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謙總覺得似乎這幫子家夥的話裏話外,都有一種跑偏的感覺。
楊謙轉過了頭來,目光掃過這一幹人等,最終沒有多說什麽。
隻是揮手示意道。“就這麽辦吧,不管如何,江南諸郡既然不願意理會這些人,那就由我江都郡來負擔。”
長孫無忌撫着他那多層下巴,眼珠子溜溜直轉。
“若是意欲要将他們招降爲兵卒,那咱們需要不需要再立一座大營?”
“就在江都大營旁邊,再置一座大營,就叫江都預備營。”
“……”一幹心腹麾下看着這位文武雙全的起名鬼才,也真是醉了。
李靖作爲長輩,總算也很給力的維護了一番楊謙的面子。
“這名字……嗯,也還不錯,他們這些降兵,屬于是咱們江都大營的預備士卒。”
接下來的日子,楊謙做的就是向周邊那些諸多郡縣去函,很禮貌的告訴對方。
自己當然很願意擔當起這個責任,但問題就是,大家夥是不是也應該有所表示一下。
我江都郡爲了你們做出了這麽大的犧牲,你們好歹有錢捧個錢場,沒錢捧也得捧個錢場……
總之一句話,黑鍋我楊謙和江都郡背了,但不能白背,沒有好處,你們自己掂量着辦。
楊謙的做法,自然讓某些郡守不樂意了,你特麽的嘛意思,不就是讓你多收攏點賊兵,還替你宣傳,助長你的人望。
結果倒好,你特麽居然還厚着臉皮沖我們伸手要錢?呵呵……
一時之間,彈劾楊謙的奏折,頓時猶如雪片一般地朝着東都飛馳而去。
不過,楊謙早有準備,在已經下定決心這麽做之前,就已經上書天子,解釋了自己的想法和準備實施的策略。
所以,諸郡太守們的彈劾奏折,非但沒有激起大隋天子楊廣對于楊謙的反感。
反倒激怒了這位正欣慰自己慧眼識珠,力排衆議,讓小楊卿家主持大局,終使江南得安,劉賊就擒的大隋天子楊廣。
“一幫子混帳,簡直就是混帳透頂!若無楊謙,他們現在傳到朕禦前的,隻會是雪片一般的告急文書。”
“向朕哭訴局勢艱難,民不聊生。而今,小楊卿家,兢兢業業,小心經營,以兩萬餘新募兵丁,獲前所未有之勝。”
“又與一幹江南諸多高僧大德爲約,出榜安民,撫民心,納流賊爲朝庭所有。”
“如此種種,皆是爲國謀福。他們卻看不見,隻知道沖朕抱怨小楊卿家獨斷專橫,無理取鬧,冒犯他們這些諸郡上官的威嚴。”
随着楊廣那憤怒的咆哮聲,一幹臣工膽寨若栗,就連宇文述這樣的深得帝寵之人,此刻也隻能老老實實的裝孫子。
反倒是與他對列于朝班之首的虞世基表面很是沉肅,隻是時不時擡起眼皮。
看向對面的宇文述,内心真可謂是份外舒适。
這十餘份奏折,正是通過宇文述之手,呈上陛下禦前的。
或者應該說,宇文述看到了居然有這麽多人彈劾楊謙,甚是喜出望外。
于是力排衆議,呈遞到了陛下的案頭,他當然是希望借着這幫家夥的彈劾,正好把楊謙這貨給弄下來。
可結果就是,怕是他自己都沒有想到,這一招,非但沒有讓楊廣對楊謙這個小兔崽子生起惡感。
反倒是對那些彈劾楊謙的一衆郡守恨之入骨,實在是讓宇文述真有一種拿肉包子打狗的錯覺。
楊廣狠狠地發洩了一通之後,這才憤憤的坐了下來。一雙噴火的鷹目掃過那些鴉雀無聲的臣工。
“宇文卿家。”
聽到了楊廣的招呼聲,宇文述的心中打了個突,趕緊出了列班朝着楊廣一禮。
“老臣在。”
“之前,朕命你等爲小楊卿家議功,該當如何封賞,如今可有結果?”
此言一出,宇文述垂低的老臉不禁發苦,斟酌了一下這才說道。
“老臣覺得,如今宇文留守過世,而江都郡太守位空缺已久。
楊謙以郡丞之職治江都郡事,頗有成效,故爾老臣認爲,可讓楊郡丞爲江都郡太守,以撫江都。”
“江都郡太守嗎?”楊廣撫着濃須,臉色卻依舊不怎麽好,目光在殿内巡視。
“陛下,臣有一言。”這個時候,來護兒站出列班,朗聲言道。
“講。”
“臣以爲,既然江南江淮諸郡太守畏治匪事,唯楊謙勇于任事。而今楊謙願納諸郡流賊亂匪,意欲将他們整訓爲卒。”
“用以守禦疆土,報效朝庭,若是江南江淮諸南再有事端,正好不需朝庭再另遣兵馬。”
“既然如此,何不前例,授楊謙江南道黜陟讨捕大使,統禦兵馬,剿賊撫民……”
此言一出,虞世基大喜,越出了列班,朝着那同樣兩眼一亮,面露欣慰之色的楊廣一禮。
“臣附議……”
接下來,朝堂之中,不少的臣工紛紛站出列班附議,而宇文述亦從楊廣臉上的表情,讀懂了楊廣的心意。
雖然内心極不情願,可是身體卻很誠實地向着楊廣表達了自己也附議這一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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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既然衆卿都覺得可行,那些事就這麽定了,告訴小楊卿家,他在江南任事,朕很放心。
隻要能夠讓江南安泰甯靖,想做便去做,朕是他的後盾,不需有什麽顧慮。”
這話說出來之後,着實讓一幹臣工隻能在私下裏議論,大隋天子對于楊謙的信任,已然不在宇文述以及虞世基之下。
沒過多久,關于對楊謙的嘉獎便傳回了江都郡,作爲新任江都郡太守,兼江南道十二郡黜陟讨捕大使。
随之而來的,則是大隋天子對于江南諸郡太守的申斥聖旨,意思很明确。
你們特麽的别給朕添亂,楊謙現在是朕罩的人,他的行爲早就已經向朕報備過了。
現在開始,他是江南道十二郡黜陟讨捕大使,關于讨捕諸多事宜,由其栽之。
許公公宣讀罷天子聖旨,交到了楊謙手中之後,朝着楊謙點頭哈腰的一陣恭賀。
倒把楊謙弄得有些懵逼,這家夥跟自己好像沒那麽熟吧?
“想來楊江都應當不知,王公公是咱家的幹爹,他與楊江都您的交情咱家很是清楚。”
楊謙打量着這位年紀怕是怎麽也得四十出頭的許公公,怕是比王公公最多也就小個五六歲的模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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