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對眼前這個不驕不躁的小姑娘甚是滿意,正想繼續問話,見梁王手捧着酒壇進來,“父皇,你别再考月兒了,當心吓着她。”
皇上看眼擡步上涼亭的兒子,“朕看月兒姑娘沒你說的那麽膽小。”
梁王把酒放到桌上,“父皇,這是月兒給您的禮物,趙家曲酒。”
皇上看看桌上的酒,并沒有很在意,随口說了句,“月兒有心了。”
白如月欠身道:“皇上言重了,民女今日能面見皇上,是民女天大的福氣,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皇上伸手摸了摸酒壇,很普通的陶罐,并沒有特别之處,于是問道:“月兒姑娘怎麽想到送朕酒?”
梁王到後,白如月繃緊的神經放松了不少,再回皇上的問話,從容了不少。
“回皇上,關于送禮這事,月兒着實頭痛了好久。從王爺告知民女,民女能面見皇上起,民女就忐忑不安。
後來,家父見民女焦頭爛額的樣子,便主動問民女爲何而愁,民女告之家父,民女要見一位長輩,不知送何禮好。
家父道,這有何難,送禮要麽投其所好,要麽盡己之心意。
民女不知皇上喜好,就算知道,民女也不見得送得起。所以,民女就盡己之心意了。
這酒是民女還在青城時,在家母的指導下第一次釀的酒。因爲第一次釀酒便釀得非常成功,民女便封了幾壇起來。
到今日,有八年多快九年了。今兒來見皇上,民女便拿了一壇。了表民女的心意,還望皇上能喜歡。”
皇上驚訝的看向白如月,“月兒在青城時釀的酒?那會兒,月兒多大?”
白如月笑着回道:“回皇上,民女那時六歲多不到七歲。”
皇上轉頭看向身後的萬公公,問道:“京城六歲多的孩兒在做什麽?”
萬公公嘴角抽抽,他哪裏知道各家小娃在做啥?
“回皇上,這個不好回答,每家養孩子不一樣,不過大多數人家的孩子,這個時候,該是在各種玩耍。”
梁王點頭道:“萬公公說得是,各家情況不一樣,教育孩子的方式方法自然是不一樣的。
不過,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這一點,好像是千古不變的。
月兒一家在青城時,過得很艱苦,所以月兒早早的幫着家裏做事。”
梁王抓住機會爲白如月在皇上面前說盡好話,白如月很是感激。笑着接過話去,“當時月兒覺得日子過得樣樣難。不過一路走過來,月兒很感激那段艱難的日子,那段日子讓月兒兄妹體會到生活的不易,父母的不易。
再有,那段日子讓月兒兄妹知道,隻有勤奮努力,才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說,千金難買少年貧是有道理的。”
說話間,鄧公公帶着内侍送上酒菜過來。
梁王見鄧公公過來,抱起桌上的酒壇,擡頭看向皇上,詢問道:“父皇,今兒用這酒?”
皇上很好奇一個六七歲的孩子所釀的酒到底怎麽樣,于是點頭說道:“好,今兒就用這酒。”
萬公公從梁王手上接個酒壇将其啓封,再将酒分裝到酒壺裏,先給皇上斟酒,來福接着給梁王和白如月斟上酒。
等着萬公公用銀針将桌上的酒菜一一試過,直到萬公公道:“皇上,可以放心使用。”接着,萬公公開始給皇上布菜。
鄧公公和來福上前爲梁王和白如月布菜。
梁王和白如月等着皇上拿起筷子,才跟着拿起筷子來。
皇上吃了一口菜後,端起面前的酒杯,低頭看一眼,,見酒色剔透,心下一喜,接着抿了一小口。
梁王帶着期待的看向皇上。在場的,隻有他知道白如月釀酒的技術有多高超。
除此外,梁王還知道,父皇是個了愛酒的,那怕隻是一小口,父皇定會喜歡。
白如月兩眼盯着皇上,握着筷子的指節泛白,還有些微微的發顫,緊張得心都提到嗓子眼。
直到皇上開口,“好酒,好酒呀!”
白如月懸起的心才落下來。
梁王抿嘴笑笑,他就知道是這個結果。
白如月起身鞠躬道:“民女謝皇上!”
白如月直起身來時,見皇上緊緊的盯着自己,心裏一驚,努力的想着自己哪裏做得不對,可又覺得自己并無錯處。于是緊張的看向梁王。
梁王也察覺了父皇的異常,目光在父皇和月兒之間來回的打量,納悶的叫道:“父皇!”
皇上在梁王的叫喚聲中回過神來,眼睛依然盯着白如月,問道:“月兒,能把你配戴的串珠給朕看看嗎?”
白如月聽了皇上的話,心裏暗暗的松了口氣,點頭說道:“當然可以!”
說着,白如月準備擡手取脖子上的珠串,梁王已經站起身來,移到白如月身後,“月兒别動,讓爺來。”
于是,白如月乖乖的坐着,任梁王幫她取下頸脖上的串珠。
梁王将取下的珠串送到皇上手裏,恭敬的退到邊上。
皇上伸手接過珠串,逐個的看起珠串上一顆顆翡翠珠子。
當看到接頭處那顆小珠子上的小篆“容”字時,心像被燙了一般,擡頭問道:“月兒,你這串珠子從何處而得?是你買的嗎?”
梁王聽了皇上的話,眸光沉了沉,轉頭看白如月。
白如月搖搖頭,如實的回道:“回皇上,這套飾品不是月兒買的,是友人送的。”
皇上的臉繃得更緊了,追問道:“月兒能告訴朕它的來曆嗎?什麽友人送你的?”
白如月心裏有些疑惑,還是如實的回道:“前年,月兒在湖洲爲外婆守孝時,月兒與家人一道去法華寺做啓福會。
那次啓福會連做七天,所以,月兒一家人都住在法華寺的香客堂裏。
住到華法寺的第二日,月兒在華法寺後山上的一處屋舍,見到一位姑姑在院子裏打磨珠子。月兒好奇,便湊上前去看,那位姑姑擡頭看了眼月兒,并沒有阻止,月兒厚着臉進了院子。”
皇上緊張的問道:“你看到的那位姑姑有多大年紀?”
白如月想了想,回道:“月兒記得,看起來比家母年輕一些,用一根木簪绾着頭發,身着一襲白色細布衣裙,看起來纖塵不染,超凡脫俗的,很美,月兒從來沒有見個那麽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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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