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本将也不知道能不能說服大将軍,隻是末将也覺得該是如此……”
獨孤機咬了咬牙,朝着楊謙一禮之後,示意楊謙稍待,轉身朝着後帳而去。
楊謙坐回了屬于自己的胡凳上等待,身後邊的秦二哥湊上前來,朝着楊謙壓低了聲音。
“賢弟做得對,大将軍喜歡率性而爲,咱們可不行,劉賊既然已經破了揚子津,誰也說不準那幫流賊會不會等大軍齊聚。”
“這才修繕完的江都宮或者揚子宮真要有個什麽萬一,後果的确難料。”
楊謙無奈地點了點頭,無可奈何地道。
“真要出了事,人家大将軍不怕,可我怕。我還等着陛下給我下旨指婚來着。”
“别真出了事,陛下一怒,不給我指婚了,那我怎麽向我老丈人和丈母娘交待……”好歹天子指婚,也是一項榮譽。
“……”
秦瓊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這位思緒清奇的楊賢弟,實在是服氣。
内帳傳來的隐隐争執聲,讓楊謙内心不禁有些煩躁。這位吐萬緒還真特麽的倔強,看來還是當初的來護兒和周法尚更易相處。
難怪這貨當處會被楊廣給罷官免職,怕是十有八九與他這過于倔強的臭脾氣有很大關系。
不好闖進内帳,楊謙隻能坐在軍帳裏邊苦等。足足柱香的功夫,獨孤機總算是步入了後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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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軍有令,請楊監軍率本部人馬前往江都宮鎮守,嗯,立刻出發,不得有誤。”
“下官遵命。”楊謙站起了身來,朝着獨孤機一禮,大聲地答應道。
“那不知揚子宮那邊,何人駐守?”
獨孤機臉色有些爲難地笑了笑。
“大将軍以爲,揚子宮近在咫尺,距離江都不過五裏,跟我大營也不過十裏之距。”
“大軍已然駐紮,就不必再動,隻會派人傳訊揚子宮,若是有敵情,大軍自會往援。”
楊謙的臉色漸漸地陰沉了下來,沒想到這位吐萬大将軍雖然賣了自己面子,可是卻還是很頑固。
不過楊謙也知曉沒必要再繼續争執下去,與獨孤機出了中軍大帳。
獨孤将軍又朝着楊謙一禮耐心地道。
“大将軍雖然脾氣大了些,卻還是知曉方略的。還請楊監軍寬待一二。”
楊謙還能說什麽,隻能點了點頭。乘着天色尚未盡黑,楊謙率本部千餘騎馳出了大軍,朝着江都宮的方向趕去。
行了約三十餘裏終于進抵到了江都宮處。
麾下鐵騎到達江都宮時,已然天色黑了下來,此刻,宮門緊閉,那一丈來高的宮牆之上正站着密密麻麻的将士。
一名旅帥站在宮牆之上,大聲地厲喝。“來者何人,速速通禀。”
得到了楊謙的授意,程咬金策馬馳到了距離宮門一箭之地處大聲厲喝道。
“江南道監軍,奉江南道總管軍令,特地趕來江都宮巡防駐守。”
看清了這隻騎兵的裝扮,江都宮旅帥這才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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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會的功夫,宮門打開,裏邊馳出了一隻人馬,而爲首者,居然正是之前前往左屯衛大營的江都宮宮監王世充。
“原來是楊監軍,本官實在是沒有想到,楊監軍您居然會連夜率軍趕來。”
楊謙打量着這位相貌堂堂,像文人多過武官,目光閃爍不定的王世充,還了一禮笑道。
“見過王宮監,本官倒也沒想到,王宮監身爲江都郡丞,不在郡中主持,卻跑到這裏來。”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揚州城易守難攻,本官不信劉賊敢以萬餘賊軍前去攻打。”
“反倒是揚子宮與這江都宮,牆高不過丈許,而且守軍實在不足。”
一座行宮,隻有五百宮衛,王世充自然很害怕這江都宮與揚子宮受損失。
所以,在離開了大營之後,又回了揚州城,調來了一千郡卒,趕往江都宮防禦。
楊謙恍然地點了點頭,又出言相詢道。“不知揚子宮那邊,可有增調兵馬前往駐守?”
“自然也增調了郡卒前往……”
王世充掃了楊謙一眼,無可奈何地歎息了聲。
“隻是揚州城内郡卒不多,再加之揚子宮離揚州頗近,所以那邊本官調了五百郡卒加強防備。”
掃了一眼楊謙身後邊的這一千騎兵,看了眼這江都宮之後說道。
“楊監軍,怕是隻能有勞你這過千騎兵紮于宮外了。”
“王宮監此言何意?”楊謙雙眉揚了起來,身後邊的一幹将校紛紛臉色一變。
“此乃是陛下行宮,宮中不但有無數珍寶古玩,亦有不少的宮娥女子在宮中。”
“現如今,江都宮内,已經駐軍千五之數,已然是擁擠不堪,實在是難以再容納人手……”
“不如這樣,往江都宮東北五裏,那裏有一座空營,還請勞煩楊監軍與諸位将軍率将士前往暫歇。”
不待楊謙答話,王世充轉過了頭身着身後一名官員吩咐道。
“吳主薄,你爲楊監軍和諸位将軍引路,對了楊監軍。弟兄們這一路東來數千裏,想必也早就已經疲憊不堪。
今日聽聞警訊之後,又不顧安危的趕來援助,實在是讓本官敬佩。
一會本官會讓行宮這邊準備一批美酒肉食,算是本官不能邀請諸位弟兄們進行宮駐守的歉意。”
看到這位王宮監如此會做人,知情識趣,一幹将校總算是露出了笑容。
“王宮監客氣了,這些原本就是我等職責所在。”
“但是能夠像諸位将軍這般盡職盡責,令本官佩服者可不多。還請諸位不要負了王某的美意才是。”
“這,這樣不太好吧?”楊謙一臉不好意思地道。
“我等可是奉了吐萬大将軍的軍令而來,結果居然卻讓王宮監這麽破費……”
“要不,我們還是駐軍于宮外,反正紮個營倒也不費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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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監軍,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吐萬大将軍的軍令讓諸位弟兄來此駐守。”
“王某自然是歡迎之極,隻是有現成的軍營幹嘛不住,何必還要辛苦弟兄們?”
“再者說了,那個空營到江都宮也不過是數裏路途,若真有警訊,以我大隋左屯衛精銳騎兵的本事,也不過柱香功夫便抵。”
“我這江都宮中,足有千五郡卒,難道連柱香功夫都抵達不住嗎?”
此刻,趙校尉朝着楊謙一禮,也開口勸道。
“是啊,楊監軍,要不咱們就客随主便吧,弟兄們也已經夠辛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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