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爲天府星、天梁星、天機星、天同星、天相星、七殺星,在二十八宿中屬于鬥宿。
南鬥沒有北鬥那麽亮,也沒有那麽大,一般隻能在南方低空看見,重要性卻一點也不低。
在古代,一直認爲南鬥六星,主天子壽命,也主宰相爵祿之位。
而在神話傳說中,則有“北鬥主死,南鬥主生”的說法。
根據道教的說法,南鬥六星君就是司命主壽。
但其中的七殺,卻直接掌握生死,應此星的人數中可爲大将,司命權柄,但早年注定曆盡艱辛,須得貴人護佑才行,是南鬥六星中唯一有些兇險的星辰。
在青靈寨,當年輕男女來到玉石湖内洞房花燭夜時,要等南鬥升起來後。
這樣,可以增加女人的受孕機率,更因南鬥六星基本都是福祿星,那麽在此刻懷上的孩子,也就沾染了貴氣。
有哪個女人,不希望她的後代,福祿長壽呢?
尤其在聖湖水中行夫妻之禮,還是青靈寨的風俗習慣,一來是能讓儀式更加純潔升華,二來也能被傳說中的湖底下那個世界,所祝福。
這些風俗習慣,青靈寨的每個人都是認真對待,絕不能馬虎的。
那麽,沈嶽即便一萬個不願意,也得遵守。
幸好他在坐下後,湖水剛淹到他心口處,能讓他自由的呼吸。
尤其他腦袋後傾,和撐住湖底的雙手,組成了牢固的三角形,這樣能避免摔倒。
可他爲了保持平衡,就不能采取主動。
這讓沈嶽倍感郁悶,在雲霞緩緩坐下來,秀眉緊皺着猶豫半晌,都不敢再有所動作時,多想抱住她,采取主動啊。
還是算了吧。
雖說當前倆人的姿勢,貌似他是被逆推了,不過隻要避免喝水,沈嶽還是不在乎面子不面子的。
雲霞說的沒錯。
玉石湖的湖底,還真沒有任何的淤泥,觸手之處,全是滑溜溜的晶體,就像表面不平的鏡面。
怪不得剛才他擡腳踢水時,差點滑倒呢。
“難道,這湖底就是一塊很大很大的玉石?阿霞說太陽直射時,湖心能有玉石光澤閃現,能看到最下面的說法,是真的?”
沈嶽想到這兒時,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副畫面。
很久很久之前,共工和祝融幹架,那個誰輸了後,一怒之下撞倒了不周山,結果天塌了下來,撕破了天,天河之水嘩嘩的往下流淌,淹死很多人。
女萬娘娘一看事情不對勁,立即大顯身手,開爐練了很多五彩石來補天。
天終于被補住了,被融化的五彩石還沒用完,她就随時倒出了爐子。
液體狀态下的五彩石,流在了這兒,漸漸冷卻後,被水淹沒,形成了今天的玉石湖。
不知多少年來,玉石湖的水随着潮起潮落,不住的沖刷,才有了那些鵝卵石,讓湖底變的好像鏡面那樣光滑沈嶽剛想到這兒,就聽到雲霞發出一聲輕叫:“啊。”
她終于下狠心,咬牙坐了下來。
剛坐下來,動作就停住,疼的她身軀輕顫,趴在了他的肩膀上,淚水噼裏啪啦的砸在了水面上。
沈嶽見狀,有些愧疚。
女孩子的第一次時,男人采取主動,和她采取主動的心理壓力,截然不同。
因他怕水,雲霞被迫采取主動,心裏還不知道多麽的緊張呢。
沈嶽擡手輕拍着她的後背,低聲安慰:“别哭,很快就不疼了。”
雲霞哽噎着:“哥哥,我是你的人了。”
“是啊,是啊,你是我的人了。”
沈嶽除了附和外,還能說什麽?
爲了減輕她的精神包袱,沈嶽再次想到了那個故事:“阿霞,你還沒說完雲二先生呢。”
在岸上時,雲霞将到了老族長三思過後,終于下定決心,要冒着違犯祖制的危險,帶雲二先生去禁、地。
他希望,帶雲二去過禁、地後,能出現他所希望的奇迹。
老族長并沒有失望。
等雲二走出禁、地,回到寨子裏後,寨民們都驚訝的發現,他的瘋病好了。
不再瘋癫的雲二,收拾利索後,絕對是當世一等一的美男子,尤其談吐儒雅,舉手投足間,盡顯良好的家教。
就是人憔悴的厲害,眉宇間也飽含着淡淡的憂傷。
既然雲二是老族長向祖先求來的接班人,而且也去過禁、地,瘋病被治好,那麽他肯定能擔任族長一職了。
對此,全體寨民沒有任何的異議,隻會衷心的擁護他,把他當做土生土長的青靈人,也更加相信祖先是無所不能的。
雲二被指定爲族長接班人後的第二年,老族長就去了鬼船的來處。
他正式走馬上任,擔負起了族長的責任,履行該有的職責。
雲二先生絕對是青靈寨有生以來,最爲睿智的族長,文化水平也高。
經過他的治理,原本貧窮落後的青靈寨,雖說在經濟上沒有太大的起色,卻讓大家的生活環境,有了質的飛躍和他特别愛幹淨有關。
更重要的是,他在擔任族長後,外人再也不敢向以前那樣鄙視青靈寨人民,沒誰敢來鬧事了。
可卻有兩點,是讓全體寨民們略略不滿,和擔心的。
第一,三旬左右的雲二先生,按說該娶寨子裏最漂亮的姑娘做妻子,給她們恩賜,結果他卻不這樣做,始終孑然一身。
第二,雲二先生的身、體狀況,随着阿霞一年年的長大,越來越糟糕。
寨民們好不容易才求來個有才華的族長,卻貌似是個短命鬼,能不擔心麽?
