齡段走過來的,知道初戀的瘋狂,當然更知道初戀的熱度,卻很短暫。也許,我們什麽都不用做,她對嶽哥的愛,就會慢慢的退卻了。到時候,你卻死了。她,會不會痛苦?”
“尤其她一旦得知,你的死,是爲了給她騰空後。”
陳琳頓了頓,繼續說:“雲渺也許會追随你而去啊。你現在死,不但是害自己,也是在害她啊。舞姨,告訴我,你想小渺去死嗎?”
“不想!”
聞燕舞總算恢複了些許了理智,銀牙緊咬,森聲說着,右手接連晃了幾下,砰的砸在了桌子上。
看到泛着森冷的精鋼指套,足足刺進實木案幾半寸後,吓得陳琳小心肝兒一顫。
“誰敢傷害小渺,哪怕是沈嶽那個小壞蛋,我都會殺了他。”
聞燕舞森聲說着,慢慢的屈起右手五指。
實木案幾上,立即發出擦擦的響聲。
深達半寸的抓痕,就這樣出現了。
陳琳更加害怕,連忙說:“對,對,就該是這樣。所以,舞姨您不能死啊。你不但不能死,還得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活着,才能保護小渺不受傷,對不對?”
“對,對,你說的太對了。陳琳,謝謝你能對我當頭棒喝。以後,誰要是敢欺負你,告訴舞姨。我幫你殺了他,抓出他的心。”
聞燕舞陰恻恻的笑了下,卻又忽然想到了什麽,蹭地從沙發上跳起來:“啊,現在天色這樣晚,小渺一個人在路上,會有危險的。”
滿懷柔情蜜意的雲渺,大着膽子來找沈嶽,卻失望而歸後,肯定會心情低落,回家時不會打車,隻會步行。
花兒一般的女孩子,晚上孤身獨行,出事的機率相當大。
陳琳也深以爲然,卻及時提醒:“舞姨,你的鞋子!”
已經跑到門口的聞燕舞,這才發現她是光着一雙雪足的。
雪足的十個指甲,都染成了妖異的墨綠色。
她忽然很想拿刀,把這雙性、感雪足,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