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李秀甯注意到了楊謙表情的異樣，入鬓長眉揚了起來。“你斬了？”
“差點斬了，不過他跑了。”
楊謙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真特麽的晦氣，不然自己還能夠在威武霸氣小姐姐跟前顯擺下功勳。
李秀甯一滞，看着跟前一臉尴尬的楊謙，想了想，最終給出了兩個字。“不妨。”
雖然李秀甯這麽說，但楊謙還是很不開心。
一百來号賊子，當場身死者約二十餘，負傷近半，漏網逃了十餘人，包括那格謙與其堂弟格勇。
楊謙一臉晦氣地打量着那些正被莊客騎從們捆綁起來的山賊。
“公子，段師子不見了。”知禮走到了楊謙身邊，面色擔憂地禀報道。
“小人叫了半天也沒聽到他的回應，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去追擊跑遠了。”
楊謙揉了揉眉頭。“無妨，他應該不會有事，先把戰場清理一下，來人，将牛車調頭，齊收拾好了，我們回亭山。”
“那個穿鐵甲的居然就是格謙？他娘的，我明明看到這個混帳從我跟前跑過去，順手砍了一斧，沒砍着。”
程咬金此刻亦是一臉懊悔莫及地拍着大腿。
“老徐沿路去追了，且看看能不能追得上再說。”
牛進達抄起水囊灌了一大口水，然後倒水淋在那沾滿血的大手上洗漱，臉上笑眯眯一臉滿足。
如果不是之前看到牛進達抄着大刀在人群裏邊大砍大殺，面目猙獰的模樣。
怕是都會以爲這是一位幹了一天勞累的農活，心滿意足喝水歇息的忠厚老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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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們，我們從哪跑？”喘着粗氣，奮力地在山林間艱難行進的格勇抹了一把腦袋上的臭汗。
格謙喘了口粗氣，摸了摸身上有些礙事的鐵甲，雖然沉重礙事可是他又舍不得脫，這可是一件好東西。
回首看了一眼，雖然還時不時能聽到隐約的厮殺聲，卻已經遠得很遠，不過這還不夠。
等到弟兄們或死或降，對方就算不來搜尋自己，用不了一天的功夫，那位被自己折辱了一頓的崔别駕肯定也會率兵來搜捕自己。
“繼續爬，越過了這首山梁，我們先往淄川方向去，之後再折往北。
他們就算是想要搜捕我們，這麽大的山林，就算來上三五萬人也否想找到咱倆。”
“這次的仇，我格謙記下了，日後若有機會，必定報之。”格謙一面爬，一面惡狠狠地低咒道。
“咯吱咯吱……”
“咯吱咯吱……”
“格勇，逃命就老實點，别他娘的老吃東西。”
“沒有啊大哥，我還以爲是你在吃肉幹呢。”
“咯吱咯吱……”
“誰？！”格謙臉色不由得大變，還鞘的環首長刀再次出鞘，目光打量着四周。
可身爲除了格勇之外，再沒看到一個人影。
“嘶……他娘的，是不是有蚊子咬我？”身邊的格勇疑惑地伸手摸了摸背，倒吸了一口涼氣。
格勇話音未落，格謙亦感覺到了肩膀一疼，旋及一麻，下意識地大巴掌就拍打在自己肩膀上。
就在這時，就看到了堂弟格勇那強壯的身闆搖搖晃晃，頹然地倒伏在地。
大驚失色的格謙剛邁出了一步，就已然開始覺得自己兩條腿猶如灌了鉛似的。
咯吱咯吱的咀嚼聲再一次傳來，格謙艱難地擡起了腦袋，就看到一個少年猶如靈猿般攀在樹梢上。
旋及兩眼一黑，整個人就直接這麽仰着栽倒在地，人事不知。
打量着二人，似乎覺得有些不放心，段師子手腕一抖，又是兩道白光閃過。
格謙與格勇的身上，再次各多了一道傷口，傷口處都各插着一柄指頭長短的無柄短匕。
段師子這才滿意地騰身而起，仍舊是高來高去地沿着原路返回。
不到一刻鍾的功夫，徐世績便一臉晦氣地提着點鋼槍策馬而還。
“看來格謙應該不是沿路奔逃，已經潛入山林裏了。”
“這麽大的山林，随便往哪一蹲，想要找出一兩個人，那可真是難如登天。”
楊謙打量着道路兩側延綿不絕的山蠻，也隻能無奈地放棄了想要派人進山搜尋的念頭。
這邊話音剛落，就聽到了右側山林裏一陣響動，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扭頭望去。
就看到了段師子這位神出鬼沒的小家夥又從山林之中蹦了出來。
段師子輕若微塵般地落在了道路上，朝着楊謙一禮。
“公子，小人抓了兩個賊子，不過我力氣太小，弄不出來……”
“……”楊謙看着嘴裏邊還在咯吱咯吱咀嚼着餅子的段師子，不禁有些好奇。
“你抓的誰？怎麽抓的？”
“一個鐵甲，一個皮甲，用的是我師父留給我的這個……”
段師子想了想，撩起了腰間的衣襟，裏邊赫然插着一排比指頭略長一些的無柄短刀……
“這玩意怎麽打造成這樣……”知禮有些好奇地伸出了手想去摸。
段師子趕緊退後一步，将衣襟蓋了回去。
“小心點，割了手，你就會跟那兩個賊子一般躺在地上最少一個時辰不能動彈。”
“小老弟，真是個披挂鐵甲的壯漢？”
程咬金眼冒精光地竄到了跟前來，一巴掌拍在段師子的肩膀上。
“咯吱咯吱嗯咯吱咯吱……”
楊謙打量着這位面無表情，面頰随着咀嚼而一鼓一鼓的正義小飛俠。
拍了拍他的肩膀，翹起大拇指表示贊賞之外，實在是都不知道該說些啥了。
給力的正義小飛俠，下次獎勵你一隻雞翅，祝福你能繼續高來高去，繼續建功立業。
瞅了一眼旁邊滿臉洋洋得意地站在自家親姐跟前炫耀自己在馬車内射殺射殺賊子的魯班李。
嗯，給這位魯班李獎勵雞屁股就行，那玩意肉嫩，而且還肥得流油。
與魯班李現如今的形象倒有異曲同工之妙，正符合中醫理論中的以形補形。
“楊大哥，你這麽看着我幹嘛？”
魯班李身爲射手，基本的警惕性還是有的，總覺得楊大哥看着自己笑得那麽的不懷好意。
“就是覺得你做得不錯，跟羅賢弟遇敵未怯，還能迎男，嗯……
迎難而上，年雖少，箭術卻不差，實在不負唐公犬子美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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