幸好,看上去随時都會挂掉的雲二,現在還活着。
阿霞,已經長大了。
就算他撒手人寰,阿霞也能統帥青靈寨,爲能早日實現回到祖先之處,而奮鬥終身。
阿霞跟着雲二先生的姓,姓雲,這是老族長決定的,可能算是報答他能成爲族長。
雲二先生瘋癫病好了後,就再也沒提什麽黑霧灘,狐仙之類的。
這十五年中,除了悉心教導阿霞之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坐在竹樓上,遠眺黑霧灘方向。
寨民們都覺得,那邊肯定有雲二先生解不開的心結。
不過沒誰敢擅自詢問,甚至在他面前,能避免提到此類的字眼,就避免。
十五年來,雲二先生始終沒離開過青靈寨。
他就是個迷。
他是爲什麽瘋癫的,被老族長帶進禁、地後,又發生了哪些事,才治好了瘋病,又是爲什麽從不離開青靈寨等等,是寨民們最關心的事,私下裏讨論很多年了。
“我也不知道阿爹的過去,更對禁、地内,究竟有什麽感興趣。”
雲霞說到這兒時,忽然驚呼一聲,趴在了沈嶽的肩膀上,張嘴,貝齒輕輕咬住了他。
她在講述這些時,講的入神,竟然沒注意到,沈嶽已經從水裏站了起來,雙手托着她的臀瓣。
完全是本能的,雲霞摟住了他的脖子,兩條修長的腿,蛇兒般纏住他的腰。
他,正慢慢的動着。
雲霞剛坐下時的那種疼痛,已經沒有了。
一種她從沒體會過的異樣感,正從靈魂最深處,緩緩的湧上來。
青靈寨的姑娘,思想雖說相當的開放,看到帥哥後,隻需倆人看對眼,就能來玉石湖内入洞房。
但,她們在和心上人在實質性的那個啥時,卻是在水下的。
就算此後也可以在竹樓上,樹林裏什麽的,可基本也是傳統的姿勢。
畢竟,這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是文化的荒漠,東洋明星們嘔心瀝血散播的文化,還遠遠傳不到這兒來。
現在她被沈嶽抱着,離開水面後,立即感到羞愧難當,再也不敢見人,隻想咬死他拉倒。
隻是阿霞剛咬住沈嶽的肩膀,還沒用力,這厮就用力把她托起,松手啪!
清脆的撞擊聲,立即沿着水面,向四周擴散。
還有阿霞的驚叫聲。
啪一下,她就叫一聲。
漸漸的,她的叫聲,變成了歌聲,在星空下,是那樣的婉轉,猶如天鵝曲頸向天歌。
風,好像更加的輕柔。
星光,也朦胧了起來。
月上中天,水銀瀉地般灑在湖面上,粼粼的水光下,好像真有一層聖潔的光暈出現。
沈嶽真想過去看看。
想了又想,還是算了。
是不是真能從湖底看到下面的世界,沒誰敢保證。
他卻能保證,他連湖底都看不到,就已經喝飽了水。
雲霞睡着了,就在椰子樹下,他的身邊,側身卧在鮮豔的嫁衣上,窈窕的身軀上,蓋着沈嶽的衣服。
她在睡夢中,還不時的皺下眉。
又忽而,嘴角綻放出羞澀的笑。
她的體質很好,沈嶽的卻更好。
姓沈的,可是這方面的老手,雲霞此前是未經人事的清純處子,雙方的戰鬥力,尤其是戰鬥經驗,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長時間的折騰過後,雲霞幾乎全身骨頭都被折騰散架了,累成了爛泥,被抱着上岸剛放下,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看着嘴角有晶晶亮的雲霞,沈嶽再次強烈懷疑,他當前是在做夢。
他離開青山,本來就是逃避情債的,可現在卻又留情了。
不留又不行,要不就會死人。
留情後,不會死人,還有可能會生人唉,沈先生很是無奈,感覺自己命運,也着實悲摧了點,不能自己不是?
慢慢吐了個煙圈,沈嶽拿起了挂在脖子上的桃花玉墜,放在眼前看。
月光下,黑色桃花玉墜看上去,更加的溫潤,好像還有一層淡淡的熒光,在緩緩的流動。
那五個鮮紅的花瓣,色澤更加的鮮豔,隻要眨下眼睛,再睜開時,就會有一朵桃花出現那樣。
呆看桃花玉墜良久,都沒看出個所以然,反倒是看的眼睛發澀,沈嶽也就懶得再看,挨着雲霞躺下來,伸手刮了下她的小鼻子時,忽然又想:“要不要在月圓之夜,戴着玉墜去黑霧灘看看?”
他這個念頭剛升起,忽然有個叫聲,從西北方向,隐隐的傳來。
沈嶽立即翻身坐起。
月色下,那邊和所有地方一樣,都是安靜祥和,沒有任何的異樣,哪有什麽叫聲?
“我出現幻聽了?”
沈嶽皺眉時,那個叫聲,再次自那邊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