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總是操心你,要說起來,你也是有福的,在家時,有你阿爹寵着你,出嫁後,有振天護着你,還有懂事的兒女。”
趙群芳終于從那份緊張中解脫出來,和母親有說有笑的聊起來。
白如月回到怡蘭苑睡了半個時辰便起來。
柳絮坐在窗戶下刺繡,聽到聲響,放下手中的針線,“小姐醒了?要再睡一會嗎?小姐才睡小半個時辰。”
白如月搖搖頭說道:“不睡了,這會睡多了,晚上該睡不着了。”
柳絮走向床邊來伺候白如月起床,白如月問道:“巧眉呢?”
柳絮邊給白如月穿鞋邊說道:“奴婢看巧眉很疲倦,便讓她去歇息了。”
白如月知道,巧眉這十多天來擔驚受怕的過來,是真的累壞了,“嗯,别讓人打擾她,讓她多睡一會。”
柳絮點頭道:“好的,小姐。小姐先坐坐,奴婢去打水來給小姐淨面。”
白如月點頭。
柳絮轉身去準備水,白如月走到窗戶邊,拿起柳絮之前的刺繡看了看,繡了一半的牡丹已經有了雛形,針角整齊勻稱。
白如月抿着嘴角笑笑,這丫頭的刺繡從小便這般好。
柳絮端着水過來,見白如月看她的繡活,臉一子脹紅起來,不好意思的說道:“小姐,奴婢繡得不好,讓小姐見笑了。”
白如月放下手中的繡繃,轉身走過來淨面,“繡的是牡丹吧?針角看起來和唐嬷嬷的一樣好。很好看。”
柳絮愣一下,雙眼晶亮的看看白如月,“謝謝小姐。”
白如月洗漱後,對柳絮道:“拿上繡繃,陪我去趟外院,我去跟父親說說話。”
柳絮拿起繡繃,跟着白如月一起去外院。
柳崇陽見白如月過來,垂首見禮道:“如月姑娘來了?”
白如月微笑道:“師傅,阿爹在嗎?”
柳崇陽回道:“老爺在書房,在下去通傳。”
白如月搖搖頭道:“不用了,我自己進去就好。”
白如月走兩步,轉身問道:“師傅,明兒早上跟你學功夫,可以嗎?”
經過這次事故後,白如月更加堅定要些功夫在身,不爲别的,隻爲遇到事時能自保。
柳崇陽問道:“姑娘剛回來,不用再多歇幾天嗎?好吧,那姑娘明早的寅時三刻到外院的天井來。”
柳崇陽見白如月認真不容商量的樣子,改變了讓她多歇兩天的想法。
不過,柳崇陽并沒有太當真,隻當白如月一時興起,學功夫是件辛苦的事,等姑娘吃幾天苦,自然就退卻了。
白如月沒有管柳崇陽怎麽想,脆聲聲的答道:“好嘞,明兒寅時三刻月兒準時來外院天井尋師傅。”
白如月帶着柳絮走向書房,白如月指着書房外檐下長廊的一個椅子,對柳絮道:“你在這兒等我,我去見阿爹。”
柳絮垂首應下。
白如月輕輕的推開書房的門,穿堂掀起裏間的簾子,見父親坐在桌旁看書。輕輕的敲了敲門。
白振天擡頭見到女兒,關切的問道:“月兒?不是讓你歇息嗎?怎麽歇這麽一會會?”
白如月擡步往書房裏走,邊走邊道:“睡了一個時辰便醒了,不敢多睡,白日裏睡多了,怕夜裏睡不着。”
白振天起身繞過書桌,彎腰抱起女兒,邊上下打量邊急切的問道:“有傷着那裏嗎?當時怎麽走散了?你知道嗎?你吓死阿爹阿娘,你阿娘哭了好幾天,直到吳世子說你被三爺的人救了,我們才安心下來。”
白如月伸手環住父親的脖子,軟糯糯的說道:“阿爹不用擔心,那日在馬車上跌倒傷到頭,暈睡了兩天。現在傷已經好痊了。”
白振天抱着白如月轉身坐到椅子上,雙手捧着白如月的頭細看起來,“傷到頭嗎?傷到頭的哪個位置?”
白如月指指自己左邊的太陽穴側上方。
白振天扒開白如月的頭發,看到頭上差不多兩寸長的傷痕,有些地方還沒有脫痂,脫痂的地方露出粉色的肉。
那怕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白振天仍然感到心痛,這麽長的口子,月兒得有多痛?
白如月擡頭見父親心痛的眼神,忙笑着安慰道:“阿爹别難過,月兒已經好了,這次多虧三爺出手相救。”
白如月的話成功轉移白振天的注意力。
白振天把白如月放到邊上的椅子上,正色問道:“對了,三爺救你是怎麽回事?”
白如月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當時我坐的那輛馬車的馬受驚瘋狂飛奔起來,我在車裏撞傷後暈了過去。等我醒來時,已經在山上的一個破廟裏了。阿爹,我們真的是遇到山匪嗎?”
白振天眉頭皺了皺,搖搖頭道:“崇陽說有青城青虎幫的人,若是青城青虎幫的,那些人的目标該是我們一家人。”
白振天停頓一下接着說道:“但是該不隻青虎幫的人,崇陽說,青虎幫那幫人的身手他了解,那些人也就在青城那個小地方做做地頭蛇。
而那天沖下來的人中,有幾人的身手和他不相上下,有兩人在他之上。好在吳明傑帶的家将個個都是骁勇善戰的,否則,我們可能都沒命了。”
白振天到現在,想起那天的事,還心有餘悸。
“那些人若是也如青虎幫那樣,是來對付我們的。月兒,接下來,我們在京城也不安全。”
白如月看着憂心忡忡父親,安慰道:“阿爹不必太擔憂,那些人在選擇在荒山野嶺下手,說明指使他們的人有所顧忌。
一次沒有成功,短時間内,他們應該不會下手。
何況,我們現在在京城,在天子腳下,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白振天覺得女兒分析得有道理,他這是關心則亂,這麽關鍵的信息都沒有捕捉到。
白如月見父親臉色平緩了很多,接着說道:“阿爹,我估計,那些身手厲害的人不見得是對付我們的,阿爹想想,那怕那個老太婆想滅我們一家,她也不見得能指使得動那些人。
那些人,極有可能是沖着救我的人去的。”
白振天愕然的看着女兒,壓低聲音問道:“月兒,他們是沖着他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