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婦人道:“姓萬那是活該。”
白如月聽到城西萬家時,便豎起耳朵認真聽一會。
趙小磊從量衣室出來,叫道:“月兒。”
白如月回過神來,轉身走向李海和趙小磊,“好了?趙掌櫃今日不在店裏?”
李海回道:“回月兒姑娘,趙掌櫃今日去城東的分号了,要下午才會過來。”
白如月點點頭,“好的,那你忙吧,我們先回去了。舅舅的衣裳,按這個尺寸,春夏秋冬各做十套。”
李海點頭應下,“好的,小的記下了。”
白如月和趙小磊一起走出鋪子,趙小磊問道:“月兒,做那麽多衣裳,怎麽穿得過來?”
“怎麽穿不過來,換着穿呀,月兒還擔心不夠呢,先做這些将就吧,往後慢慢再添置。”
趙小磊聽白如月如此說,便不在多說。
白如月帶着趙小磊回到沁園,倆人先去老太太的房間看望張老太太。
白如月坐一會,便起身告辭,留下舅舅和外婆聊天。
白如月帶着柳絮從老太太的院子出來,直接去外院白啓力的院子。
白如月跨進院子,趙四正從屋裏出來,見到白如月,欠身見禮。“小姐好,在下正尋小姐呢。”
白如月點點頭,轉身進到白啓力的書房,對柳絮道:“你在外守着。”
趙四跟着白如月進了屋子,“小姐,廢了萬齊南的右手和右腿。”
白如月問道:“你找人動的手?都清理幹淨了?”
趙四愣一下,意識到白如月已經聽說了,低頭回道:“不是,小的親自動的手。那個,小的會點易容術。
那位婦人是王嫂,家住得離少華山不遠。
王嫂與柳大哥算是江湖人,夫婦二人和道長相處甚好。
道長在少華山時,王嫂和柳大哥常把自己地裏種的菜送到山上來,柳大哥也時常上山來找道長下下棋。
知道在下幾個要進京,王嫂便與我們一道,來京城看探望她女兒。
她的女兒女婿一家在京城做買賣,那知女兒女婿三個月前已經将店轉了。
王嫂沒有尋到女兒,準備離京返少華山,離開前去汝南王府找小方,向我們幾個道别。
小的便求王嫂幫忙,昨日已将把王嫂送出了京城,小的一直送出城二十多裏,才返回京城。”
白如月仰頭看着趙四,問道:“你還會易容術?”
趙四點頭應道:“嗯,易容術是跟王嫂學的。”
白如月心裏明白,這對夫妻該是不簡單的人,趙四沒有多說,她也就沒有多問。
趙四接着說道:“姑娘,你讓在下打聽的威遠伯府的事,有些眉目了。”
“哦?說說,什麽情況?”白如月沒有想到這麽快。
趙四見白如月眼裏的喜色,話語跟着輕松起來:“在下查到,威遠伯趙家和京城第一商賈趙家是一個趙家,爲兄弟二人,其父趙勁松,趙勁松與何相府老相爺交情甚笃。據說,威遠伯趙緻遠和趙緻坤都是庶出,嫡出......”
趙四說到這裏,看看白如月,欲言又止。
白如月直視着趙四,“有什麽,照說無妨。”
趙四接着說道:“那個,姑娘的外祖父才是趙勁松的嫡子。”
白如月心裏一片駭然,她完全沒有想到,短短時間,趙四能把個中曲折查出來,現今,知道這段的人應該不多了。
白如月點點頭,“這個我知曉,你接着說。”
趙四松一口氣,他有預感,他家小姐是知曉這段的。
趙四接着說道:“威遠伯年青時風流成性,不過,腦子卻靈活得很,極會讨人歡心。
當年趙老太爺南下回湖洲後,老老太爺很是生氣,威遠伯在其父面前讨盡歡心,老老太爺把手裏一半産業給了趙緻遠,才有後來逢天災,老何相幫趙緻遠謀爵位身家。
趙緻遠得了爵位,還在光?寺領了差。因其會爲人,他進到光?寺不久,便把宮裏吃穿用度的差使拿到自己的手裏,幾年下來,曾經舍出去的那些銀子,又賺回來了。
現如今,表面上,這京城裏,第一商賈是趙緻坤趙家,其實,還是威遠伯府。
光?寺的職,威遠伯告老請辭後,他的長子趙小華頂了職。除此外,威遠伯還給二兒子趙小林在太仆寺謀了職。
威遠伯是個會玩的,爲人極其豪爽,手上又有的是銀子。
所以,在朝堂上,人緣極好,不管是宮裏,還是朝堂上,稍稍有風吹草動,他便知曉了。
威遠伯性子風流,現今,七十來歲的人,前十天還擡了一個年方二八的姑娘做妾。
他的性子這樣,他的子孫們也是如此,他時常對子孫們說,自古才子多風流。
馬行無力皆因瘦,人不風流隻因貧,他趙家的子孫,用不着委屈自個兒。要會玩,要知道爲什麽玩?
所以,威遠伯府的男兒個個風流,家裏妻妾成群,嫡子庶子一大堆。
小姐讓在下重點查威遠伯府二房的趙世銘,趙世銘是二房的趙群林的正妻所出,是二房的嫡次子,上頭有過一個哥哥,隻是早夭了,所以趙世銘算二房的嫡長子,這次秋闱中了舉人。
趙節銘在威遠伯衆多的孫子中,算是資質最好的,極得威遠伯的寵愛。
因爲得威遠伯的寵愛,在府裏,上上下下的人對他很是敬重多,當然招來的嫉恨也多。
說到這裏,趙四停了下來,看看白如月,猶豫着要不要接着說下去。
趙四見白如月聽得極認真,表情專注又淡定,像一個久經世事的老者,心裏猶豫一下,接着說道:“趙世銘十五歲有了通房侍妾,現如今,他房裏的大丫頭有四個,據說,這四個大丫頭都和他好過。
前年,趙世銘和一群官家少年在栖鳳樓争爲花魁玲兒**,一夜擲出十萬兩銀子,在京城的纨绔中,極爲轟動。
玲兒很會讨趙世銘的歡心,那一夜後,趙世銘接連十天宿在栖鳳樓。
最後,趙世銘對玲兒動了心,舍不下,便出了十萬兩銀子替她贖了身。
并在城西的甜水巷置了屋子,把玲兒養成外室。
去年,玲兒爲趙世銘生了一個兒子,要等趙世銘成了親後,再擡進威遠伯府做姨太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