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蹦到了楊謙跟前,看着他手中的酒囊,羨慕地抿了抿嘴,笑嘻嘻地道。
“楊大哥,我姐的意思是,你吐得太厲害,喝點酒身子會舒服很多。”
楊謙恍然地點點頭,罷,酒量不行,但喝點還是沒問題。
抄起酒囊湊到了嘴邊抿了一口砸砸嘴。
“這酒不錯,謝謝了。”
李世民差點尿了:“楊大哥你這叫喝酒?!”
特麽的嘴皮子能不能潤透都是個問題,就算是這麽喝鶴頂紅也喝不死人好吧?
“我酒量不行怎麽了?有本事你喝給我看看?”楊謙臉都黑了。
特麽的,不要以爲你這個矮挫胖的魯班李是同一個隊團的我就不敢削你。
李世民很自信地一笑,正要把酒囊往嘴邊湊。
遠處,正查看着黑衣人屍體的李秀甯淡淡地道。
“你敢喝一口,我把你扔江裏去。”
“我哪有喝,我就隻是激一激楊大哥。”
李世民舔着嘴皮子小聲地嘀咕,卻真不敢去抿上哪怕一口。
這是一位說得出做得到的厲害角色,楊謙越發地覺得自己很欣賞這位言行一緻的女勇士。
一邊欣賞一邊不忘弄來了兩柄品相不錯的環首長刀提在手中。
特麽的,擲刀術咋了,惹急老子,一柄環首長刀出鞘飛過去,就問你怕不怕?
楊謙這才注意到,李秀甯的身上,包裹了好幾條布條,都正在慢慢地滲着血迹。
而她的左側衣袖上破了好幾條口子,甚至露出了帶着血痕的皮膚。
好在都隻是輕傷,可即便如此,她的腳步依舊矯健,走在最前方。
一個打二十個,遍體鱗傷之下,居然連哼都不哼一聲。
這樣的毅力和忍耐力,還有強悍的體力,讓楊謙服氣得五體投地。
李世民跟楊謙落在了後方,很是得意地小聲道。
“怎麽樣,我姐厲害吧?其實就算我自己來救她,她都不會有事的。”
“呵呵……我們是不是該聊一聊之前說好的榮華富貴?”
戰士楊謙俯首打量着矮挫胖的射手魯班李,目光充滿了威懾力。
李世民:“……”
看着李世民那副如同便秘的表情,楊謙笑得份外的愉悅。
“好了,逗你玩呢,話說回來,你小小年紀學什麽不好,非要學人充門面。
也就遇上我這樣不計較的善良人。真要遇上較真的,爲了榮花富貴,真能跟你要一輩子債。”
看着這位一臉慈父笑容,份外開懷的楊謙,李世民臉都黑了。
李秀甯側頭看了這邊一眼,繼續大步向前。
“跟上。”沙啞而又慵懶的聲音透着簡練與确定。
看着李秀甯那矯健的身影,楊謙搖了搖頭,一臉欣賞。
那衣物之下,長度驚人,渾圓有力的雙腿,隐現的肌肉輪廓。
似乎都在昭示着其強悍的力量與可怕的爆發力。
迎着陽光,擡手打開低矮枝幹的舉動,猶如那舒展着軀體的矯健黑豹。
這一刻,讓楊謙覺得,自己見過的那些依靠激素撐起肌肉的健身房基佬們簡直弱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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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的唐國公府邸之中,李淵朝着楊謙顯得無比鄭重地一禮。
“多謝賢侄救我兒女之恩,此恩老夫定當銘記于心。”
楊謙趕緊還了一禮,一想到之前的場面,猶自心有餘悸。
“伯父不必如此,小侄也不過是适逢其會,更何況謙也是爲了自救。”
李淵撫須坐了回去,一臉的懊悔。“都怪老夫,太過大意了,本以爲,這是揚州,天子行在。
卻沒想到,那些賀若家的家臣和死士猶未死心。”
高士廉微微颔首:“他們爲何會如此,唐公你與那三位昔日也無怨無仇。”
李淵也同樣是一臉的疑惑之色。
“老夫也想不明白,二郎與秀甯皆還年幼,也未曾與賀若家有何交集。”
看到了跟前楊謙一臉懵逼的模樣,李淵一拍前額,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沖楊謙笑了笑。
“此事把賢侄牽涉了進來,實在是老夫的不是,老夫也不瞞你。
這些人是昔日我大隋右武候大将軍,上柱國,宋國公賀若弼的家臣與死士。”
“昔日?……”楊謙整個人都迷茫了,莫非現在不是了嗎?
高士廉不禁婉爾。“看來過去賢侄還真是不聞天下事,隻顧着閉門苦讀聖賢書啊。”
李淵端起了手邊的茶湯,吸溜溜一口。“大業三年九月中,陛下以诽謗朝政之罪。
将光祿大夫、宋國公賀若弼;太常卿、齊國公高颎;禮部尚書宇文弼入獄。
當月二十九日,陛下下诏誅之……”
“去歲時,禦史淩中和、王俊全家滅門,卻沒能找到兇手。
陛下震怒,其實當時就推測,有可能是被人報複。”
“因爲當初,正是這兩位禦史率先向朝庭彈劾,賀若弼與高颎、宇文弼三人結黨營私,诽謗朝政。”
李淵說到了這裏,臉色顯得有些難堪地道。
“當時,曾有官員,欲勸陛下。陛下暴怒,本欲誅之,幸好諸臣工苦谏,這才罷職爲民。”
“這之後無人敢再出言相勸……”
高士廉滿臉苦意地笑道。“三位大隋開國重臣,天子一怒,流血千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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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一名行色匆匆地唐國公府管事快步而來,走到了李淵的身邊俯身一陣耳語。
李淵的臉色陡然大變,揮手示意管事退下。
看到李淵那陰晴不定的神色,楊謙與高士廉都想打聽。
又生恐牽涉到什麽朝堂要務,隻能耐下性子等李淵恢複平靜。
李淵半天才徐徐地長吐了一口濁氣。
“之前老夫還想不明白,那些賊子爲何會襲擊于秀甯與世民。”
“現在才反應過來,他們的目的,其實并非是他們。
而是這幾日經常到揚子津去射雁的老夫。”
高士謙兩眼一眯:“國公何出此言?”
李淵呵呵涼笑道。“虞世基方才從江都宮回揚州,在郊野受人截殺身中數矢。
幸好身着内甲,性命無礙,又得親随騎從誓死保護,這才逃回揚州。”
“還有許國公宇文述、内史侍郎蕭瑀,皆受賊寇襲殺。
雖然二位大人安然無恙,不過親随騎從,卻是死了不少……”
“陛下震怒,江都宮、揚子宮禁軍搜捕四野,揚州宵禁,嚴查身份不明者。”
楊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牙都快疼了,特麽的,這才大業五年好吧?
明明大隋朝作亂怎麽也該再等幾年,怎麽這會子就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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