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謙披挂上了竹披,試了試手感,彈性極佳,且又輕便。
而且這玩意的防禦力絕對會在同等重量的木甲之上。
刀是青龍偃月刀,因爲未開封,比一般的青龍偃月刀還有沉上數斤。
不過對于食量驚人,力量同樣驚人的楊謙而言,早就已經習慣,自打娘親暴露了她的武力值後。
渴望能夠得到真本事,能夠在即将到來的亂世之中求存的楊謙焉能不珍惜這樣的機遇?
付出心血和汗水,換來的自然是刀法的進益,雖然不能像那擲刀術一般快捷。
但好歹也生生地将刀法提高了一大截,照娘親的話來說就是,比起當年剛入伍從軍的舅父強多了。
面如冠玉的俊俏小郎君居然也披盔帶甲,提着一柄誇張的青龍偃月刀出場了。
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投來。
一直呆在大帳之中的窦氏終于坐不住了,裹着雍容的輕裘,與夫君李淵一同步出了大帳。
來到了孤傲地負手而立的李秀甯身畔,順着閨女的目光,窦氏的注意力落在了楊謙身上。
哪怕是窦氏對于楊謙這位少年郎君有這樣那樣的意見。
卻也不得不暗裏承認,這位面如冠玉的俊俏小郎君長得的确很好看。
哪怕是披挂上了竹披之後,提着一柄誇張的青龍偃月刀,非但沒有讓人覺得暴戾與粗魯。
反倒有一種萌萌的反差,特别是他那張儒雅而又溫和的笑臉,很容易讓人生起難以抵抗的親切感。
不遠處的達官顯貴家的少女們火辣辣的目光落在楊謙的臉龐上,小聲地議論紛紛。
“天啦……那楊郎君居然提着辣麽大的刀,他就不怕閃着腰嗎?”
“就是,跟楊郎君相比起來,那柴大公子讓人看得不舒服。”
“對呀對呀,看他那臉皮青溜溜的樣子,明顯就是在裝嫩,哪像楊郎君,那是真嫩……”
“喲,許妹妹,嫩不嫩你怎麽知道,試過手感不成?”
“哎喲,陳姐姐真是壞死了,人家哪有……”
“……”楊謙臉上的笑容漸漸地僵硬。這些小姐姐,我承認你們批判柴紹很正确。
但你們的話題好像已經歪了,能不能正能量一點,我這個當事人有耳朵的好吧?
目光一直不離楊謙左右的李秀甯面色一凝,側過了頭來。
那冰寒徹骨,鋒銳無匹的目光,讓一幫花枝招展的少女們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戰打住話頭。
這個大高個的李三娘子太吓人了,好像要把人給生吞活剝似的。
李大娘子與李二娘子幽怨地橫了一眼兇悍的三妹,趕緊好言安撫這些吓得花容失色的少女們。
很好,終于安靜了,李秀甯嘴角幾不可查地輕揚了揚,滿意地收回了視線。
看得楊謙一樂,确認過就是這樣男女通殺,霸氣四溢的眼神。小姐姐好厲害,如果不是提着刀,一定給你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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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指教……”柴紹深吸了一口氣,看着楊謙手中那柄造型誇張的青龍偃月刀,心是暗暗警惕。
沒想到這小子力氣不小,居然使用這樣的重武器。
不過嘛,看他斯斯文文的模樣,就算是拿得動,又能耍得了幾個回合?
“其他人都離遠一點,不要靠得太近了。”李建成看着幾方人士都越圍越近,不由得急了。
剛剛那麽多場,一個二個都縮在營帳裏邊看樂子。
現在倒好,一來就全竄上來了,還真是……
等到人群又稍稍後退,随着李建成的喝令聲,楊謙清喝一聲,那柄巨大的青龍偃月刀攪起了白色的光帶。
徑直向着那柴紹的頭部斬去,柴紹面現驚色,本欲向前刺擊的鐵矛隻能擡起,意圖蕩開刀鋒。
铛的一聲鳴響,兵刃相撞的瞬間,柴紹的臉色直接就變了。
泥瑪,爲啥這斯斯文文的楊謙的力量似乎還在那恬不知恥的惡貨程咬金之上。
劈腦袋、鬼剔牙,掏耳朵……三招,不一樣的武器,卻是同樣刁鑽狠辣的招式。
柴紹咬着牙根,奮力遮擋,心中卻暗生竊喜,這家夥與那程咬金不愧是師兄弟。
公雞拉屎頭截硬氣罷了……隻要自己能夠避開這三招,緩過氣來,呵呵……
内心戲複雜而澎湃的柴紹奮力地招架住了楊謙的前三刀,可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
楊謙幾乎沒有任何停頓的時間,大刀再一次刮起了凜冽的風壓,直奮柴紹面門而來……
李淵的臉上滿是驚訝之色,看着那舞刀如龍,刀法娴熟的楊謙,實實在在刷新了他對楊謙的認知。
李秀甯杏眸之中異彩漣漣,唇角難以抑制地揚了起來。雖然,雖然還遠遠不是自己的對手。
可是楊謙的進步,實在是讓她既欣慰又吃驚。
沒有想到楊謙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内,将刀法練到這等程度。
雖然猶自不及柴紹,但是,他憑着過人的體力,生生用幾乎不用回力的刀法,将那位槍法精湛的柴紹給壓制的郁悶得想要吐血。
看到了這一幕,李秀甯那淡漠的目光掃過一旁,看到了那瞠目結舌的程咬金,不禁微微搖頭。
同出一門的師兄弟,呵呵……
“夫君,怎麽樣了,誰占了上風?”
不懂武事的窦氏看着這刀光槍影交錯,破空聲與兵器撞擊聲交織一片的校場比鬥,實在是看不出誰高誰低。
李淵砸了砸嘴,不禁有些猶豫地道。
“柴賢侄的槍法要更精妙一些,不過,楊賢侄的氣勢卻更勝上一籌。”
“……”窦氏整個人都懵了。“那誰輸誰赢看不出來?”
“不好說……”不遠處,雙手揣袖的徐世績目光如炬,朝着身邊的羅士信道。
“沒想到楊賢弟這些日子,在刀法上又有進益,這力氣似乎更加見漲。”
一開始,柴紹還能步步爲營,沉着應對,總想要用手中的鐵矛将楊謙的大刀蕩開,換來機會。
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楊謙的力氣居然比那毛臉糙漢子還大上三分,而且刀法似乎越來越順手。
連續嘗試了十數次後,雙臂已發開始麻的柴紹終于變了臉色。
實在是顧不上什麽身姿儀态,不再一味的以力抗力,而是開始變着法子,盡量的避免正面碰撞。
不然,柴紹懷疑自己能不能支撐到對方力竭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