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太震驚的問道：“天啦！丫鬟死了？
月兒身邊好幾個大丫鬟，死的是哪個？尋雙？
月兒是得罪了什麽人？别人都要她的命了，你大伯他們派人查了嗎？知道是誰下的手嗎？”
白如敏回道：“死的不是尋雙，是平兒。昨兒京兆府的方府尹去了沁園，王爺下令讓他三日之内找出兇手。
敏兒回來時了，還沒有查到是誰下的手。”
方太太撇撇嘴道：“做生意哪有不得罪人的？月兒怕是将人得罪狠了，對方才會下如此狠手……”
白振新扭頭瞪着方氏，“你的話怎麽這麽多？你沒聽見敏兒說，方府尹還沒有查出兇手嗎？你怎麽就笃定是月兒得罪的人？”
當着孩子的面，方氏被白振新訓斥，面上有些挂不住。
張口反駁道：“昨日上侯府賀壽的人幾多？有錢的，有權的，高門大戶的排了一條街。爲何不刺殺旁人，偏偏刺殺月兒？沒有深仇大恨，誰會要她的命？”
白振新擡手給方氏一記耳光，隻聽“啪”一聲響，方氏的臉應聲偏到一邊。
方氏沒想到白振新會打她，手捂着臉錯愕的看着白振新。
白振新扇了方氏一巴掌還不解氣，手指着方氏，沉着聲說道：“我讓你胡言亂語！
你是月兒的嬸子，這話是你該說的？
咱們來京城這幾年，大哥大嫂，岩哥兒，力哥兒，月兒哪個待慢你了？
若沒有大哥一家的幫襯，咱們能在京城立足？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往後，我若再聽見你胡言亂語，我打死你！”
方氏被白振新唬住了，手捂着臉驚恐的盯着他，一句話不敢說。
白振新說完，沉着臉往外走。
走到白啓敏身邊時，停下腳步，看着驚慌的女兒說道：“敏兒記好了，做人不能忘恩負義。忘恩負義的人，不會有好結果。”
白如敏惶恐的看着白振新，連連點頭道：“是，謝謝阿爹。敏兒記住了。”
白振新擡腳往外院走。
白啓敏見父親出了垂花門，忙轉身對丫鬟吩咐道：“趕緊去煮兩個雞蛋來。”
丫鬟趕忙轉身去廚房。
白如敏上前将方氏扶進屋，“阿娘，痛嗎？”
方氏這才“哇”一聲哭出來，邊哭邊罵道：“白振新，你這個沒良心的，老娘将陪嫁變賣給你做本錢。
如今你掙到幾個臭錢，你就吆五喝六打老娘了，白振新，你就是一孫子……”
白如敏伸手輕輕的摸了摸方氏腫起來的臉，勸慰道：“阿娘别罵了，阿爹已經出門了，你吼破嗓子，他也聽不見，何苦呢？“
方氏擡手抹眼淚，哭着數落道：“敏兒，阿娘心裏苦呀，阿娘爲這個家操碎了心，不但得不到他一聲好。
他反到是想打就打，想罵就罵。老娘今兒哪句話說錯了？我說的不是實情？他憑什麽打我？”
白如敏輕聲勸道：“阿娘與阿爹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你還不明白阿爹的性子嗎？
算了，阿娘你大度些，忍讓些，往後說話做事也注意些，别說阿爹不喜的。”
方氏憤憤的說道：“哼，他喜歡什麽？他不就喜歡你大伯一家。
把白振天的話當聖旨，白振天說東就是東，說西就是西。
他自己對白振天唯命是從就算了，還要老娘也跟他一樣。要老娘也凡事聽趙群芳的，
還要老娘有事沒事去沁園看趙群芳，老娘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妻，老娘又不是趙群芳的丫鬟，憑什麽要老娘去端茶倒水，奉承讨好？
趙群芳有什麽能耐？有什麽讓老娘信服的本事？
在青城時，走路都得佝着腰，說話不敢大聲的人，溫溫吞吞的，她哪點比老娘強了？
要老娘來伺候她，老娘憑什麽伺候她？”
白如敏任母親咬牙切齒發洩一通，柔聲安慰道：“行了，阿娘别氣了。
阿爹早出門了，阿娘說這些阿爹又聽不見。
阿娘心裏不痛快，說幾句發洩發洩就好了，别反反複複的沒個完。
其實，阿娘别怪阿爹，大伯娘沒啥本事，可是她嫁了個有頭腦的大伯，生了個考狀元的兒子。
妻憑夫貴，母憑子貴，這兩樣，大伯娘都占全了。
還有，大伯娘是阿爹的長嫂，長嫂如母，阿爹讓阿娘去沁園孝敬大伯母，也沒有什麽錯。”
方氏已經熄下去的火，被白如敏再次點燃。
方氏頂着半邊紅腫的臉盯着白如敏，生氣的說道：“你與林哥兒争氣些，老娘會被你阿爹吆來喝去的？
不是讓你好好在沁園呆着嗎？這兩日梁王一定會去沁園，你不好好把握機會，你回來做什麽？”
白如敏将頭撇開，嘟着嘴負氣的說道：“王爺看都不看我一眼，你讓我怎麽把握機會？就是厚着臉皮上杆子往上粘，也要别人給機會不是。”
方氏聽後，立即明白女兒爲什麽回來。
方氏一下子來了精神，走到白如敏面前，躬着身看着白如敏。
驚喜的問道：“梁王真的去沁園了？對不？你見着梁王了？
敏兒，阿娘對你說，咱們不能不戰而敗，咱們得越挫越勇。
不爲别的，就爲一世把榮華富貴，咱們也要拼一把。
敏兒，梁王到沁園下聘時，你也看到了，堆成小山似的玉器寶石，樣樣都是世間難尋寶物。
梁王下個聘就如些擺場，梁王的富貴可想而知了。
還有，如今茶樓酒肆說得最多也是梁王，梁王定是能登上大位的。
敏兒，你長得出衆，若是入了王爺的眼，跟着月兒嫁進梁王府，再生個兒子，往後，在武朝，多少女人見了你，都得向你恭敬的見禮。”
方氏生怕白如敏打退堂鼓，顧不得半邊臉痛，急不可待的給女兒打氣。
白如敏伸手拉一把方氏，“阿娘你坐。”
方氏順勢坐下來，手拉着白如敏的手，關切的問道：“梁王真去了沁園？”
白如敏垂下眼，晦澀的點點頭，“嗯，王爺昨兒在沁園呆了半日，天黑才離開。今兒一大早又去了，連早朝都沒去上。”
方氏了然的點點，“果然，王爺很看重白如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