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鎮南王眼底明顯的質疑,淩雲凡一臉坦然,甚至聳了聳肩膀。
“别看我,鎮南王,證據是你自己發現的。我隻指明了那是琪妹子的鶴羽神針。别的話,我什麽都沒有說。”
青鸾夫人忽然朝着淩雲凡撲了過去。
“淩雲凡,你這個賤人,我殺了你!”
隻可惜,她的内力還沒有使出來,便被淩雲傲天和君無夜雙雙動用内力給阻止了。
青鸾夫人再次跌倒在地上,眼底一片死灰。
淩雲琪不住地流淚,不住地搖頭,連忙爬過去扶青鸾夫人。一邊扶着,一邊不住地喊道,“娘,真的不是女兒做的,真的不是。女兒什麽都沒有做,女兒真的什麽都沒有做。”
知女莫若母,瞧着淩雲琪的樣子,青鸾夫人知道,此事定然不淩雲琪做的手腳。
但是,那鶴羽神針到底是怎麽回事?
很快,青鸾夫人便想明白了。八成是被人栽贓陷害了。
沒想到她陷害别人,陰溝裏翻了船,竟然反被人陷害,而且還抓的是她的弱點——淩雲琪。
鶴羽神針是從蕭雀兒的床上找到的,而且是鎮南王親自發現,此事即便她們母女有十張嘴,眼下也沒辦法替自己辯解。看來得另想對策。
青鸾夫人的腦海中思緒飛轉,轉眼,她的眼底便劃過一抹堅定的狠谲,陡然射向了一旁的護衛統領寒凜。
寒凜遇上青鸾夫人的目光,瞬間會意了青鸾夫人的意思,隻沉默了片刻,便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
“老家主,王爺,此事是寒凜所爲,與雲琪小姐沒有任何關系。還請王爺和老家主不要冤枉了雲琪小姐。”
是寒凜做的??
這怎麽可能!!!
淩雲凡緩緩眯起了雙眼,撇着青鸾夫人和淩雲琪母女。
看來,姜還是老的辣,這次隻怕又要讓青鸾夫人母女給逃脫了。
鎮南王和淩雲傲天一臉的疑惑。
“寒統領,此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寒凜目光凜然地瞧了一眼淩雲凡,“屬下是瞧着淩雲凡平日處處與夫人和雲琪小姐作對,才趁着淩雲凡傷了蕭郡主,索性送了蕭郡主一程,順手嫁禍到了淩雲凡的身上。卻不想……竟然連累了雲琪小姐。”
寒凜是青鸾夫人的親信,而且還是從小被青鸾夫人收養,一手拉扯大的。名義上是青鸾夫人的護衛統領,實則和義子無異,與淩雲琪也如兄妹。說這話,也算說的過去。
淩雲傲天臉色漆黑,“那這鶴羽神針到底是怎麽回事?”
寒凜既然能站出來,自然早就想好了說辭。
“前幾日,雲琪小姐練針的時候不慎損壞了一枚,便讓屬下拿着去修。所以那枚鶴羽神針一直在屬下的身上。”
“娘……”
淩雲琪蒼白着臉想說什麽,卻被青鸾夫人給阻止了。示意她什麽都不要說。然後起身,一臉失望地對寒凜道,“寒凜,此事當真是你所爲?”
寒凜向青鸾夫人抱拳,低垂着頭,“是寒凜連累了雲琪小姐,還請夫人息怒!”
青鸾夫人滿臉的痛心疾首,“從小,我是如何教導你的?寒凜,你怎麽能如此糊塗?”
“寒凜有負夫人的栽培。但是,寒凜也知罪孽深重,還請老家主和夫人賜寒凜一死。”
寒凜的這一番話,看似沒有任何漏洞,但也不見得在場的所有人都能信。
首先,鎮南王就不信。
他冷哼一聲,“哼,淩雲傲天,本王的女兒身份尊貴,枉死在你淩雲府。你們随便推出來一個下人,就想頂罪了事嗎?”
淩雲傲天的心底似是明白些什麽,卻不是特别清明,總覺得眼前的這件事雲遮霧罩,被朦朦胧的一片迷霧給籠罩着,看的不是很真切,所以沒有說話。
青鸾夫人對上鎮南王的臉,眼底的光芒一片血紅。
“鎮南王,你的女兒身份尊貴,難道本夫人的女兒就不是人了嗎?非要蒙受不白之冤,死在你的面前,你才甘心?”
鎮南王怎麽也沒有想到,青鸾夫人竟會說這等話,嘴角的胡須微微一鬥,還沒有來得及接話,“噌”一聲,青鸾夫人竟順手從身旁護衛的手中抽出了一把長劍,橫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咬牙,“好,鎮南王,如果今日非要用我淩雲一族的血才能平息你的怒氣,那便用本夫人的血好了。本夫人不求别的,隻求本夫人死後,鎮南王能夠退兵,息事甯人。”
淩雲凡瞧着青鸾夫人的動作,眉頭微微挑了挑。
不知道鎮南王信不信,她是絕對不會信的。青鸾夫人是那種手握兵器絕對會往别人身上刺的人,怎可能舍得割自己的脖子?不過是演戲給鎮南王瞧罷了!
所謂爲母則強,看來青鸾夫人爲了淩雲琪,真的什麽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鎮南王一時有些愣,不知道說什麽好。
寒凜忽然滿臉愧疚地對青鸾夫人道, “夫人,是寒凜該死,是寒凜的錯,連累了您和雲琪小姐。夫人若傷了自己,讓寒凜如何心安?寒凜願意以死謝罪!”
話音落,驟然拔出長劍,橫劍在脖頸上,一抹……
隻聽“噌……”一聲,頓時鮮血橫流。
緊接着,“咚”一聲,寒凜的身體重重地跌倒在地上,汩汩鮮血猶如泉湧一般從脖頸的傷痕出流了出來。
隻片刻的時間,寒凜便沒有了氣息。
在場的衆人全都愣住了,誰都沒有想到寒凜自盡的竟然會如此幹脆。他這一死,便落實了畏罪自殺,殺死蕭雀兒的罪名,别人也不好懷疑什麽。尤其鎮南王,更不好再爲難淩雲府了。
淩雲凡環抱着雙手,手指緩緩地摩挲着鼻尖,眼底的光芒出奇的平淡。卻水霧朦胧,看不清她在想什麽。
淩雲傲天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君無夜的輪椅自始至終停靠在離衆人較遠的地方,遠遠瞧着好戲,始終沒有參與。
淩雲琪早已經吓的癱軟在地上,臉色煞白煞白的。
青鸾夫人無論心頭如何情緒,但是外表的戲份做的還是很足,她緊緊地捏着雙拳,雙眸血紅地瞧了半晌寒凜,緩緩擡起頭來,瞧着鎮南王。
“鎮南王,寒凜雖是我身邊的護衛統領,但卻是我一手拉扯大。這些年來, 我從未當他是奴才瞧過,他可是本夫人的義子。”
淩雲傲天回神,“不知此事的結果,鎮南王可還滿意?”
若不滿意,便繼續對峙相殺,下一個死的是誰,也便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