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着戰俘,到得雁門彙合了來整等人之後,繼續南下而行,徑直趕往太原郡。
楊廣看樣子也是有些懼了,不敢呆在太原郡北部的汾陽宮,而是在距離太原城不遠的晉陽宮裏邊呆着。
楊謙率軍進抵之前,出擊襲擊突厥大軍,殺敵數百,俘敵三千餘衆的好消息已經傳入了晉陽宮中。
總算是讓在雁門擔驚受怕了月餘,内心份外感覺屈辱的楊廣稍稍好過了些。
隻是,剛剛接到了楊謙傳來的喜訊後,來自于突厥王庭的消息,讓楊廣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去。
“繡衣使何在?”
“微臣在。”
“去,給朕去查驗此事,将這名單上的那些太原郡商賈拘押起來,給朕嚴審。
朕倒要看看,是哪個該死的混帳,居然敢做出此等事情來,害得朕險些亡于突厥之手。”
“陛下,到底發生了何事?”虞世基滿臉擔憂的看着那好不容易才陰轉晴天的楊廣。
在接到了來自于義成公主傳來的消息之後,瞬間變成了一座似乎随時會噴發火山。
“有人在朕北巡邊塞期間,與那突厥諸部落做鹽鐵買賣,因爲而洩露了朕的行蹤。”
“居然有這等事,這,這些人怎敢如此。”虞世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楊廣冷冷一笑,那雙鷹目之中,滿滿盡是殺意兇光閃爍,掃過殿中一幹文武臣工。
“而且義成探聽到的消息,與突厥諸部落做鹽鐵交易的商賈,是受朕身邊的某位伴駕大臣的指使。”
“……”在場的一幹人等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面面相觑。
伴駕大臣,那指的不就是他們這一幫子朱紫顯貴之中的一員嗎?
“陛下,臣可以對天發誓,我等絕對不可能參與此等事情,與那些商賈攪在一起,還請陛下明鑒。”
一幹朱紫顯貴們紛紛拜倒在階下,朝着楊廣指天畫地的發誓道。
楊廣撫着濃須,鷹目陰測測地俯視着這一幹臣子。
“到底是誰,自有繡衣使查證,若與卿等無幹系,朕自然也不會冤枉諸位卿家。”
“若是有誰參與此事,若是趕緊自陳其罪,朕也會斟酌一二。若是等到了被繡衣使查實,那時候,休怪朕不講半點君臣之誼……”
“……”
“哪個混帳王八蛋,居然在陛下北巡之時,還敢與突厥人暗中勾結做鹽鐵貿易,這特麽不是在打陛下的臉嗎?”
“就是,陛下三令五申的交待過,任何商賈不得再與突厥人貿易,結果居然還有人膽子如此之大。”
“說是伴駕大臣,諸君,若是爾等之中有人參與此事,最好速速到陛下禦前自陳其罪。”
“莫要牽聯到我等無辜之輩才是。”
“就是……”
一幹朱紫顯貴,在雁門也擔驚受怕了月餘,這會子聽到了這個消息,亦是既驚且怒且懼。
驚怒是沒有想到在自己的同夥裏邊居然會有這麽作死的混帳貨色。
懼的自然是陛下派出了繡衣使,萬一那幫子六親不認的家夥盯上自己。
哪怕是自己啥也沒幹,身爲大隋王朝的朱紫顯貴,怕也要脫上一層皮。
畢竟繡衣使那幫子混帳隻聽天子的,根本不鳥他們這些權貴。
發着牢騷與怨言,指天畫地的跺腳發誓,沒有誰願意承認自己幹過這等會要命的蠢事。
很快,繡衣使們進入了太原城内,開始大肆搜捕那些名單上的商賈。
整個太原城瞬間亂作一團,在郡太守府中的楊甯很快便收到了消息。
聽聞是繡衣使出手之後,楊甯出面安撫百姓以及官員。
告訴太原郡的百姓們,那些商賈之所以被抓捕,是因爲違反了大隋皇帝陛下聖意。
在大隋與突厥敵對期間,還暗中與突厥人做買賣。
有了這位官聲出色的郡太守安撫與陳清事實,太原郡很快便安甯了下來。
隻是被繡衣使們充作臨時審訊地點的監獄裏邊,真可謂是鬼哭狼嚎,聲聲啼血。
在這幫冷酷無情,下手極其狠辣的繡衣使手中,沒有哪一個商賈能夠撐滿一柱香的功夫。
紛紛都吐露出了真相,有些人是自己見錢眼紅,自己悄悄的去做生意。
有一些,則是有郡中的官員爲背景,或者是親戚,然後與突厥人私底下做生意。
當然,這些都不是繡衣使所要尋找的重點。
直到半個時辰之後,繡衣使首陰沉沉地看到了手中還沾着不少的血迹的手下繡衣使送來的一張紙條。
瞳孔瞬間微微一縮,擡起了頭來掃了此人一眼,得到了對方肯定的答複,目光一轉,将手中的紙條交給了另外一人。
“使首,這……居然是……”
“是他們又如何?不管是什麽人,陛下有旨意,我們就要奉旨辦差。”
“速速趕往雁門郡,将此人拘來,記住要活的,而且要讓他活着到陛下禦前開口。”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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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謙率軍趕到了太原郡,将戰俘交給了天子身邊的十六衛禁軍,正想着去見陛下,卻看到了收到消息匆匆而來的父親楊甯。
“您是說,陛下派出了繡衣使正在拷問那些與突厥人所貿易的商賈?”
“不錯,陛下沒有讓太原郡官府出手,而是指派繡衣使出手,怕是這一次,陛下是鐵了心要殺人。”
楊甯點了點頭,有些心悸地道。
楊謙滿臉期待之色地摘下了頭盔,交給了身邊的知禮,頗爲期待地道。
“那好啊,父親,就那宇文化及跟宇文智及那對哥倆,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若是陛下真的能夠下死手,宰殺此二人,說不定還能改變他自己的命運。”
“他自己的命運,你是說陛下不成?”楊甯一臉懵逼地看着這位大放厥詞的親兒子。
“嘿嘿,沒啥,孩兒就隻是覺得宇文述三個兒子之中,除了那宇文士及外,這二位絕對是忘恩負義的豺狼之輩。”
“陛下就算是真的饒過他們這一回,怕是他們非但不會感念恩德,反會噬主。”
“謙兒,難道你覺得陛下還能饒得過他們不成?”楊甯滿臉皆是難以置信之色地看着兒子問道。
“陛下的心思,又有誰能猜得透?”楊謙搖了搖頭。
“但是,陛下的行爲舉止,往往總是會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之外,焉知此番是否如此。”
“……這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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