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榮與劉美人向來不對付,見她藐視月兒,護短的心思立即被激起。
揚聲說道:“劉美人,投壺時,要心平氣和,你這樣心生怨氣,是投不進的。”
李錦榮開口時,劉美麗剛剛将箭投出,因爲用力過大,箭投到壺的前端,沒有投進壺裏。
“啧!啧!啧!”李錦榮連啧三聲,鄙視的看眼劉美麗,指着壺前的箭,大聲的說道:“你看吧,都給你說,投壺時得平心靜氣,你非要帶着怨氣玩,怎麽可能投得進?”
劉美麗沒有投進,換着平時,一笑就過了。
可今兒被李錦榮說道,心情煩躁起來,劉美麗惱怒的說道:“李錦榮,你給我閉嘴!”
李錦榮不但不閉嘴,還笑嘻嘻的反問道:“爲什麽呀?
嘴長在我身上,我想閉才能閉,知道嗎?”
李錦榮謙不夠激怒劉美麗,撇了撇嘴,繼續說教道:“劉美人,你這樣不行。
做人嗎,得謙遜些,知道嗎?這樣,别人才敢教你。
你也不用惱怒,我剛剛是教你如何玩,你看你,聽不進去就算了,火氣還這麽大,氣大傷身,可别氣壞了身子。”
劉美麗氣哼哼的說道:“我投得好不好?關你何事?誰要你多管閑事了?”
李錦榮一副爲你好,你卻不領情的無辜樣。
歎口氣道:“劉美人,你還真生氣呀?聖人說,做人得謙虛受教,你這樣是不行的,這樣怎麽學得會呢?”
袁夢琪努力的繃着臉,看着李錦榮一本正經喋喋不休教訓劉美麗,憋着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白如月伸手拉了拉李錦榮的手,勸道:“小榮兒,算了。有的人呀,是聽不懂人話的。
你一片好心,别人不但不領情,反而心生怨氣了。”
李錦榮接着歎口氣,“唉,話都聽不懂,這人也是真可憐。”
李錦榮與白如月配合默契,你一言我一語旁若無人的說道。
衆人有如袁夢琪一般繃着臉憋着笑的,也有茫然無措的,更多的是心情澎湃滿臉八卦看熱鬧的......
劉美麗被二人說得臉上挂不住,兩步竄到白如月面前,将手裏的箭塞到白如月手裏,“你去擲,讓她教你。”
衆人靜默下來,張大眼的看着劉美麗和白如月,等着看白如月如何做。
白如月看看手裏的箭,擡頭環顧一下衆人,最後将目光落在劉美麗身上,微笑着朝她福了福身,“謝謝美人小姐成全。”
說完,白如月直起身來,走到投擲區,看向李錦榮問道:“小榮兒,是這樣嗎?平心靜氣,将注意力集中在箭上?”
白如月問完,站直身子,深吸一口氣,慢慢吐氣。反複來兩下,再問道:“小榮兒,這樣可好?”
李錦榮一本正經的點頭道:“嗯,就這樣,很好!眼睛專注于壺口,想着你手裏的箭如你的手一般,伸去摸壺口。”
白如月照着李錦榮說的做,眼睛盯着壺口,擡起手輕輕一擲,箭應聲落到壺口裏。
李錦榮一臉得意的揚揚下巴,對邊上的劉美麗道:“美人,看到了嗎?做人得像月兒一樣,謙虛受教。
唉,我怎麽拿你與月兒比?你哪裏配得上與咱們月兒比?”
白如月接連又随手投進幾支箭到壺裏,引得衆人拍掌喝彩。
“你們這些人,真是沒見識!婉郡主玩投壺遊戲,就把你們樂成這樣!
婉郡主的本事,那是站在街邊的二樓上,随便瞄眼街上的行人。
若是有婉郡主看上眼的男人,婉郡主也能将手裏的花穩穩的送到男人的手裏。嬌豔軟嫩的花,都能毫發無損的送到男人手裏,你們明白嗎?
玩投壺,對婉郡主來說,簡直就是小把戲。”
此話一出,頓時一片嘩然。
劉美麗聽了心下大喜,誇張得将嘴張成O型,“哇,敏姐兒,你說得可是真的?
婉郡主的身手如此了得?在二樓,也能穩穩的将花送到男人的手裏?
都說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婉郡主送男人花的本事,也練了十年嗎?”
白如月扭頭看眼一身海棠紅的鄭爾敏和一臉得意洋洋幸災樂禍的劉美人。
“劉三小姐問道這般詳細,是想向婉郡主學經驗嗎?
我記得,梁王班師回朝那日,你向王爺扔了一堆荷包,可是一個都沒扔中的。”
白如月還沒來得及開口,人群中身着淺紫撒花軟煙羅裙的女子先開口說道。
女子的話落音,衆人又是一片嘩然。
劉美麗的臉頓時一片绯紅,“錢麗娟,你胡說八道!”
有人竊竊私語的問道:“這個錢美娟是哪個府上的小姐?”
“錢詹事府上的小女兒呀。”
錢麗娟似笑非的看着劉美麗,“我胡說八道?怕是你敢做不敢當吧?
那日在沁芳閣的樓上,看見劉三小姐扔荷包的人,可不隻我一人。
劉三小姐要不要把她們請過來對質一下?正好,今兒是綏甯伯府的大喜事,那日見到劉小三姐扔荷包的好些人都在呢,”
“那日向将士扔荷包的,扔花環的小娘子何其多?你爲何單單說我,你是什麽意思?”劉美麗惱怒的責問錢麗娟。
李錦榮呵呵幹笑兩聲,接過話來道,“劉美人,你這話問得有意思了。
敢情準你亂說話,卻不準别人問問你呀。
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這個道理你不懂?”
白如月冷眼看看鄭爾敏與劉美麗。
伸手拉拉李錦榮,“小榮兒,大家玩投壺不過是爲了打發時間,用不着較真兒。來來來,咱們繼續玩。”
李錦榮笑着應下,“好,聽月兒的,繼續玩。”
說着,李錦榮從丫鬟手裏接過箭來遞到白如月手裏。
白如月接過箭來,沒有直接投向壺裏,而是低頭認真打量起來。
衆人不解的看向白如月。
白如月擡起頭來看向鄭爾敏,笑着說道:“剛剛鄭五小姐說我的伸手了得。
說街上行走的男人,我站在二樓也能穩穩的将花送到他手裏。
鄭五小姐這話說得不夠準确。
現在,我得糾正一下,在場的衆人,幫我做個見證。
鄭王小姐記好了,下次再說這事時,一家要說清楚。
那個男人得是梁王,梁王在街上行走時,我的花才能穩穩的送到他手裏。
若是别的男人,我手上就沒了準頭,就比如,像現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