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孩兒不慘也不綠好吧。”楊謙整個人都不好了。娘親,你是我的親娘嗎?
老幹部楊甯差點讓茶湯給嗆着,漲紅着臉一個勁吸氣。
韓氏臉都黑了,忍不住嗔道。“你這孩子,娘這話是誇你長得好看。”
“……”已經被後世的孩紙們玩壞了不少成語和形容詞的楊謙這才恍然,幹笑着趕緊抄起官袍進了裏間。
不大會的功夫,身穿着青綠官服,頭戴一梁進賢冠的翩翩美少年再一次現身于前廳之中。
看得韓氏啧啧有聲,眼中滿是欣賞之色。
“哎喲,咱們家大郎就是不一般,穿起這身衣袍來,越發的俊俏了。”
“簡直與你父親當年無二,隻是沒有你父親那種成熟灑脫。”
老幹部楊甯放聲大笑,伸出了手,握着愛妻的纖手,兩人開始進入到眉目傳情模式。
措不及防被狗糧給噴了一臉的楊謙直接就呵呵了。
看來你們是真心相愛,我這個兒子屬于是意外。
還好,又萌又可愛的小無垢蹦到了楊謙的跟前,一雙烏濛濛的黑眸彎成了可愛的弦月。
上下左右地打量着楊謙半天,然後,伸出了粉藕般的小手,輕輕地拍了拍楊謙那身嶄新筆挺的官袍。
翹起了大拇指,似乎在說,小哥哥穿這一身真好看。
“還是我家小無垢最貼心最可愛,走,本官帶你去巡視楊府……”
楊謙哈哈一樂,将小可愛抱了起來,決定遠離令單身狗極度不适的眉目傳情紮心光環的傷害。
半天,楊甯才若有所覺的轉過了頭來。“咦,大郎和無垢呢?”
“妾身也不曉得,可能是大郎帶着她出去走走吧,正好,乘着這個機會,妾身給夫君你量一量。”
“妾身一直都想再親手替夫君做件新冬衣,之前那件都已經顯舊了。”
“咦,之前你給爲夫做夏衣的時候不是才量過嗎?”
“對呀,那是夏天,如今都入了冬,當然要再重量一下,來,妾身給您寬了外裳……”
“呃,好吧。”
“夫君的身材真好,哎呀,妾身臉都燙了……”
“……娘子,我覺得我們還是回屋再量,這裏不太适合吧。”
“哎呀,夫君可真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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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謙正在書房裏邊跟小無垢下五子棋玩得開心的當口,知禮總算把小飛俠引領到了書房。
打量着已然洗得白白淨淨的小飛俠。
隻是他顯得有些局促,不停拉扯着身上明顯有些大的衣物,隐約露出胸前上有一塊紅色的胎記。
知禮可就不樂意了。“你能不能老實點,别老拉拉扯扯的行不行,這可是我的新衣。”
“行了,到時候再給你做一套新的總成了吧?”
楊謙很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才向小飛俠問道。
“你叫什麽?”
“段餅。”知禮搶答道。
“……你确定?”楊謙有些懵。
段餅點了點頭,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道。
“我師父隻知道我姓段,靠餅救活了我,所以,就給我起名叫段餅。”
“好吧,你現在告訴我,要我怎麽幫你?”
段餅這才有些結巴地說出了一個讓楊謙目瞪口呆的故事來。
他大約兩三歲的時候就沒了父母,由一個喜歡半夜入富紳豪商府中求财的老遊俠兒帶大。
說是遊俠兒,倒不如說是一位極擅輕功、仗義疏财的神偷。
每次得到的财物,都會散予一些貧賤百姓,又或者是均給那些乞丐,自己就留下一些财物飲酒作樂。
不過,就在五天前,老神偷喝得有些醉醺醺的,居然興起了一個念頭。
多年來從未失手的他決定潛入皇宮去溜跶溜跶,看看皇帝老兒的模樣,順便去摸點好東西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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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謙砸了砸嘴,一臉感慨地搖頭,酒果然是件害人的東西。
以這位神偷從來不失手的本事,偷偷摸摸苟進皇宮或許還有一絲機會。
喝大了竄去皇宮,你特麽就是典型的看不起守衛皇宮的數萬禁軍的矛和大内高手的刀。
“結果你師父就栽了是吧?”楊謙不出意外地問道。
段餅有些傷感地點了點頭。“師父說好子時三刻就出來,可是我等到了天亮……”
他那已經橫屍于皇宮之中的師父就被拖了出來,扔到了城外荒郊。
段餅将他草草埋在了那荒郊裏,但是,師父曾經說過的話,卻讓他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
“師父曾說,他死後,希望能夠舒舒服服地躺在棺材裏,還要有個墳頭,最好能夠有塊墓碑……”
“他說過,我如果養不了他的老,好歹能替他送個終……”
聽得此言,楊謙的神情不禁有些黯然,跟前的段餅紅着眼,繼續講述他的故事。
考慮清楚自己接下來的目标,在荒郊裏餓了兩天的段餅回到了城裏。
第一次作案,結果就遇上了楊謙。還好,得到了一包裹餅子,可是第二次作案,仍舊失敗。
段餅摸了摸現在還在隐隐作痛的傷處,滿臉沮喪地道。
“沒想到我才得手,就沒他們發現,如果不是公子來得及時,小人怕是都要被打死了。”
“誰讓你自己弄這麽高的難度,偷普通人不就行了。”知禮莫得感情地吐了句槽。
“不行。”段餅很認真地解釋道。
“師父說過,我們是劫富濟貧的遊俠兒,不是那些盜取不義之财的小賊。”
“……”楊謙整個人都不好了。合着在段餅眼裏,自己就屬于該被打劫的那一類型。
看着這個天真而又正直的小飛俠,楊謙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你師父除了你,還有沒有其他親人。”
段餅搖了搖頭。
“……沒有,這位公子。小人知道錯了,知道您才是好人,段餅什麽也沒有,隻能把自己賣給公子。”
“所求的就是希望公子能夠好好葬一葬我師父。
給他口棺材,立上一塊墓碑。日後,小人也能夠有個地方去祭祀他。”
說到了這,段餅朝着楊謙重重地連叩三個響頭。
聽到了這裏,眼圈早就紅得不行的無垢把頭直接埋在了楊懷的懷中,瘦小的肩頭在抽動。
楊謙一臉愛憐地輕輕地拍了拍無垢的後背,看着這位還很稚嫩,内心卻固執而堅持的少年,最終點了點頭。
“行,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有條件。”
“什麽條件我都答應。”段餅不由得喜極而泣,好半天,才在知禮的勸說下止住了淚水。
等他心情略微平複,楊謙才道。
“我不知道你師父離開的時候,有沒有暴露過他有個徒弟,不過爲了以防萬一。”
“你這個很有特點的名字最好改改。”
“好。”段餅點了點頭,可是表情瞬間又變得很迷茫。“那我該叫什麽?”
“你既然有姓,自然還是姓段,至于名字嘛……”楊謙不禁陷入了沉思當中。
“公子,要不叫他知書?”知禮很好心地提醒楊謙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