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高句麗國主高建武?”
楊廣一臉懵逼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國書,半天才醒過神來。
“意思是說,你們高句麗,已然将你們的國主棄之不顧,而另立新王了?”
“陛下,下臣不過是使者,這些事情,皆是國中重臣與國主的爲,下臣實不知情。”
一位須發花白的高句麗官員戰戰兢兢地道。
“你們高句麗既然向朕請罪,那你們國主因何未至?”楊廣着實有些蛋疼。
特麽的,朕剛剛抓了一個高句麗國主,本以爲已經大獲全勝,就差讓那些高句麗的臣工們過來請罪。
滿足了一下自己的成就感,順便狠狠地教訓高元一把,讓他意識到大隋的威嚴不可冒犯。
結果,高句麗的那幫子臣工,居然絲毫不顧及自己國主的安危,直接就急惶惶地選出了新的國主登基。
這樣的舉動,是特麽什麽意思,不服氣?
楊廣努按捺住自己的怒意,将那份國書随手置于禦案之上,這才陰沉沉地道。
“國書,朕不想看,讓你們國主高建武,親自到朕這裏來。朕诏他過來。”
“高元不臣,未從朕之诏,已然爲我大隋所擒,不知高建武,是自己來,還是要朕,派我大隋虎贲去請?”
“還愣着做什麽,還不速速退下!”
“那,那下臣告退了,下臣一定會将上國天子口谕轉告鄙國國主。”
“……”
中秋,一下漸漸地磨到了深秋,高建武未至。
不過此次,高句麗東部大人,新任大對盧淵太祚奉國主高建武之旨前來請罪。
獻上人參、貂皮、各種野獸山珍海味,甚至還有幾隻馴好的獵鷹。
這一次,楊廣沒有第一時間回拒,隻是讓那淵太祚且先退下。
等到了那高建武退下之後,楊廣揮退了大多數臣工,留下了宇文述以及虞世基等幾位心腹。
“朕實在是有些不甘心。就這麽輕易地把高元還有那些高句麗的降臣釋放……”
“若非是楊玄感那逆賊,朕今日焉能同意。”
聽着楊廣那憤憤不已的抱怨,幾位心腹重臣面面相觑,不敢多言。
因爲就是前一日,剛剛收到了消息,楊玄感至黎陽興兵作亂。
至今已然召集士卒數萬衆,連克十餘縣,兵鋒直指大隋東都。
一向率性而爲的大隋天子楊廣,也終于有些着急了。
自大業初,東都建城以來,楊廣就已經把東都當成了自己的家,而朝庭以及政治中心了幾乎盡遷于此。
雖然皇後蕭氏與自己一起,可是,諸多皇子皇女,皆在東都。
不光是楊廣自己,滿朝十之八九的朱紫勳貴親戚眷屬亦都在東都。
若是東都爲其所破,楊廣真不敢擔保,這些臣工在自己的父母兒女盡數爲楊玄感所獲的情況下還能夠保持忠誠。
這才是爲什麽他會如此輕易放過高建武的原因。因爲他隻希望能夠趕緊把這裏的破事處理完。
然後率領諸衛飛速南下,以免真發生難以想象的後果。
“陛下,臣有一計,或可解陛下煩憂。”
對于天子的心思早就已經揣摩透了的虞世基越衆而出,朝楊廣一禮。
楊廣擡了擡下颔,示意虞世基繼續。
“臣以爲,我大隋北征高句麗,得其戰俘人口不知凡凡。降臣更是盡高句麗之半。”
“臣聽聞,大對盧乙支文德在高句麗素有重望,且又與高句麗的另外一位實權人物,就是今日奉旨而來的高句麗東部大人淵太祚勢不兩立。”
“而高建武之所以能夠登基爲國主,正是因爲淵太祚鼎力相助。”
“既然如此,那倒不如,陛下對于淵太祚的請罪不作答複。
再請陛下下旨,仍冊高元爲高句麗國主,然後将他們暫且安置在這遼東城。”
“……”
宇文述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虞世基的身上。這一招,着實歹毒。
楊廣頓時兩眼一亮,撫着濃須,思考起了這個辦法所會帶來的利弊。
“虞光祿果然厲害,好一招一石二鳥之計。正好,由着他們高句麗新舊二王自己内耗,我大隋正好在一旁看戲。”
“有道理,陛下,臣附虞光祿之議。”
一幹臣工們都紛紛地站了出來認同地附合道,就連宇文述,也不得不承認虞世基的這個法子,着實會令楊廣念頭通達,心情愉悅。
“重要的是,就需要看高元,是願意被陛下送回高句麗之後被親王軟禁緻死,還是願意繼續擔當國主?”
“好,那虞卿你速速去尋高元,将朕的意思告訴他,明白嗎?”
“陛下放心,臣一定會辦得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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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隋天子诏高句麗東部大人淵太祚觐見……”
随着那陰柔尖銳的嗓音響起,心焦如焚的淵太祚終于等到了大隋天子的再次召見。
步入了議政殿後,淵太祚畢恭畢敬地一禮拜倒。
“下臣淵太祚,叩見大隋皇帝陛下。”
“免禮平身。”
“不知陛下,對于我主的國書……”
“你且稍待一二。高元可是你高句麗國主?”
“禀陛下,那确實是我高句麗的上一任國主。”
“他若回高句麗,你們當如何待之?”
“這,正所爲天無二日,國無二君,陛下若是能開恩,釋歸我高句曆上任國主,我國君臣,自然當以太上王遵之。”
楊廣呵呵一樂,慢條斯理地道。
“朕還沒有恩準高元卿退位,他如何就成了你們高句麗的太上王了?”
“???”淵太祚猛地擡起了頭來。一臉懵逼地看着這位洋洋得意地大隋天子。
“陛下,您的意思……”
“傳高句麗國主高元觐見……”接到了楊廣投來的眼神,宦官扯起了嗓子高喝道。
不多時,仍舊是高句麗國主打扮的高元緩緩地步入了議政殿,對于那淵太祚震驚的目光視若無睹。
徑直行到了楊廣禦前之後,推金山倒玉柱地拜倒在地。
“罪臣高元,叩見大隋皇帝陛下。”
“卿平身吧,來人,給高句麗國主賜坐。”
楊廣大手一擺,一臉智珠在握地示意道。“怎麽,淵太祚你爲何如此表情。”
“見到了你們高句麗的國主,毫無禮儀尊卑,這等舉止,有半點的臣子模樣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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