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天的話剛落音,馬車已經轉彎了,馬車剛轉過去,白振天叫道:“阮大,停一下。”
阮大應聲停下馬車。
白振天說道:“趕緊下車,跟着月姐兒走,聽月姐兒的話。”
趙群芳、白啓岩、白啓力暈暈乎乎的下了車,下車後微風一吹,人好像清醒一點,正想問爲什麽,馬車已經啓動了。
白如月叫道:“阿娘,三哥,四哥跟着月兒走。”
白如月說完,伸手拉上母親的手,她明顯的感覺到母親的手在抖。但是,這會兒不是解釋的時候。
白如月拽緊母親的手鑽進轉角後的第一個巷道,母子四人,在白如月的帶領下左轉右拐,轉得他們的暈頭轉向。
白啓岩在父親吩咐的時候,心裏隐隐的明白是怎麽回事。讓他震驚的是,父親臨危托咐的,不是他這個長子,而是最小的妹妹。
不過想到妹妹最近的種種表現,他心裏的那點不平衡又消散怠盡,妹妹的聰明才智遠在他之上。
就如現在左轉右轉走的近道,虧得是月姐兒,若是他,還不知道把大家帶到哪裏呢。
白如月帶着大家從巷子裏穿出來,就到她家所住的巷子口,此時,巷口上那家租車行還沒打烊,門口的兩盞風燈高挂着。
一家人看到租車行的馬燈,不約而同的舒了一口氣。
白如月對母親說道:“阿娘,我們先回家。”
趙大太太緊瑣着眉頭,臉上盡是對白振天的擔憂。
白如月輕聲的安慰道:“娘,我們不在車上,阿爹才會更輕松,不用擔心,阿爹不會有事的,我們先回家,說不定,阿爹和阮大已經先回來了。”
而另一邊,阮大見自家老爺把太太和少爺小姐喊下車,心裏頓時警鈴大作,車行幾步後,緊張的問道:“老爺,是有什麽事嗎?”
白振天面無表情的坐在車廂裏,沉聲回道:“可能會有危險,你警惕點。”
“嗯,知道了。”阮大簡潔的回道。接下來阮大沒有再多問,繃緊神經警惕的趕着車。
白振天做刑名師爺這些年,阮大一直跟着他到衙門裏進進出出。
平時白振天在衙門裏做事,他便跟着巡捕房的幾人混在一起,柳捕快的身手不錯,時常指導大家。阮大跟着學了不少招數。
一身本領還沒有派上過用場。今天有危險,正好試試身手,阮大的心裏莫名的有些期待,有些躍躍欲試的興奮。
白振天則在想着今天晚上的情節,晚上經曆的事,那位一改過去容不下他這個眼中釘的樣子,陡然變身爲慈母樣,對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爲了讓他參加春闱,竟然連銀子都撒上了。
從小到大,他多花一個大錢,她都會罵上父親幾天。
今天爲他的舍了一千二百兩銀子,簡直就是割她的肉一般心痛吧。
所以,在回家的路上,讓人來搶去這些銀票,也在情理之中了。
對那位來說,這些銀子,哪怕是給了賊人,也比給他要強很多,知道他被搶,她的心情才暢快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