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商号來說吧,傳統名字基本都叫四海,承平之類的,大氣又吉利。
再看看現在商号的名字,什麽萊伊炮,梅川嫩庫,水了個雞之類的,讓人看後,滿臉都是大寫的卧槽。
但有些商号的名字,是絕對不能随便起的,就連所在城市的名字也不能寫錯,不然就等着倒黴吧。
所以,視頻中窗外那個寫有“某銀行北省南湖市支行”的大樓,就隻能是在北省南湖市。
既然秦副局敢以項上人頭作擔保,任明明這段時間内從沒離開過青山,那麽又怎麽會在南湖市被沈嶽玷污呢?
拍攝這段視頻的人,總不能故意搞個大樓,特意當視頻的背景牆吧?
智商再不足的人,看到這行字後,也該立即明白視頻是假的了。
大家此前都沒注意到這行字,是因爲都被視頻中那對男女主的精彩演技,給吸引了
“我這雙眼,真該摳出來,當玻璃泡踩。”
沈嶽心裏這樣說着,看向展小白的雙眼中,滿滿的都是欽佩之色。
展小白卻雙眼一翻,看着天花闆淡淡地說:“各位領導,你們身爲專業人士,在還沒有鑒别出視頻的真僞之前,就擅自把我的專車司機抓來,給他的身心,造成大損失的莽撞行爲,應該給個說法吧?”
在座的除了展小白和沈嶽之外,都是人民的公仆。
人民的公仆,在沒搞清楚怎麽回事時,就擅自抓捕合法納稅人,給他造成了極大的精神損失,人民有權利讨還個公道。
審訊室内,忽然靜了下來。
就仿佛一個人也沒有。
過去了足足三分鍾,審訊室内還是那樣靜,氣氛也越來越壓抑。
但總算有人敢小心的喘氣了,都默默地看向了省廳的那位主要領導。
這位領導的才能,也不是蓋的,尴尬的笑了下後,立即拍案而起,怒聲喝道:“這件事,必須徹查到底!我倒要看看,是誰這樣膽大妄爲,敢嫁禍合法公民,和我警方人員的清白。無論他是誰,都必須付出沉重的代價。”
“對!”
市局某領導,也立起身,語氣铿锵的表達決心,并說要立即派人前往北省南湖市,徹查某銀行大樓對面的建築,再剝繭抽絲,找出不法分子,把他繩之以法。
早就站起來的孟局,更是用力點頭,正要代表市中區分局全體警員,要怎麽着時,有人敲響了審訊室的鐵門。
還沒發表演講的孟局,對此很郁悶,皺眉看向門口,說了聲進。
進來的趙坤。
趙坤的臉色很古怪,而且進來後,先看了眼還被铐在椅子上的沈嶽,才輕聲說:“各位領導,孟局,本區無業人員周林前來自首,說是他拍攝了這段視頻,上傳了網絡。”
“什麽?”
孟局愣住。
趙坤隻好又說了遍,最後請示:“要不要把周林帶過來”
孟局咆哮着,打斷他的話:“這個還用請示我嗎!快去。對了,讓任隊也過來。”
幾分鍾後,一個戴着手铐的大光頭,滿臉都是不懼生死的烈士風采,被趙坤押了進來。
緊接着,眼睛已經哭紅了的任明明,也在兩個女警的陪同下,默默走進來站在了門後。
“呵呵,各位領導,給你們添麻煩了。”
從周林的嬉皮笑臉神色中,就能看出這是個幾進宮的滾刀肉。
不過,他今天的潇灑,應該是用錯了場子,剛要給各位領導請安,趙坤就擡腳,狠狠踢在了他膝蓋上。
“啊!”
周林大聲慘叫着撲倒在地上,來回的亂滾,大喊警察打人了,他要上告。
幾位主審領導,說話的說話,抽煙的抽煙,都聾了瞎了。
沈嶽看不下去了,好心提醒:“兄弟,勸你收起這些小把戲吧。再敢墨迹,你可能會被打殘。”
“你、你誰?咦,看着很眼熟啊。哈,你不是得罪我們大哥牛猛的沈嶽嗎?怎麽樣,現在被嫁禍冒犯任隊的感覺,還不錯啊,啊!”
