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承基的臉直接就黑成了鍋底。想把箭直接射到這張賤兮兮的帥臉上。
神特麽的大力出奇迹,這話怎麽那麽讓人不順耳,還有,老子要射,你特麽在旁邊叽叽歪歪啥意思?
裁判,嗯,陛下,陛下你咋不說說他?
裁判長楊廣直接就樂了,指了指那爲宇文承基加油的楊謙。
“休得胡鬧,趕緊退到一邊去。”
“臣遵旨。”楊謙這位堂堂的大隋忠臣,自然不會違背天子的意志。
很是乖巧聽話地退到了一邊,跟親爹肩并肩。
看到了親爹楊甯投來的幽怨目光,楊謙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父親放心吧,您設計的紙甲,防禦力絕對一流。”
“嗯…………”楊甯手捂着心口,緩緩閉眼,拖出了一個長長的鼻音。
對,這紙甲是老夫設計的,老夫發明的,真相就是這樣……
大力出奇迹?我需要大力嗎?莫非有詐?
宇文承基站在距離木闆十步左右的距離,整個人此刻正陷入到一種奇怪的情緒中,或者應該叫疑神疑鬼。
“你還愣着幹什麽?”楊廣沒好氣地喝斥聲,總算是驚醒了内心戲澎湃不已的宇文承基。
宇文承基閉上了眼深吸一口氣,然後張弓搭箭上弦,松指。
在宇文承基這位勇貫三軍的千牛備身的大力施射之下,就見那隻黑色的雕翎箭化爲了一首烏光飙射而去,正中猶自滴尚着粥水的紙甲。
然後,本該如所有人預想之中,穩狠地透紙而入,發出奪木之聲的雕翎箭居然箭尾緩緩下墜……
“???”宇文承基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這,這很不科學。
以自己的力量,加上手中的硬弓,怎麽可能會是這樣的結果?
楊甯這位帥得令人發指的老帥哥此刻也是目瞪口呆,看了眼紙甲,又看了眼身邊的親兒子楊謙。
内心的震撼,着實難以用語言來表達。
偏偏,楊謙皺了皺眉頭,很不滿意,你特麽好歹也是千牛備身裏邊有名的大力哥,怎麽能這樣,簡直就跟作假似的。
所以,楊謙忍不住又提醒了一句。
“宇文将軍沒關系,繼續加油,大力出奇迹,你一定可以。”
“……”宇文承基被打得擊得都有些懵逼,還沒回過神來,楊謙的話,就如同在燒紅的鐵鍋上澆了一勺熱油。
宇文承基黑着臉,低吼一聲,再一次張弓搭箭,箭矢尖嘯着劃過距離,再一次……紮在了紙甲上。
羞怒交加的宇文承基又連續開弓兩次,又是兩隻雕翎箭精準地命中了紙甲。
隻是,雖然這三隻箭的确是穩穩地紮在了紙甲上,所有人預想之中的奪木之聲,卻沒有出現。
原本已經安坐在榻上的楊廣這個時候可真是坐不住了。
大袖一擺,朝着那塊立起的木闆走過去,扶闆而立的兩名千牛備身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那塊粘呼呼,怎麽看都覺得不舒服的紙甲。
可偏偏就是這玩意,讓宇文承基的數隻箭矢,都無法紮穿入木。
楊廣上前打量了兩眼,幹脆伸出了手,拔出了一隻箭矢。
箭矢隻紮入了不過三分,也就是說,這紙甲已經成功地防禦住了硬弓。
“……”
楊廣的眼睛直勾勾地打量着這還散着着粟米粥香味的紙甲,情緒份外的複雜。
一想到某天,自己堂堂大隋天子,領着一票身上都穿着這種散發着粟米粥香味紙甲的将士。
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行走在東都街頭。
楊廣懷疑,雖然可能不會有刺客敢現身,但是楊廣覺得整個東都饑腸碌碌的野狗怕是都會出現……
越想那個畫面,就越覺得懷疑人生的楊廣趕緊搖了搖腦袋。“小楊卿……”
“臣在。”楊謙趕緊疾行數步,然後站到了楊廣身側恭敬地答道。
“你是說,此物還能防得住刀斧?”楊廣拿着手中的雕翎箭戳了戳這紙甲。不願意用手,粘呼呼的手感肯定不好。
“斧頭,臣倒不知,但是防住刀砍,肯定不會有問題。”
楊謙自打看到了宇文承基那位大力男快要壞掉的表情,信心更足了。“對了宇文将軍,要不你來?”
來?還是不來?看着楊謙那張齒白唇紅,笑得份外無害皆無辜的俊朗臉龐。
宇文承基感覺自己的暴脾氣又快要繃不住了,如果不是天子就在近側,真特麽想一箭射過去,紮穿那張讓自己心煩的臉。
楊廣一回頭,正好看到宇文承基那張七竅生煙的猙獰嘴臉,又看一眼那笑眯眯一副無毒無害表情的楊謙。
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這小家夥,也夠鬧騰了。
楊謙看到宇文承基肺都快氣炸的模樣,又看到了天子楊廣投來的異樣目光,倒也不忘記正事。
“陛下,爲了方便陛下和諸公能夠看到紙甲與鐵甲的比較,臣以爲,最好再拿一領鐵甲過來測試。”
“也好,來人,去取一領鐵甲來。”楊廣深以爲然地颔首吩咐道。
不多時,一領鐵甲也被擺在了閣中,而原本立着的紙甲,也放平在地上。
“誰來試?”楊廣看了一眼黑着臉,站在原地,半晌作聲不得的宇文承基。目光一轉……
“陛下,不如,讓臣來試上一試。”楊玄感撫着及腹長須,越衆而出,這位魁梧高大的楚國公也是大隋宿将。
且又位高權重,他一出馬,原本幾名猶豫着想要站出來的千牛備身隻能老老實實地退了回去。
楊廣轉過了頭來,不禁灑然一笑,後退兩步,擡手示意道。
“哦?楊卿你也要一試身手,也好,朕可是好久未見楊卿你親自出手了。”
“臣也甚是好奇,這平日裏一捅就破的紙,還有那明明是用以果腹的粥水。
怎麽到了楊校書的手裏,就變成了可以抵禦箭矢洞穿的防具。”
楊玄感先是朝着楊廣一禮,這才從旁邊的千牛備身招了招手,讓對方将環首長刀出鞘,接刀在手,挽了個刀花。
然後就嘿的一聲低吼,刀光如雪,徑直而下,就看到那擺放在木闆上的鐵甲火星四濺。
提刀,那領平鋪的鐵甲,已然有幾塊甲片已然開裂,或者變形,足見楊玄感這一刀之力。
“好刀,好甲。”楊玄感打量着手中的環首長刀,刀口仍舊铮亮,隻是出現了一些細小的缺口。
“接下來就要看看,楊校書的紙甲,可否攔得住老夫這一刀。”話音未落,楊玄感腳尖微一用力,身子浮空。
然後大臂一甩,整個人連帶刀光席卷,狠決無比地向着平鋪在木闆上的紙甲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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