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冷冷的說道:“讓什麽讓?本妃在宮裏得讓着,出了宮,還要讓着?本宮......”
“啊!“
“啊!”
“趕緊跑呀!”
圍觀的人群突然往邊上四散開來,邊跑邊躲閃邊大聲叫喊。
人群四處散開,張公公見圍在人群中的兩方,隻覺得有兩人很是眼熟。
另一方的人蒙着面,手提着腰帶劍,一招一勢極狠極準的刺向對方。
張公公明白,人群四散是因爲對方抽出了劍。
張公公看着四處躲閃的人群,驚呼道:“保護娘娘。”
随着張公公的呼叫聲,侍衛内侍宮女紛紛退到賢妃轎攆的四周,将轎攆圍起來。
張公公臉色吓得蒼白,心懸到嗓子眼,渾身瑟瑟發抖,一瞬不瞬的緊盯着不遠處身着月白長衫的男子。
見長衫男節節後退,蒙面人步步緊逼。
張公公感覺雙腿軟得站不住,想要伸手去扶身旁的轎攆,以支撐搖搖欲墜的身子。
張公公努力的想擡手臂,耐活手臂軟塌塌的不聽使喚,他極力想讓自己站穩,身子卻往後倒。
站在身後的小内侍見張公公往後倒,忙伸手扶住他,嘴裏喚道:“師傅,你怎麽了?”
小内侍的呼喚聲,将張公公從恐懼中拉回來,他忙閉上眼穩穩心神,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張公公接着深吸一口氣,身上的力氣逐漸回來。
賢妃聽到小内侍的驚呼聲,緊張的将頭伸出轎攆問道,“你怎麽了?”
張公公忙拱手道:“回娘娘,奴才退後時不小心崴了腳,沒事,娘娘不用擔憂。”
話語間,長衫男已被逼到距離賢妃轎攆隻有丈餘之地。
賢妃眼看着幾個蒙面人手提軟劍,氣勢洶洶的立在自己的轎攆前,吓得“啊!”的大聲驚呼。
本能的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又抵不住心裏的好奇,随即将并攏的手指打開,透過指縫看着盯着蒙面人。
一個蒙面人騰起雙腳踢向長衫男子。
長衫男子被踢中,倒下之際,另一個蒙面人不知從哪兒來的大刀,直接砍向長衫男的手臂。
眨眼間,長衫男的手臂與身體脫離開來。衆人眼痛的尖叫聲破喉而出。
長衫男“啊!”一聲痛呼,随即暈了過去。
蒙面人相互看一眼,迅速撤離。
直到看不見蒙面的身影,瞪圓雙眼的張公公才反應過來,大呼道:“追!”
站在轎攆前的兩名侍衛從愣神中回過神了,相互看看,其中一位轉頭說道:“張公公,在下的職責是護娘娘的安慰。追歹徒,該是京兆府事。”
賢妃吓得臉色慘白,生怕蒙面人去而複返。
聽了侍衛的話,立即說道:“你說得對,你倆的職責是護本宮的安危。
你倆哪兒也不許去,得守着本宮。
京城的治安真是越來越差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如此嚣張,簡直是窮兇極惡,目無法紀。
該好好的參京兆尹一本,讓他好好給大家一個交待。”
賢妃震驚又惶恐大聲疾呼,以掩飾内心的恐懼。
張公公想向賢妃解釋,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正當他欲言又止時,京兆府的人趕到。
張公公垂着眼道:“對不起,是奴才糊塗了。”
張公公向官府簡單的交待了事情的經過。将現場留給京兆的人,帶着一行人朝晉王府而去。
坐在松濤路福人居樓上的張長福,低頭喝口粥,擡頭看看走遠的賢妃一行,又看看忙着勘察現場的官府差役,接着把碗裏的粥喝完,又吃了一籠小籠包,方才起身結賬離開。
張公公邊走邊想,腦子全是蒙面人打殺的場景,心有餘悸的打了寒顫。
今兒的事,是巧合?這個念頭剛起,他立即搖頭給否了。
天下哪有那麽多巧合!看似巧合的事,隻怕是計劃周密的計謀。
若是計謀,這事定是沖着娘娘來的。
對方将張五砍在娘娘面前,是想給娘娘警告?對方是誰?白家?
白家不大可能,張公公想想又搖搖頭,白家,應該沒有這個實力。
可如果不是白家,哪會是誰?梁王?
張公公想到梁王,腦子靈光一閃,梁王人雖不在京城,可梁王的人有不少留在京城的。
對了,一定是這樣的,定是杜娘在候府失手,讓梁王的人警覺了,所以今兒他們出手了。
張公公将事情聯系起來,反複梳理後,更加确定自己的推測。
他猶豫着是否将此事告訴娘娘。
以娘娘的性子,若是知曉的此事,一定控制不住情緒。
今兒是皇長孫洗三的日子。
娘娘若在衆人面前失态,會有損娘娘的身份,還會引起皇上的質疑。
皇上若是徹查此事,少不得将張五他們查出來,到時,娘娘會被牽連出來......
罷了,等回到宮後,再慢慢給娘娘禀報此事。
“母妃吉祥!”
張公公的思緒被跪在地上迎接賢妃的晉王拉了回來。
“不必多禮,起來吧。”賢妃端着在轎攆裏,平靜的說道。
晉王謝恩後站起身來。
賢妃從轎攆上下來,晉王上前虛扶晉妃,将晉妃迎進晉王府。
賢妃邊走邊四處打量兒子這座王府。
兒子開府封王,她還是第一次踏足兒子的家。
賢妃四下看看,收回目光問道:“都有哪些人家到了?”
晉王低聲回道:“汪夫人與景風最先到,景風此刻在前廳幫着接待賓客。
汪夫人這會在王妃的院子裏,朱侍郎稱病,沒有過府來。”
晉王說到這裏,想起朱侍郎緻仕之事,于是說道:“對了,前兒朱侍郎先遞了病休的折子,昨兒又遞了乞骸骨,他好像有心要緻仕。不過,父皇還沒有批下來。”
賢妃停下腳步,轉頭震驚的看着晉王,努力的壓着心頭的怒火。
沉聲說道:“乞骸骨?他也遞得出手?他是八十了?還是七十了?
朱家在打什麽算盤?他們不知道你如今最是用人之際嗎?
他朱雨辰哪怕什麽用處也沒有,他裝裝樣子,當個擺設一般擺在侍郎的位置上。那也是對你的支持。
這個道理他不懂?哼,他還有可能真不懂!本妃這些年高看他了,那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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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