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送别了父親,胡維與鄭家老四鄭元珣連袂而來楊府拜訪。
看着這位意氣風發的胡維與笑容親和的鄭元珣,楊謙颔笑一禮道。“胡兄與鄭兄今日怎麽有興緻登門?看胡兄這副模樣,該不是遇上了什麽好事吧?”
“哈哈,當然是好事,看到賢弟你,對于愚兄而言,就是好事。”胡維放聲大笑起來。
“胡兄說得沒錯,鄭某也覺得,每一次見到楊賢弟,都能夠有好事發生……”鄭元珣這家夥笑眯眯的,讓楊謙總覺得他話裏有話。
“鄭某還得好好的謝過賢弟上次禮讓殘卷,成全我們弟兄的一片孝心。”
“此事鄭兄不必挂懷,小弟也有父母,将心比心罷了。”
鄭元珣回首招了招,就看到兩名鄭府随從擡來了一個沉重的大箱子,擺到了台階之上,楊謙不禁一呆。“鄭兄你這是幹什麽?”
鄭元珣走到了大箱子跟前,掀開了箱蓋,露出了裏邊的書冊,堆放得十分的齊整,朝着楊謙笑道。
“鄭某初次登門,實在不知道該送些什麽予賢弟,從胡兄那裏得知賢弟愛書成癡。
聽說此番傷寒瘟疫良方,便是賢弟從古醫書中收集而來我荥陽鄭氏數百年來,收錄了不少的過往醫家典籍。
不少都是世間罕見的孤本。這些亦是那些孤本的抄本。算是鄭某初登貴府的禮物。
賢弟喜歡讀書,有時間到我荥陽鄭氏走走,若是有賢弟你喜歡的,鄭某倒可替家裏個主意,由着賢弟抄錄珍藏。”
身邊的胡維拿起了一本來翻看之後一臉的驚喜之色。“這可真是大好事啊賢弟。”
“荥陽鄭氏傳家千載,藏書簡直數不勝數,不少孤本殘卷珍貴之極,少有示人,就算是愚兄我在荥陽學習數載,也少有機會得允許去秘藏之地擇書一賞。”
楊謙聽到胡維那誇張的聲音,自然從善如流的露出了難得的歡喜之色,朝着鄭元珣深深一禮。
“兄長這等禮物深得吾心,實在是不敢推辭。”
“哈哈,喜歡就好,也總算是沒有辜負鄭某這番心意……”看到楊謙喜動顔色,鄭元珣亦是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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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着這二位來到了前廳方坐下,胡維朝着身後的随從示意。
随從快步趨前,然後将一個沉重的包裹擱在了案幾之上。
“這是這段時間售賣君子韭牌香蟲醬的所得,共有七百三十五貫四百三十錢。
按照之前與賢弟的約定,扣掉了三成之後,這裏都是賢弟的。”
包袱被掀開,露出了裏邊的五十一兩黃金和數千枚銅錢。
“這麽多?”楊謙不禁面色一愕,看向胡維。
“嘿嘿,誰讓賢弟你本事大,其他的商賈的香蟲醬,一罐能夠賣到五文錢就不錯的了。
而這君子韭香蟲醬,賣七文,顧客都還絡繹不絕,特别是東都那邊,回頭客可是數不勝數。”
“我鄭氏也收購了不少的蝗香制作了香蟲醬,可不瞞賢弟,我鄭氏向外售賣自己的香蟲醬,卻悄悄的買來君子韭香蟲醬佐食。”鄭元珣這貨沖楊謙一陣擠眉弄眼地道。
楊謙嘿嘿一笑,也不多說,畢竟配方是自己給的,自然比起原版有所增減,可好歹滋味也差不了多少。
隻有那些食不厭精,脍不厭細的老司機才會那麽在意小小的滋味差别。
楊謙微微颔首,取了四十兩黃金,将那包袱又給包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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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然這麽說。可是若無胡家高超的經營手法和銷售渠道,這些君子韭香蟲在小弟這裏也隻能眼睜睜看着變質。”
看到楊謙這舉動,胡維的臉色有些難看,一屁股坐到了楊謙的對席前。“我說賢弟,你這麽做,可就是不把我當成執交了。”
看到楊謙還欲開口,胡維堅決地搖了搖頭。
“之前,胡某說隻要兩成,可是賢弟你硬是要拿出三成,既然是做生意,那便要講信譽,你這麽做,那也太小看我胡維了。”
“鄭某也覺得胡賢弟說得對,這些錢,楊賢弟你還是收下爲好,莫要爲了這些阿堵之物傷了情份才是……”一旁的鄭元珣也做起了和事佬。
“那是小弟的不是,錢,我都收下,祝咱們下次合作愉快。”
看到胡維如此堅決,楊謙也不再堅持,讓那盯着黃金兩眼放光的财迷書僮知禮把案幾上的财物收到一邊付出。
胡維臉上的怒容消失,笑眯眯地湊上前來,沖楊謙打聽道。
“這才對嘛……聽聞令尊改良了直轅犁爲曲轅犁。隻需要一牛一人,便可如那直轅犁一般快捷?”
旁邊的鄭元珣亦是一副很有興緻的探究表情打量着楊謙。
“你們怎麽知道?”楊謙微愣,那徐縣丞這才把那具曲轅犁給扛回城中不過數日,這胡維知曉也就罷了,這鄭元珣也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賢弟你有所不知,昨個許縣尊遣了主薄來尋家父,拿來了一具曲轅犁,說明了其功效,請家父還有一幹荥澤士紳試用。”
“而這曲轅犁的出處,自然不需要我去四處打聽,正巧鄭兄來尋愚兄,也想識見識曲轅犁之功效,是否真如所形容的那麽誇張。”
想要見識,自然不會有任何問題,楊謙直接把這二位請到了靠近黃河岸邊,那裏,楊府的家丁佃戶們正在辛勤的勞碌着。
還有不少的大澤村村民們也在那裏幫忙,自打拿到了契約文書之後,楊府就已經開始對那些屬于楊家的荒地動了手。
短短數日,數百人一齊動手,已經開墾出了百餘畝,再加加油,怎麽也能夠趕在上栽種宿麥。
那些剛剛開墾出來的土地上,都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腥味濃重的沼泥,那些都是從不遠處的沼澤之地運來的。
這些由千百年來的腐爛植物構成的沼泥,絕對可以算得上是一種極好的肥料。
看到了正在開墾的田地裏,都是一人一牛一犁正在耕耘,胡維與鄭元珣隻是站在田坎邊掩着口鼻啧啧稱奇。
而跟随着胡維來的胡家管事應該是個老把式,竄到了田坎邊,一面仔細研究一面詢問那正在把持曲轅犁的老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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