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群芳問道:“明兒若是綏甯伯府來人,我不出面,會不會不好?”
李錦榮撇撇嘴說道:“有什麽不好的?讓我說,嬸不用尋什麽借口,咱們明着對綏甯伯府的人說,嬸嬸從綏甯伯府回來就病下了。”
吳明慧看一眼白如月,說道:“小月兒,我覺榮兒說得不錯,明兒綏甯伯府的人上門,咱們就說阿娘氣着了。”
白如月點點頭,“行,這樣也不錯。明兒阿娘陪笑笑玩,我明兒一早出門,到下午才能回來。”
尋雙在門口見主子們的事兒議定了,進來福身道:“郡主,樊樓的酒菜送過來擺好了。”
李錦榮立即站起身來,“吃飯了,咱們邊吃邊聊。”
吳明慧才發覺沒有見到白如敏,問道:“敏姐兒沒跟你們回來嗎?”
趙群芳拍了拍額頭,“哎呀,我聽了琪姐兒的話後,徑直回來,忘記給敏姐兒打招呼了。”
李錦榮看看白如月,“咱們好像把她忘記了!”
“阿娘,敏姐兒一直跟你在一起嗎?在一起的話,她見你離開,應該與你一道離開呀。”白如月問道。
趙群芳搖搖頭,“敏姐兒與我一道進的宴會廳,她看到喬家姐兒,就是你大嫂娘家的喬之雅,她倆湊到一塊說話了。我走時急匆匆的,把她給忘了。”
白如月轉頭問尋雙,“誰給四小姐趕的車?”
尋雙垂手回道:“回郡主,是青葉。”
白如月吩咐道:“差人過去給青葉說一聲,讓他将四小姐送回來。算了,你親自去一趟吧,将四小姐接回來。”
尋雙垂手應下,“好,奴婢這就去。”
綏甯伯府開席時,白如敏回頭來尋趙群芳,她在大廳裏尋了一圈也沒有看到趙群芳與白如月。
喬之雅見如敏四下打量,走過去問道:“四小姐,沒有尋到你到大伯娘她們?”
白如敏點點頭,“嗯,大伯娘與三姐姐都不曾見着。”
喬之雅四下看看,低聲道:“她們是不是去貴客室了?所以沒在大廳裏。”
白如敏搖搖頭,“不知道,按說,她們若去貴客室,會差人來給我說一聲的。”
喬之雅扯下嘴角,低聲說道:“四小姐,你怎麽這麽天真?
綏甯伯府在京城,怎麽也是勳貴之家,能進貴客室的人,在京城也算是有頭有面的。
白三小姐如今貴爲郡主,又是未過門的王妃,被請到貴客室,那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你是什麽身份?她們差人來告訴你,是帶你進去還是不帶你?
帶吧,貴客廳就那麽大,你去占一個位,别的貴客就得少一個位。
不帶吧,你是與她們一道來的,婉郡主會因此被人诟病,說她嫌棄窮親戚。
當然,你家現在也不算窮,但與貴人們比,你家還是窮的。
四小姐,我說話喜歡直來直去,有些不大好聽。
你若聽了,也不要生氣,忠言逆耳,大實話都不大好聽。”
白如敏聽了喬之雅的話,情緒低到谷底,本能的争辯道:“你别胡說八道,大伯娘與三姐姐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嘁!不是那種人?哪她們去貴客廳爲何不帶着你?”喬之雅揚着下巴哼一聲,一句話封住白如敏的話。
喬之雅見白如敏答不上來,接着說道:“你呀,跟我那傻乎乎的姑一樣。
白家小長房對你們客氣點,你們就以爲他們真的當你們是親人了!
你們也不想想,你太婆在時,是怎麽待人家的?自己做的事還能忘了?
你就将心比心的想想,誰像那般待你,你會原諒她了?
反正,若是有人那般待我,我是絕不原諒的。”
白如敏的心裏已經聽進了喬之雅的話,但嘴上不願意承認。
“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伯娘一家待我家極好的。”
喬之雅冷哼一聲道:“你們一家死皮賴臉的貼上去,人家還能趕你走呀?
人得有自之知名,對吧?
不說别的,我姑在沁園住的那幾年,因此結識了侯府的鄭夫人。
她還說她與侯府的幾位夫人交好呢,可結果怎麽樣?
今兒是鄭夫人親弟弟大婚的好日子,綏甯伯府高朋友滿座。
鄭夫人若真拿我姑當朋友,會不給她排個位置?
别說貴客廳,就這大廳裏,座位也是有講究的,四小姐,你看到了吧?
靠上首的,都是達官貴人的女眷,越是靠近上首,越是顯貴之人。
到我們坐的這邊,你看看,都是些不入流的人家。”
白如敏擡頭四下環顧,見大廳裏排位真如喬之雅所言。
大廳中間有條過道,泾渭分明的将達官貴人與小官小吏分開來。
“看到了吧?你大伯娘與婉郡主不在大廳裏。那邊的桌上,哪一桌你能插進去?”喬之雅指了指貴客的一方。
白如敏有些後悔今兒跟着出來,早知是這樣,她應該跟三嫂在府裏的。
“走吧,你跟我們一桌吧。”
喬之雅說着,将白如敏拉着往桌邊走。
白如敏跟着喬之雅一起入席。
飯後,喬之雅問道:“你是跟我一起離開,還是等你大伯娘她們一起?”
白如敏不想跟喬之雅走,但也不想等趙群芳她們,說道:“你先回吧。”
喬之雅問道:“那你呢?”
白如敏淡淡的說道:“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坐車回去就行。”
“你不等你大伯娘她們了?”喬之雅追問道。
“之雅,咱們回了。”
“來了,四小姐,我阿娘喊我了。你保重,咱們改日再聊。哎,你最近住沁園嗎?我改天去沁園尋你,可好?”喬之雅問道。
若是之前,白如敏一定爽快的應下。
聽完喬之雅的話,她心情低落極了,再不想去沁園了。
“不,我今兒回家住,你若尋我,到靜安巷來尋我吧。”
“哦”,喬之雅失落的應一聲,她以爲白如敏還會回沁園,早知這樣,她該晚些再說那番話的。
“好吧,我們改日再聚。我先走了。“
喬之雅離開後,白如月往二門處走,上車後對青葉道:“回靜安巷!”
青葉愣一下,随即應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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