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整個人都不好了,可問題是,楊謙那一臉真誠的表情着實讓他發出不火的。
或者應該說,一想到自己親妹妹還在這個家夥的手中,長孫無忌有再大的怨念,也隻能蹲在牆角畫圈圈。
“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去,嗯,我有一個任務交給你。
需要你留在這裏,把這種鼓風的風箱使用的方方面面都記錄下來。”
“特别是比較一下它與之前的那種鼓風用的橐之間的數據差異……明白我的意思嗎?”
楊謙費了老半天的唇舌,這才讓長孫無忌明白,他所記錄下來的這些數據,是越詳細越好。
因爲到時候這些數據,自然是要呈給楊謙的親爹,也就是堂堂的荥陽郡開國公楊甯這位工部大員。
接下來的日子,幸福而又平淡,但絕對不枯燥。
身邊有李秀甯小姐姐可以欣賞,又還可以交流,還能對弈。
自己讀書的時候,身邊總是會有兩隻可愛的貓科動物……一位是又萌又可愛的,猶如波斯貓般乖巧柔順的無垢小可愛。
另外一位,則自然就是猶如亞馬遜原始森林深處,在月夜下幽雅而又瑰麗,危險而又緻命的黑豹般的李秀甯小姐姐。
可惜的是,楊謙無法一邊讀書一邊撸貓。
畢竟,無垢小可愛或是李秀甯小姐姐畢竟都屬于具有危險性,脾氣很烈的貓科動物。
撸這個動作所帶來的後果,會很可怕,也會很殘忍。
讀了小半個時辰的陶弘景十五歲時所著作的《尋山志》,唇幹舌燥的楊謙終于合上了書冊。
斜靠在榻上,一手撐額,兩眼微眯假寐的李秀甯便第一時間睜開了雙眼。
然後起身,猶如春倦的貓兒起床時一般,做了一個舒展而又悠美的伸展動作。
那修長得足以令世間大多數女人羞憤至死,努力PS的超級大長腿,實在是……哎哎哎?
李秀甯突然轉過了身來,微微俯低身子,霸氣四溢地俯視着楊謙。
幸好楊謙是謙謙君子,不作虧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門,一臉迷茫地努力仰高了腦袋,這才能夠看清楚小姐姐完全的俏臉。
“無聊。”
“???”楊謙整個人都不好了。誰無聊了?
小姐姐你嘛意思,我不就是以正确的審美觀在内心默默地點評了一下你的大長腿嗎?
李秀甯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也沒有揪起楊謙按在地闆上摩擦,而是再一次站直,伸出了手指向外面。
楊謙有些心梗地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好在自己比較穩重,内心戲雖然多,但是咱不說,就不會露餡。
“呃……三娘子你的意思是,你覺得現在很無聊?所以,想到外面走走?”
“嗯。”李秀甯嘴角微揚,表情顯得很欣慰。
還能說啥,這麽威武霸氣的小姐姐邀請你去壓馬路你去不去?呵……别說壓馬路,就算是讓你去壓鐵路,你也得老老實實地跟前去。
牽着無垢小可愛,與李秀甯并肩而行,緩步行于楊府之中。
李秀甯小姐姐不愛說話,無垢小可愛因爲心理創傷無法說話。
楊謙也不是個多嘴多舌之人,兩女一男,沉默寡言的結伴行走在楊府内。
這樣詭異的閑逛場面,府中的諸多人倒已經是見識了多次,也不覺得異常。
反倒是一票熱心腸的八卦人士們都會主動地避得遠些,将空間留給這個組合。
雖然不言不語,雖然空氣寒涼,處處積雪,但是,卻并不能影響楊謙與李秀甯并肩散步的好心情。
距離開春,已然不算遠了。府内府外仍舊到底都是積雪。
今年入冬以來,連綿不斷的一場接一場的大雪,倒是讓明天可以不用太擔心蝗災。
畢竟,長時間的積雪,能夠有效的凍死各種蟲卵,瑞雪兆豐年這句話不是說着玩玩的,而是有着其實際的意義所在。
不知不覺中,三人閑逛到了楊府的演武場,現如今楊府的護衛們少有會在此練習和打熬武技。
他們也都被指派到了學堂那邊去,手把手地指導着那些少年部曲,争取讓他們能夠早日成爲日後楊府安全的一道堅實屏障。
就連陪同李秀甯而來的馬三寶這位唐國公府騎從首領,也被楊謙請去前往指導教學武藝。
李秀甯腳步一頓,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武器架上,轉過了頭來看向楊謙。
“……”楊謙看着跟前的李秀甯,看到了她那雙好看的杏眸裏邊散發出來的興奮與期待之色。
這一次,連話都不說了,偏偏表情和眼神都那麽的确定。
“咱們比劃一下?”
“好。”李秀甯很滿意地微微颔首,然後下意識地擡了擡手,似乎覺得這樣不妥,又不太自然地收了回去。
看得楊謙都有些迷了,嘛意思?難道你想像對付你家那個矮挫胖的魯班李一般。
不論贊賞還是懲罰,手都會落在腦袋上的那種?
呵……小姐姐你錯了。我不是弟弟,對,我肯定不會是你的弟弟,而會成爲你的夫君,相信我小姐姐。
李秀甯沒有想到,跟前方才還一臉懵逼的楊謙不知爲何突然目光變得十分地堅毅。
表情也顯得很堅定,整個人都散發出了鬥志。看到了這裏,李秀甯不禁深吸了一口寒涼的空氣欣慰地點了點頭,難得地多說了幾個字。
“很好,就是這股氣勢和鬥志。”
“放心,隻要面對你,我就會有無窮的氣勢和鬥志。”
楊謙身爲男人,自然也要努力在心上人面前,展顯出自己剛強的一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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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不論楊謙怎麽進攻,手中的青龍偃月刀再使得出神入化,都總是會被看起來猶如閑庭信步的李秀甯給攔住,擋住。
幾乎每一刀都不能痛快地展施到盡頭,幾乎每一次都是剛剛耍到了一半,就被截住。
這樣的感覺,讓楊謙都特麽的快懷疑人生了。隻劈了不到百刀,楊謙就已經無可奈何地停下了手喘着大氣。
迎着楊謙幽怨的目光,李秀甯将畫戟擱在了一旁,走了過來,桀骜孤高的俏臉帶着三分的愉快。
“刀法比原來強。”
“真的?”
“還不夠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