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說話還好,有人開口,淩雲琪的脖子更硬,聲音就更大了。
“難道我說錯了嗎?天宮院長很喜歡雲凡,你問問雲狂、問問壁大公子和阿嬌,他從天宮院外破陣的時候就一直偏袒雲凡,誰人不知?”
那弟子一噎,便不知道如何應對了,爲難地瞧了一眼天宮樞。
天宮院長确實很欣賞淩雲凡,這一點别說是外人了,就連他們天宮院的人都瞧出來了。
若說天宮院長私底下偏袒淩雲凡,給了她什麽特殊的照拂,這一點……他們做弟子的也是不敢完全打否定保票的。
一時間,聖瀾雲狂和聖瀾嬌的目光也落在了天宮樞的臉上。
若真如淩雲琪所言,天宮樞有意偏袒淩雲凡,此事卻是需要給他們一個說法。畢竟大家都是一起進的天宮院,憑什麽區别對待啊?
不過,面對衆人質疑的目光,天宮樞也絲毫沒有緊張。臉上初始微驚的表情很快轉爲一臉的沉穩淡定,來到了淩雲凡的面前。
“淩雲姑娘!”
“天宮大人!”淩雲凡起身,恭敬地道了一聲。
“姑娘今日早上拿到的那本書能否讓老朽細瞧一下?”
“可以!”淩雲凡将書遞給了天宮樞。
确實是一本不起眼的破書,若說它有什麽能隐人注意的,那也是放在一堆好書之中,那雲泥之别的破爛不堪了。
天宮樞不急不慢,一頁一頁地仔細翻看着。
衆人的目光也落在了天宮樞的臉上,靜待着天宮樞會如何“交代”!
一頁一頁地翻下去,在翻看了十幾張之後,天宮樞的眉頭微微凝了起來,再翻……越往後,眉頭凝得越緊,甚至那微老矍铄的眼底漸漸浮起了一抹震驚的光芒。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天宮院長到底看到到了什麽?
他在搞什麽鬼 ?
淩雲琪不由得心底腹诽:不就是一本圈圈畫畫看不懂是什麽文字的破書嗎?看這麽久,難道還能看出什麽花兒來不成?這天宮樞,一定在想着使什麽法子糊弄大家,袒護淩雲凡。
想着,淩雲琪的眼底驟然劃過一抹寒光:一定不能讓他們得逞。
便揚聲道,“天宮院長,别再演戲了,你和淩雲凡分明就是一夥的,還故意裝模作樣地将那本破書看了這麽久,到底是什麽意思?你以爲,你說出的話我們還會信嗎?”
說話間目光掠過聖瀾雲狂、聖瀾嬌、壁天裔三人,“我們是絕對不會相信你的!我們要見聖後,此事,我們要讓聖後裁決!”
天宮樞的目光終于從手中破書之上移開,卻是沒有看淩雲琪,而是落在了淩雲凡的臉上。
“淩雲姑娘,你是如何拿到這本書的?”眼底震驚之色更深。
若不是淩雲凡早知道這書是《六界全書 》也定會一臉的懵逼。
“随便拿的!”
“随便拿的?”顯然一臉的不信。
“是啊!我本想找金系上品的書,但一直沒有找到,眼看着時間到了,便随便攥了一本書。沒想到……”淩雲凡手指握拳抵了抵嘴巴,一臉的羞澀,“沒想到竟拿了這麽一本破書,實在是……汗顔呐!”
随便攥了一本破書?
天宮樞眉頭跳了跳。
你當老夫是傻子嗎?
随便攥的,那你的書牌是如何放到書架上的?
不過,天宮樞似乎也沒有有意要拆穿淩雲凡的意思。
面色緩和了一些,“随便攥的啊?呵呵,淩雲小姐你這随便一攥,手氣可真好!老夫若沒有瞧錯,你這随便攥出來的,可是雲州大陸早已失傳已久的《六界全書》啊!”
《六界全書》?
頓時,所有人都愣怔在了當場。
天宮院弟子整日面對的便是天下各種典籍,自是聽說過這本書。至于聖瀾雲狂、壁天裔這等武學世家名門之後,那就更不必說了。
閱覽室一片沉靜,落針可聞。
好半晌之後聖瀾嬌才回過神來,臉上僵硬的表情幾乎撐不住,似随時都有撐破臉皮的可能。
“天……天宮院長,你……你不是在說笑吧?《六界全書》?那怎麽可能?”
天宮樞很認真地回答,“這種事情,老夫怎可能說笑?”
聖瀾雲狂瞧了一眼天宮樞手中的殘破天書,目光轉到淩雲凡面前五系全通的各類書籍之上,又漸漸轉到淩雲凡的臉上,神情複雜。
坐在不遠處,一言不發的壁天裔雖和大家一樣,也有些震驚,但更多的是慶幸、歡喜,替淩雲凡高興。
“咯咯咯……”
淩雲琪忽然捂着唇笑了兩聲,笑的眼淚花都在眼眶裏打轉。
“天宮院長,你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六界全書》?誰見過啊?雲狂,你見過嗎?阿嬌,你見過嗎?壁大公子,你呢?呵呵,别說是我們了,就連天宮院長你,估計也沒有見過吧?你說是《六界全書》,那便是《六界全書》了?有意偏袒淩雲凡也就罷了,天宮院長,你竟然如此糊弄我們,是當我們都是傻子嗎?我們雖都是晚輩,見識尚淺,但都不是好糊弄的!”
說完,梗着脖子理直氣壯地瞧着天宮樞。
這一番話說出來,别說是天宮院的弟子了,就連聖瀾雲狂、聖瀾嬌、壁天裔、淩雲凡死人的面色也是一變,不可思議地瞧了一眼淩雲琪。
淩雲琪這是瘋了嗎?
竟然用這種口吻和天宮院長說話。
這一番話,别說淩雲琪她是一個小輩,就算聖瀾劍雄和淩雲傲天來了,若不是被逼到當日天宮院前那種身死存亡的份上,也不敢說的。定會給天宮樞三分薄面。
天宮樞的面色明顯一寒。
“淩雲二小姐,飯可以亂吃,但是話不能亂說。不論老夫說的是真是假,但這本書可以調動天宮院所有金-木-水-火-土系列書籍,這一點可是真的,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
說着,将手中破書翻到了最後一頁,唰唰唰在目錄上點了幾本書。沒過多久,便有五本各系上品的書飛進了閱覽室,一一排列在了一旁一個空閑的桌子上,讓衆人瞧得十分醒目。
淩雲琪眉頭微微蹙了一下,但還是個梗着脖子道,“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