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麽樣,師兄終究還是立功了,至少他及時趕到,解了臨沂城之圍。
臨機決斷得當,以最小的代價,獲得了巨大的戰果。
至使宇文化及叛軍遭緻了重大的損失,這倒讓楊謙不禁有些遺憾,若是自己能夠早來幾個時辰,或許就可以直接将宇文化及全軍盡殲于此。
收到了消息的琅琊郡丞還有府兵郎将都趕緊過來拜見楊謙。
楊謙自然對他們好好地安撫了一番,等待着程咬金派出去的探馬探查宇文化及大軍主力的消息。
最終确認,宇文化及并未停留,而是率領大軍,直接連滾帶爬的縮回了郯縣而去。
這個時候,又有捷報傳來,秦瓊在接到了楊謙的将令之後開始發力。
特别是劃到前軍的來弘、沈光、麥孟才與錢傑這四員虎将十分骁勇,每戰争先。
秦瓊指揮大軍隻用了兩日,便擊潰了大将陳伯圖的三道防線,陳伯圖令三千殘兵徑直繞過了無兵駐守的淮陽,北遁往下邳治所宿豫而去。
淮陽落入了秦瓊之手,秦瓊并未停留,而是繼續率軍北進。
兵臨宿豫城下,宿豫城算得上是下邳最堅固的城池。
可問題是再堅固的城池,你也得看對手怎麽進攻。秦瓊駐軍在宿豫城外等了兩日。
等到萬鈞霹靂車經由運河運抵至宿豫城下後,開始組裝。
架起的二十輛萬鈞霹靂車,隻砸了不到一個時辰,宿豫城的南城牆就被砸得搖搖欲墜。
已經在淮陽就被靖難軍打得聞風喪膽的陳伯圖,眼見不能憑城而阻,而且自己已經連敗再敗,就算是再北逃又有何益,在衆将的勸說之下開門出降。
使得秦瓊又繳獲了大量的宇文化及賊軍的物資與糧草。
宇文化及大軍,連連戰敗,連降帶逃散,已然不到五萬人馬。
所據的城池,亦隻剩下了下邳郡北面的下邳、良城還有郯縣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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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化及坐在郯縣的縣衙大堂,表情呆滞地聽着下方的諸位文武所禀報來的一個接一個的壞消息。
淮陽已失,自己屯放辎重和糧草的宿豫也已經開門降于靖難軍。
與叛亂的前軍一場混戰,本以爲能夠俘獲大量的前軍回歸自己麾下。
結果,那幫子卑鄙無恥的靖難軍就在兩軍堪堪分出勝負之時,開始發起了突擊。
導緻那些已經喪失了鬥志的前軍将士們要麽四散而逃,要麽幹脆原地拜倒而降。
而已經掐得氣喘籲籲的中軍,不得不抽身撤軍,因爲誰也料不準靖難軍是不是還有後援又或者是其他的騷操作。
若是大軍全都搭在了那裏,自己大丞相的人生還有什麽意義?
所以,宇文化及弟兄當機立斷地下達撤軍的命令,一路直接退回到了郯縣。
等到達了郯縣,清點兵馬時才發現,一路南遁下來,途中居然又有近萬兵馬逃散而去。
回到了郯縣,兵馬已然不足四萬之數,另外,在良城還有五千人馬,下邳隻有兩千老弱殘兵。
裴虔通、元禮、唐奉義、牛方裕、薛世良、張恺、元武達等一幹人皆是滿臉沮喪之色。
宇文智及陰沉着臉,無奈地歎息道。“十萬雄師勁旅,這才多久,就隻剩下這點兵馬。”
“二弟,接下來該當如何?”宇文化及有些六神無主地坐在上首。
宇文智及目光陰枭地掃過在場的這群臣工。“大丞相還請稍待,諸公覺得接下來該當如何?”
裴虔通看到宇文智及這位心狠手辣的右撲射投來的目光,趕緊趨前一禮。
“仆射,下官以爲,勝敗乃是兵家常事,此番我軍平定了叛賊司馬德戡之亂,穩固了軍心,震攝了那些心懷異志之輩。”
“如今,楊謙的靖難軍既然已在琅琊郡現身,說明琅琊郡怕是已經背叛了李密,而歸順了楊謙。”
“現在西邊,彭城郡大軍齊聚,南邊,那吳郡太守秦瓊亦率大軍北來。
東邊,東海郡已然投效了吳郡的水師,我軍唯一的出路,隻能是設法沿琅琊郡東望北而行,方有生機。”
“之前已經跟窦建德交道過,隻要我大軍能夠到達北海郡,他願與我軍互爲倚角,共禦靖難軍。”
“末将附裴公之議。”幾位過去不過是郎将之流的将領,哪有那個遠見與腦子,聽那莒國公裴虔通這麽一說,都趕緊表示贊同。
生怕說晚了,會被宇文智及這個殘忍嗜殺者當成典型給剁掉。
看到自家兄長宇文化及也投來了詢問的目光,宇文智及不置可否地揚了揚眉。
皮笑肉不笑地朝着裴虔通颔首道。“裴公所言,确有幾分道理。”
“待我與大丞相商議之後,再定去向,諸君且先各自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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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這些人離開了這簡陋的大堂,宇文智及來到了兄長跟前。
“大哥,有句話,我不知道當不當講……”
宇文化及一臉懵逼地看着這個足智多謀,平日裏吧叽吧叽說上一兩柱香都不嫌累的親弟弟。
總覺得這話裏邊有鬼,宇文化及用不多的智商考慮了下,認真地道。
“想講就講,不想就不講呗,咱們可是親弟兄,用得着這麽客氣?”
“……”宇文智及無力地擡手揉了揉臉,得,這就是親哥,智商的差距咋就這麽大?
連搭台階都特麽不會,當年親爹也是,幹嘛不直接把你特麽直接射牆上去。
“咱們如今,已然被靖難軍給包圍了。”
宇文化及白眼一番,你以爲我是傻子嗎?我當然知道。
“這我當然知道,東南西北全是靖難軍,我就不明白,到底楊謙那個混帳從哪弄出這麽多兵馬來?”
“早知如此,當初我就該向陛下彈劾于他,剝奪了他的兵權,也省得今日遭受此難……”
“咦,二弟你怎麽了,怎麽渾身搖晃,莫非身體不适,快快坐下,來人,眼瞎了嗎?”
“還不快去給我二弟倒杯熱茶來……”
吸溜……哈……一口熱茶湯下肚,給氣的差點暈厥過氣的宇文智及總算是緩過了氣來。
“二弟,是不是愚兄又說錯什麽了?”
宇文智及呵呵一樂,罷了,處了幾十年的親兄弟,還能說啥?
“沒事,小弟的意思是說,靖難軍的楊謙,此人心如鐵石,昔年在雁門之戰後,就曾執意要置你我兄弟于死地。”
“而今,陛下又因你我而死,他不理東都、長安,還有當今陛下之旨意,更将其麾下兵馬易名爲靖難。”
“足見其志,若不置你我二人于死地,他是不會收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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