周林剛說到這兒,任明明突然沖過來,擡腳狠狠踢在了他下巴上。
趙坤連忙伸手去勸,可在看了眼還在抽煙說話的領導們後,就收回了動作。
一把抓過審訊桌上的**棍,任明明雙眼通紅的單膝跪地,狠狠捅向了周林。
周林再怎麽英雄,也受不了**棍的接連照顧,翻着白眼的殺豬般慘嚎,整個人篩糠般哆嗦。
“好了,任隊,我們要文明執法嘛。”
看周林快昏過去了,秦副局才假惺惺的勸阻。
兩個女警,也連忙過去,把她拉住了。
殘酷的現實,讓周林總算明白了一個真理,就算他被、打死,這些領導也會幫忙掩蓋罪行。
他開始後悔,不該爲了十萬塊,就勇當背鍋俠。
根本不用誰在喝問,被趙坤拖起來的周林,就竹筒倒豆子般的全部說了出來。
這事說起來也很簡單,就是青山本地的老大牛猛,以前街頭打架鬥毆時,曾經被任明明抓回區分局,拘留過十四天,爲此含恨在心,總想找機會報複她。
就在前些天,牛猛又幫人爲非作歹時,遇到了專打抱不平的沈嶽,右手被打殘。
牛猛崩潰了,做夢都想搞死這倆人。
可他不敢啊,也沒那個實,于是就靈機一動,計上心頭,找了兩個男女,拉到北省南湖市的某酒店内,精心化過妝後,假扮沈嶽和任明明,臉上打了馬賽克,上演了一出翻雲覆雨的好戲,讓周林在今天中午十二點過後,上傳到了網上。
牛猛達到了他卑劣的目的,卻不料這件事所産生的惡劣影響,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一看事情不對勁,又悔又怕,很清楚警方早晚會查到他頭上,把他抓捕歸案,于是就在半小時之前,及時逃離了青山。
牛猛逃走之前,并沒有通知在這段視頻内,充當攝影師的周林。
周林爲此很生氣,索性一怒之下,前來自首了。
假如牛猛聽到周林的泣血之言後,肯定會憤怒的大罵:“卧槽,老子願意抛下你,逃離青山嗎?還不是一個不慎,中了東北狼的奸計,被人利用了?我特麽吃飽了撐的,才爲了整治這對男女,就放棄我的家庭和事業,把大好江山,都白白恭送給叢林!”
沈嶽涉嫌羞辱任明明,又把不雅視頻上傳網絡一案,真相大白。
沈嶽是個無辜者,任明明的清白,也沒受到任何的玷污。
至于她在看到視頻後,爲什麽會立即羞憤欲、死的跳樓誰提到,誰就是犯傻。
諸位領導搞清楚怎麽回事後,都無比的氣憤,喝令把周林帶下去,立即下令東省全體警員,火速抓捕在逃的牛猛。
安排好這一切後,省領導才滿臉親切的笑容,對孟局說:“孟局,還不趕緊幫沈先生打開手铐?”
“是,是。趙坤、算了,我給沈先生打開手铐。”
孟局拿過鑰匙,剛要走過去,卻聽展小白冷冷地說:“孟局,請稍等。”
孟局等人回頭看去,展小白無聲的冷笑着,左手輕撫着右手上的白金戒指,淡淡地說:“沈嶽雖說隻是我們公司的一個司機,但也是合法納稅人。他好端端地的閉門家中坐,警方就把他抓走了。而且,動作還特别的粗暴。趙警官,我有說錯嗎?”
趙坤老臉一紅,低下了頭,不敢說什麽。
人家站住了絕對道理,就算省廳主要領導在場,警方也得給人個說法。
總不能說抓就抓,說放就放吧?
孟局有些爲難,剛要說什麽時,任明明卻啞聲說道:“展總,對不起。這件事,全部因我而起,是我讓趙坤那樣做的。要怪,就隻能怪我。”
展小白得理不饒人,一來是确實惱怒警方無視展總在場,擅自把沈嶽抓走的野蠻行爲。
第二則是感覺,警方爲任明明做事倒是很積極,可卻放任她被挂上殺手平台一事,沒什麽有力動作。
典型的厚此薄彼,從不吃虧的展總趁機爲難下警方,有什麽不對嗎?
可當她的“指路明燈”任明明主動挺身而出,擔負了全部責任後,展小白反而不好太作了。
她無奈的笑了下時,任明明已經緩步走到沈嶽面前,高聲說:“沈嶽,是我誤會了你。我給你賠禮道歉。哪怕、哪怕給你下跪,也行!”
任隊在說出“下跪”這兩個字時,特意加重了語氣。
沈嶽立即想到那會兒,他逼着任明明下跪後,做了點什麽的事了。
同時也明白,任明明提到這兩個字,就是在警告他,敢不依不饒的,那就别怪她和他魚死網破了!
沈總是要做大事的人,可不想因爲這點事,就得罪警方。
更不敢讓人知道,他曾經在莫名其妙中,逼着任明明那樣過,趕緊讪笑了聲:“呵呵,那個啥,下什麽跪啊?說個對不起就算了。反正,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我們隻是被壞人陷害罷了。”
行,這小夥子還是很通情達理的,比展小白要好對付很多。
幾位領導都滿意沈嶽的寬宏大量,齊齊微笑着颔首。
任明明心裏也松了口氣,總算把這件事給壓下了。
她隻想趕緊打發沈嶽滾蛋,然後再回家,躲在浴缸内,痛痛快快的哭一場,爲被某個混蛋,曾經逼着她做過更惡心的事。
“好,沈嶽,那我現在就鄭重對你說聲對”
任明明說着,正準備彎腰給沈嶽說聲對不起時,卻聽門外傳來一個男人淡淡的聲音:“他算什麽東西,也有資格能讓慕容家的少奶奶,給他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