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參見太守。”房喬與杜如晦連袂趕到了公房之内,朝着坐在案後的楊謙一禮。
又向長孫無忌與秦二哥這二位楊太守的心腹恭敬一禮。
“二位不必多禮,都坐下吧,從去歲至今,你們二人的能力和成績,楊某都看在了眼裏。”
“二位之大才,便是這一郡之地,也是小了。”
“而且房兄長于謀算,杜兄則善斷,真不愧有房謀杜斷之美譽啊。”
“……”坐在楊謙身邊的長孫無忌一臉懵逼地看向楊謙。
房謀杜斷,爲什麽這樣的形容詞自己沒聽過,這是哪來的美譽?
這句美譽,着實也讓房喬與杜如晦受寵若驚。
“太守此言,實在是謬贊了。若非是太守慧眼識人,下官與杜主薄也難有施展才學能力之地。”
房喬朝着楊謙深深地一禮,頗爲感慨地道。自己已經三十餘歲,已是人到中年。
而自己早早十八歲時舉進士出身,得授羽騎尉,正所謂少年得意。
本欲好好的做出一番事業,不負畢生所學,結果不想,自己在長安歲月蹉跎了足足近七載,這才得到了隰城縣尉的實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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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便在這隰城縣尉的職務上,一呆便是十年之久,哪怕是自己才智學識絕對遠超過自己的頂頭上司。
可是,卻總是不受頂頭上司的歡迎,認爲自己是愛出風頭,喜歡多管閑事。
結果,連續兩位頂頭上司都沒能給自己留下佳評。讓人到中年的房喬也難有晉升之階。
眼看着年紀越來越大,自己卻還在十年如一日的隰城縣尉位置上消磨歲月,默默老去。
實在是不甘願,也不甘心。卻怎麽也沒有想到,當那日,隰城縣的溫縣令把自己叫過去。
告訴自己,這位年輕的蘇護衛乃是奉了江都郡太守,江南道十二郡黜陟讨捕大使楊謙之命,将自己調往江都郡任職。
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溫縣令那副樂不可支一副終于将瘟神送走的架勢。
還有那位對自己态度恭敬,沒有半點趾高的蘇護衛。
房喬當時真的是懵逼的,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位短短不過數載,名聲卻早已經傳遍大江南北。
學識淵博,在清河郡文壇盛宴上大放光采,一舉令天下文人士子黯然失色。
以文人之身,親自涉險,自告奮勇随軍入高句麗,生擒高句麗國主高元。
真可謂是文武雙全,天下少有的青年才俊,更以弱冠之齡而成爲了一郡之守,擔當江南道十二郡黜陟讨捕大使的楊謙。
居然請自己舉家遷往江都赴任,直到起行當日,房喬都猶有一種如在夢中之感。
直到行至滏陽縣,又接上了另外一位叫杜如晦的縣尉,這位現如今與自己已然是知心相交的杜縣尉當時也是一臉懵逼。
原本自己還揣揣不安即将到來的命運。結果到達江都當日,這位楊太守,沒有想象中的少得年志,趾高氣昂。
反倒是親自到碼頭相迎自己與杜如晦,之後,更是對自己與杜如晦委以重任。
從一位八品小吏,搖身一變成爲了校檢江都主簿,與校檢江都五官掾一起輔佐楊謙署理一郡諸民政。
雖然隻是校檢,可要知道,郡主薄與五官掾那都是從六品的官階。
楊謙這樣的尊重與厚待,自然讓房喬與杜如晦的心中感謝不已,雖然嘴上不說什麽。
卻是以最大的熱情投入到了工作當中,可以說,楊謙這位江都郡守,自打這二位上任以來,幾乎都變成了人形圖章兼甩手掌櫃。
不到一月,便将江都郡事掌握完全,梳理得條理分明。
而今的他們已然成爲了楊謙治政最爲得力的左膀右臂,此刻聽聞楊謙相召,二人便放下了手中的公務趕了過來。
“這裏沒有外人,你們也不用謙虛。”楊謙笑着擺了擺手,示意知禮給這二位倒上茶湯。
然後,三聲吸溜……哈……
楊謙默默地端起了自己的涼白開抿了一口。“想來二位應該知道知道。”
“楊某準備親自率軍出征,以援彭城郡的來整将軍平定匪患。”
“故爾,秦将軍暫任江都郡通守,主管軍務之事。而二位,則需要擔負起江都政務之事,切切不可懈怠。”
楊謙看到房喬與杜如晦互望了一眼,二人就要起身。
“你們也不必推辭,楊某信得過你們的能力,也信得過你們的人品。”
杜如晦按捺住内心的激動,朝着楊謙深深一揖。
“既然太守如此看重我們二人,我們定當竭力以報太守之信重,隻是,若是遇上我們不可決之事,該當如此斷處?”
“若遇事不可決,便尋秦将軍與長孫長史,你們四人共議而決。”
“諾!”秦瓊、房玄齡與杜如晦和長孫無忌都站起了身來朝着楊謙恭敬地一禮,凜然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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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爲什麽讓你留下來嗎?”楊謙看着那一臉驚喜交集,難以自己的長孫無忌道。
“當然知道,是因爲舍妹是吧?多謝太守寬待下官。”
長孫無忌趕緊向楊謙一禮表達自己的謝意道。
楊謙頗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自己終究還是不太放心小無垢獨自一人。
哪怕是她自己表示不需要人陪伴,可楊謙也不願意無垢自己一個人守在空蕩蕩的太守府中。
“那隻是一個原因,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你和李升平女兒才剛剛成親不到一個月,就讓你這麽走,我怕讓你家娘子生起怨言。
再有就是,我提議籌建的參謀處,現如今正到了緊要關頭,此事,交給其他人我實在不放心,隻能交給你……”
長孫無忌臉上的笑容消失,表情也變得謹慎起來,微微颔首道。“下官明白。”
“這參謀處,不僅僅未來要肩負着參議軍機之責,更有監督軍紀軍法的責任,自然不能輕忽。”
楊謙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
“自楊某連續擔當了兩次監軍之後,的确是明白了許多的道理。”
“何以自古以來,有将在外,君名有所不授之言,畢竟臨機決斷之事,非是遠在千百裏之外的人可以了解的。”
“不過,爲将帥者,權柄過大,不妥。
然而天下諸多監軍,我相信能夠如我一般,既懂得軍事,又忠誠于朝庭的,怕是沒幾個……”
長孫無忌暗暗撇嘴不已,但是内心卻也不得不承認楊謙所言的确是事實。
這也是因何楊謙在與一幹軍伍大佬商議之後,提出來的新方案。
當然,這個方案,暫時隻會在江都軍中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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