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建德所能做的,就是與大夏的文武們反複地告訴麾下的将士們,我們之所以這麽苟,不是怕,而是我們不希望多次反複的戰争。
而導緻太多的河北的百姓們流離失所,所以,我們隻需要在國都之地,靜待鎮撫軍主力前來一戰,以定鼎天下大勢。另外,窦建德花了大價錢,又陳以利害。
終于說動了那幽州總管羅藝,羅藝如今也已經完全地控制住了自己所據的地盤,之前,窦建德遣使前來陳說厲害。
羅藝隻覺得是窦建德這個老司機在暗搓搓地搞算計,雖然口頭上哼哼哈哈,卻不置一詞,而一直到得鎮撫軍大軍揮師渡河,在渤海郡一個中心開花。
之後,楊謙率主力大軍,搶渡黃河,穩步進逼而來。大夏兵馬雖然人多勢衆,可偏偏遇上了兵力總數不及自己三成的鎮撫軍,卻是處處吃癟。
而看到窦建德的大夏國,被鎮撫軍搞得雞飛狗跳,而那弓騎兵更是連敗大夏諸多将帥,使得窦建德隻能龜縮防守,頻頻向自己求援。
羅藝終于認識到,自己若是紋絲不動,沒有任何動作,很有可能用不了太長的時間,看似強大,實則脆弱的大夏國就将會被鎮撫軍所平定。
到了那個時候,吃幹抹盡窦建德的鎮撫軍罪惡的大黑手就會伸到自己的地盤。
羅藝意識到了這個危機的這一刻,便做出了決定,留下了心腹大将領三萬步卒坐鎮涿郡,而他則親率三萬鐵騎兩萬步卒來援。
得知了羅藝親率幽燕主力來援的消息,窦建德稍松了一口氣,此刻,他所能做的,就是安安心心地統帥着大夏國最精銳的十五萬大軍呆在金城宮,以待楊謙的主力進犯。
至于其他諸郡縣的兵馬,窦建德隻能讓他們繼續按兵不動,沒辦法,就算是讓他們動,又有誰能夠逃得過那機動能力天下無雙的鎮撫軍弓騎兵的騷擾和攻擊?
與其讓他們出城送死,倒真不如讓他們蹲在城内老老實實的苟起,以免因爲連吃敗帳而大大折扣大夏國的軍心與士氣。
雖然窦建德與一幹将帥們反複地商議之後,采取了“苟”字訣和從心戰略,但是……這樣的做法所導緻的就是,隻能眼巴巴地看着那些鎮撫軍的弓騎兵大張旗鼓地打着旗号,在大夏國境内旁若無人的肆意遊走。
大夏國的疆域,幾乎都變成了鎮撫軍弓騎兵的跑馬之地,這特麽……實在是讓窦建德以及一幹有血性的将士們份外窩火,且糟心……
楊謙麾下的八萬鎮撫軍将士的步伐,走得那麽的從容且謹慎。相比起窦建德的苟字決和從心戰略,楊謙采取的則是“穩”字訣和步步進逼戰略。
要的就是壓制住窦建德想要四面出擊,圍剿弓騎兵的念頭,迫使對方隻能集中兵與,與自己進行決戰。
最大程度上減少對于河北諸多郡縣的民生的破壞與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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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進的第三日,楊謙收到了一封來自于晉陽,自己那位父愛如山的親爹的親筆書信,當看到了這封書信之後,楊謙知道,自己所面臨的,最大的挑戰,終于要來臨了。
就在中軍大帳之中,楊謙的臉色顯得十分平靜,且從容,反觀,大帳之中的氣氛卻顯得十分地凝重。
虞世基這位老司機用他那略顯得有些沙啞的嗓音,正在向帳中的諸多文武,解釋着唐王殿下的父親傳來的消息。
十日前,已經掌控住了幾乎整個山西之地的楊甯,終于收到了來自于草原的密報。
而始畢可汗之前就已經曾經寫信來威逼楊甯,讓他送出馬邑和雁門,向他這位草原之主俯首稱臣。
但是,直接被楊甯這位老司機用拖字訣給拖延了下來,而今始畢可汗的病體總算是好了,卻沒能等來楊甯的俯首稱臣,甚至也沒有半點想要向大突厥示好之意。
自然也就惹惱了這位大草原的雄主,如今中原已然亂作一團,天下不知幾人稱王,幾人尊帝。在這個時候,已經有不少的中原豪強們紛紛向他示好。
送來了無數的金銀财寶并向他俯首稱臣,可結果,盤據在草原進入中原的咽喉要地的鄭國公楊甯居然在自己給予善意之後都沒反應。
于是,十日前,始畢可汗下令,讓草原諸部,開始聚攏兵馬于王庭,将會于仲秋時分,發兵山西,既然不能等楊甯送,那麽他就親自來取走馬邑與雁門。
指不定,以這位始畢可汗随着突厥的強盛而變得越發貪婪的遊牧習性,怕是整個山西之地,他都想要一口吞下。
一幹鎮撫軍大佬,此刻也都沉默了下來,畢竟,始畢可汗,或者說突厥之威脅,在他們看來,的确要遠比這些中原豪強更加的兇狠殘暴。
想想楊廣當年在雁門給圍困得都吓哭了鼻子,這應該是真的,至少楊謙曾經很八卦地詢問了虞世基這位随侍于陛下左右的老司機。
老司機很含蓄的表情,當時天子懷抱着孫兒,立身于城牆之上,傷感于将士們的苦難而黯然涕下……
啧啧啧,多文藝的春秋筆法,楊謙就假裝是真的信了。扯遠了,總之,現如今唯鎮守山西之地的楊謙親爹之外,北地諸雄,幾乎盡投于始畢可汗麾下。
遠至隴西的薛舉,李軌,還有跟前的窦建德、羅藝,這四位已然皆盡向始畢可汗稱臣。若是始畢可汗興大軍而至山西,怕是這四位實力出挑的豪強,很有可能會順勢乘火打劫。
如此一來,山西之地,簡直就成了始畢可汗及其爪牙的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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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畢可汗開始在草原之上召集諸部落兵馬,以現如今突厥之強盛,怕是沒有哪個草原部落敢不敢從其召喚,等到草原控弦之士盡聚王庭之後,再行南下,到達馬邑,可能也就是在仲秋時分。
距離現如今,也不過一個月又七八天的光景。也就是說,留給楊謙,留給鎮撫軍的時間,已然不多了。
“主公,若是突厥以雷霆萬鈞之勢南來,左右又有北地豪強相助,恐鄭國公在山西之地危矣。”周法尚步出了列班,朝着楊謙恭敬地一禮,有些唏噓地道。
“臣以爲,如今突厥之勢,晉陽軍怕是不能力敵,而我鎮撫軍主力,正要與夏國決戰,實難抽調兵馬以援。故爾,臣請主公,讓鄭國公領軍退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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