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啓力帶着幾分得意的笑道,“你四哥出馬,那裏有不順利的?
月兒,我告訴你,昨夜賊驚險,我們将汪夫人帶出來之前,朱五小姐剛帶着大夫去看汪夫人。
朱五小姐盯着下人給汪夫人問了藥,才帶着大夫離開汪夫人的院子。
韓深吩咐張雷到朱五小姐的院子裏盯着,等朱五小姐院子的人躺下後,給她們吹了迷煙,确保她們睡熟了。我們才将汪夫人擄出來。
還好,我們昨晚去了朱府,那邊可能是想昨晚送汪夫人走,晚上的藥加重了幾分。
小方最是辛苦,給汪夫人針灸,還親自爲汪夫人熬藥,直忙到醜末。
咱們等汪夫人醒過來,和汪夫人交待一些事宜,寅初一刻才将汪夫人送回去。”
白如月問道:“除了汪夫人外,沒有人看見你們吧?”
白啓力搖搖頭:“沒有,爲了以防萬一,韓深讓手下給朱府各個院子的人都送了些迷煙,我們送汪夫人回去時了,朱府的人還在夢中。”
白如月點點頭,“汪夫人知道自己被下毒,接下來會做防範的。”
秦小方說道:“這個沒有關系,在下除了給汪夫人針灸排毒外,還給她吃了百毒清,半個月内,對方再給汪夫人下毒,毒起不到作用。”
白如月懸起來的心終于放了下來,重重的松口氣道:“那就好,我真怕小方夜裏給汪夫人解了毒,回頭對方又給汪夫人下毒。”
白啓力笑着解釋道:“這一點我們也想到了,汪夫人醒來後,我們将情況給她說了。
還告訴汪夫人,景風哥這兩日就會到京城,讓汪夫人這兩日先假裝命不久矣的樣子,拖兩日,等景風哥回府後,再作打算。汪夫人很是感激。”
白振天舒了口氣,“咱們不過是還景風之前的人情,否則,哪裏願意牽扯到這些事非當中。好了,你們幾個一宿沒睡,趕緊去歇下吧。”
“老爺,趙四回來了。”
話音剛落,趙四擡步進到書房。
白啓力納悶的問道:“大清早的,趙四從哪裏回來?”
白振天沒有打算瞞他,于是将夜裏發生的事給他們說了一遍。
白啓力氣得緊握拳頭,關節被捏得咯吱咯吱響。
白如月随手遞杯茶給他,“四哥,喝口茶敗敗火,咱們犯不着爲這點小事生氣。别人的拳頭揮過來,咱們照着拳頭揮過去就是,有什麽好氣的。”
白啓力接過茶杯,眼睛晶亮的看着白如月,問道:“還回去?月兒知道是何人所爲?”
白如月淡淡的說道:“這麽大的陣仗,要查,總會查出來的。他還想悄悄咪咪躲過去不成?”
白啓力想想是這個理,點頭道:“月兒說得對,咱們還回去就是。”
白如月轉頭看向趙四,問道:“趙四哥,你那邊怎麽樣?“
趙四欠身回道:“回郡主,事發突然,咱們的鋪子太多,人手一時安排不過來。
城東的濟民堂,大水井的酒坊受到毀壞外,還有甜水巷的雜貨鋪,王家凹的糧油鋪,青田居的租車行,正氣路的成鞋鋪子被毀。
對方在城東橋頭的銀樓動手時,被我們的人抓到,對方兩人逃脫了,一人咬毒自盡了,還有兩人我們手裏,等郡主定奪。”
白如月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将人交給京兆府的,由他們去審,咱們不用摻和進去。”
白啓力撇着嘴不贊成的說道:“交出去?憑什麽?咱們直接審不是更好嗎?”
白振天搖頭道:“聽月兒的,将人交出去,咱們把難題丢給官府。昨夜出了這麽多事,今兒早朝必有言官彈劾京兆府。
在天子腳下,有人目無法紀的打砸搶燒,這是千夫所指的行徑,衆怒難任,百官自會強烈譴責。京兆尹務必要給衆人一個交待。”
白振天清楚,那幫人是晉王圈養死士,事關皇子間的争鬥,最安全的做法,就是将自己摘出來。
白啓力覺得父親分析得有理,可心裏的恨意難平,說道:“話雖這麽說,咱們的損失誰來賠?指望官府破案,再由主使的壞人賠銀子嗎?
在天子腳下,能膽大妄爲的人,怕是不簡單吧?若是到頭來,對方是官府惹不起的權貴,此案稀裏糊塗的不了了之了,咱們是不是眼睜睜的瞪着雙眼吃啞巴虧?”
無疑,白啓力說出了衆人心裏所想。
衆人将目光看向白如月。
白如月手指輕輕的敲着椅子的扶手,見衆人看向他,“都看着我做什麽?”
白啓力見白如月雲淡風輕的樣子,突然福至靈兮,将身子往白如月那邊傾了傾,“月兒,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白如月停下手上的動作,坐直身子,淡笑道:“做生意嗎,總是有風險,風險的因素很多,昨兒晚上遇到的事,是風險裏衆多因素的一種。
我開鋪子那天起,就将這種因素想到了,做了好些年生意,今兒才遇上,咱們算是運氣好的。
所以,四哥不必生氣,做生意既然有風險,咱們就得有抗風險的能力。對吧?
把這事交給官府去處理,是過到明處,官府怎樣結案,那是官府的事。往後,不管官府給咱們什麽樣的結果,咱們都萬分感激的接受。
至于損失嗎,不存在的!做生意就是賠賠賺賺,誰讓咱們賠了,咱們就找他賺回來。”
白啓力眼利透出興奮的光芒,“我就知道,咱們月兒從來不吃虧的,月兒,你說,接下來,咱們該怎麽做?”
白振天看眼欣喜若狂的白啓力,擡手在他的頭上給了個爆栗子,沉聲道:“你呀,不知道動動腦子?你的聰明才智呢?”
白啓力擡手摸摸頭,窘迫的低下頭,低聲嘀咕道:“有阿爹和月兒在,我可以偷偷懶的。”
白如月無語的看一眼白啓力,輕聲道:“四哥這是該的。”
說完,白如月接着說道:“昨兒大家都沒有睡覺,上午,大夥先去睡一覺,午時起來吃飯,然後再商議别的。”
白啓力撇着嘴不滿的說道:“出了這麽多事,誰能睡得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