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四叔,我已經吃飽了。”阮嬌嬌回答,好奇的去翻四叔面前的簿子,翻開才知道,這是人情簿。
她在翻看人情簿的時候,吳樂也從堂屋走了過來,手上提着一個黑色的麻布袋和盤子。
“嬌嬌怎麽在這兒坐着?不吃飯嗎?”吳樂也笑着問,邊把糖果放到盤子裏,那邊阮建/國則是再拆煙,也全部用盤子裝着。
“我吃飽了,這個嬌嬌也可以做嗎?嬌嬌可以幫着發糖果。”阮嬌嬌實在是無聊,想要找點事情做。
“外面多熱啊,乖寶進去,别曬着了。”阮建/國剛拆完幾包煙,聞言立即心疼的道:“這裏你四叔和四嬸嬸忙的過來,用不着……”
“可是嬌嬌想幫忙,爸爸。”阮嬌嬌眨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阮建/國,阮建/國立即繳械投降:“好好好,那嬌嬌就幫着發糖果,不過如果累了,熱了,就馬上進去,知道嗎?”
阮嬌嬌忙不疊的點頭。
按照阮建|國的計劃,每一戶人家是兩根煙,六粒糖。
吳樂發煙,而她發糖果。
阮嬌嬌并沒有等多久,那邊很快就有人吃完了飯,開始往這邊走,開始上禮錢。
這兩年經濟發展挺迅速的,以前大家的工資三十塊就已經很多了,但近兩年,大家的工資都基本翻倍了,所以人情也從五塊長到十塊。
先開始來上禮錢的是村裏的人,基本在十塊左右,稍微富裕一些的,和阮家有些親戚關系的就上了二十塊。
許家是許建林來上的禮錢,劉梅遠遠的跟在後面。
當年那一場災難,廢了她兩隻手,聽說還花了五百多,在醫院住院将近一年,才勉強保住了一條命。
可能是經曆了這麽一場浩劫。
劉梅人也低調了很多,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張揚跋扈,很多時候看到他們阮家人都是躲着走。
現在許建林上來上禮錢,她就遠遠的跟着。
阮嬌嬌再看向眼前的許建林,這些年他就像是在點燈熬油,熬完最後一點就要燈枯油盡了一樣,瘦到完全脫形。
她看着他顫抖着手,從又髒又破的口袋裏掏出一個袋子,還是那種用來裝食用鹽洗淨後的袋子,從裏面抖出一堆的零錢,兩分五分的,一毛兩毛的,最大的也才五毛。
數了好一會,才數出了三塊錢,抖着手,有些不好意思的遞給了阮建民:“建民,這裏是三塊……”周圍圍了很多人,都是等着上禮錢的,他不識字,但是一到十的那幾個大字還是認識的,看到裏面全是一二十的,遞錢的手抖得越發的厲害了。
阮建民歎了一口氣,很想說不用上禮錢了,但他知道如果這麽說,其實才是真正的侮辱了他。
隻能将錢接了過來,寫下名字和禮錢數目。
吳樂給他遞了兩根煙,輪到阮嬌嬌這裏遞糖果時,阮嬌嬌也沒數,直接抓了一大把遞過去,笑得甜甜的道:“許叔叔,這是給許城吃的,您幫我給他帶回去。”說着又抓了一大把遞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