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忙對車夫重複道：“去宮裏。”
重華宮，張公公垂手禀道：“娘娘，派出去打探信兒的人已經回來，還是沒探到信兒。
不過，他們察覺到，除了咱們外，還有幾撥人也在查此事，”
賢妃沉聲問道：“哪些人也沒有線索？知道都是誰的人嗎？”
張公公低頭回道：“好像也沒有查到線索，對方像一夜之間消失了一般。
現在查探的人，加咱們一起好像有五撥人。
有京兆府的，有梁王府的，另外，還有兩撥人，不知道是誰的人。”
賢妃想了想，問道:“梁王府那邊，是誰在查這事？”
“是吳明傑的人在查，這事發生在鎮遠侯生辰宴上，婉郡主又是即将過門的梁王妃。
于公于私，吳明傑查此事都是理所當然的。”張公公解釋道。
賢妃點點頭，問道：“白家呢？沒人查此事？”
張公公搖搖頭回道，“事發後，梁王接連幾日去沁園。
白家聲稱婉郡主受了驚吓，需靜養，這些日子一律不見外人。
白振天帶着小兒子在柳園求學。
白狀元每日到翰林院點卯，沒有異常。
白家人将此事交給京兆府，現在靜等官府給他們交待。
娘娘，那日行刺婉郡主之人，會不會是朱五小姐的人？”
賢妃眉頭緊皺，搖搖頭道：“應該不是，朱五隻會耍些争風吃醋的小手段，小女孩家的心态，她沒有暗殺人的魄力。”
“可是，朱晴死得太蹊跷。”張公公說道。
“那是對方嫁禍的手段。這事不簡單，本妃感覺有隻手在後面推着。咱們盯着就行，不要冒然行事。”賢妃吩咐道。
“好，奴才……”張公公的話還沒有說完，内侍進來打斷了他的話。
“娘娘，晉王求見。”
“請進。”賢妃先是一愣，随即吩咐道。
晉王進到廳裏，朝坐在上首的賢妃欠身見禮。
賢妃等晉王直起身來，問道：“行之，今兒怎麽進宮來了？”
晉王欠身道：“兒臣想母妃了，所以進宮來看看母妃。”
賢妃見兒子面帶喜色，笑着說道：“行之有心了。行之從王府過來？”
晉王搖搖頭，“回母妃，不是，兒臣從榮遠伯府過來。”
賢妃聽了兒子的話，心下多了幾分猜忌，試問道：“風陽回王府領事了？”
說到秦風陽，晉王臉上露出些許不耐煩，搖頭道：“回母妃，風陽的身子沒有痊愈，一時半會怕是做不了事。”
“秦風陽的身子沒有痊愈？做不了事?他這樣對你說的。”賢妃疑問道。
晉王點點頭，“嗯，風陽說當年墜崖，雖然撿回一條命，卻留下了病根。”
晉王見賢妃皺起眉頭，下意識的爲秦風陽辯解道：“兒臣去時，正遇上欣姐兒帶着風陽的女兒沫兒給風陽送藥過來。”
“欣兒給風陽送藥？”賢妃狐疑的問道。
晉王點點頭，半真半假的說道：“嗯，風陽說，他如今常年離不開藥。
而且，就算他日日喝藥，頭病一旦犯起來，依然讓他感覺生不如死。
兒臣還摸了摸風陽的頭，他右邊的頭骨凹進去這麽多，摸起來像隻小碗似的。”
晉王邊說邊比劃，話語裏掩不住的憐惜，聽得賢妃的心軟下來。
但賢妃心裏的疑慮并沒有放下，問道：“行之還摸了風陽的頭？”
晉王點點頭，“嗯，兒臣見到風陽喝藥，便過問一下他身子康複的情況。”
晉王無比坦誠的說着秦風陽的傷情。
賢妃的臉色柔和下來，轉頭看向張公公，“你去太醫院走一趟，讓胡太醫過榮遠伯府幫陽哥兒診診脈，風陽也是個可憐人。”
張公公明白賢妃的意思，垂手應下，“好，奴才立即去安排。”
等張公公退下，賢妃問道：“行之去榮遠伯府，見到你舅舅了嗎？他還好嗎？”
晉王點頭道：“兒臣第一次去榮遠伯府時，見了舅舅，後來幾回再過去時，便沒有見着。舅舅的頭發白了不少，但精神還不錯。”
賢妃反問道：“他們回來這些日子，行之去過伯府多次了？”
晉王心虛的瞄一眼賢妃，點頭道：“舅舅他們離京多年，這幾年京城的變化太大……所以兒臣多去了兩趟。”
晉王吱吱唔唔解釋一句，擔心賢妃心裏不喜，立即轉移話題道：“阿娘，兒臣今兒見到欣兒，欣兒的變化真大，兒臣差點沒認出來。”
說到秦欣，賢妃來了興緻，“哦，是嗎？欣兒的變化很大？”
晉王眼裏盡是興奮，“嗯，真是女大十八變，變化很大。”
賢妃見兒子表情，笑道：“經行之這麽一說，本妃到有幾分想欣兒了。
欣兒沒去北地之前，阿娘時常帶着她來宮裏與本妃說話。
欣兒的五官精緻，如今長開了，出落得一定很标緻！”
晉王連連點頭道：“真是美若天仙，兒臣從沒見過如此美的人兒。”
賢妃見兒子對秦欣贊不絕口，不由得心思一動。
說道：“算起來，欣兒今年該有十八了，早到了議親的年紀。
你舅舅他們這回回京，怕是爲着欣兒的親事才回來的。
這麽标緻的姑娘，不知道便宜了哪個男人？”
晉王聽了母親的話，心像燒旺的炭遭人潑了一桶涼水，頓時熱情驟減，臉色陰沉下來。
晉王再想着秦欣嫁給别人，心裏不由一陣煩躁。
賢妃将兒子的表情看在眼裏，若無其事的說道：“曾經，本妃還想着将欣兒嫁給你。
這事，本妃當着你舅母與你外婆說過，你外婆聽後很歡喜。
後來，爲了得到朱家的助力，讓你娶了朱彤進門。
早知朱家半分力不出，當初就該讓你娶欣兒的。”
晉王聽了賢妃的話，眼裏閃過晶光，擡頭看向賢妃，“母妃，兒臣能将欣娶進王府做側妃嗎？
雖說做側妃有些委屈欣兒，但，兒臣保證，往後一定好好待她。”
賢妃故作沉思，片刻後說道：“這事兒，得你舅舅舅母點頭同意才行。”
晉王立即說道：“那兒臣現在就去尋舅舅。”
賢妃見兒子急吼吼的轉身，忙阻止道：“行之，你别急。這事兒，得一步步來。”
晉王停下來，轉身看向賢妃，“不急嗎？若是舅舅他們給欣兒許了人家，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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