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你這死丫頭幹什麽?放開二郎!”朱氏的臉一下子就白了。
“都給我閉嘴!”姚瑤用了自己最大的聲音,聽起來也沒有多少威懾力,但她手中的菜刀很有威懾力。姚二郎身子發抖,不敢亂動。
人群安靜下來,魏宇澤就聽到了姚瑤的聲音。
“今天的事情,我大舅舅和宋家村的弟兄來得晚,不知道緣由,那我明明白白地再跟你們所有人講一遍。我沒說完,誰敢插嘴,我的刀就插他的脖子!”姚瑤冷聲說。
姚玫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姚瑤,隻覺得她家二妹舉着菜刀的樣子,比她可霸氣威風多了!她舉着菜刀也就抵過自己的脖子,沒弄住過别人。
“這個月二十五,我和我爹帶着我們做的小玩具,去了鎮上魏員外家,跟魏家三少爺談成了一筆生意,得了五十兩銀子,白紙黑字畫了押,寫得清清楚楚。現在我們沒房子住,要用那些銀子蓋房,爺爺就帶着一群人過來興師問罪,一口咬定我爹分家前昧了公中的銀子。我爹說是分家後做生意賺的,大伯母就說我爹是把我賣了給魏家三少爺做小妾換來的。我爹拿出了魏家三少爺跟我們簽的協議給裏正爺爺看,裏正爺爺還沒看,二郎就奪走吞了下去,再不承認協議存在過!”
姚瑤停頓了一下,掃視了一圈姚家老宅的人,還有姚家本家人和一早來看熱鬧的人:“你們沒有誰是瞎子吧?姚二郎毀滅證據,你們就想睜眼說瞎話?你們現在有任何一個人站出來,跟我說一句,根本沒有看到我爹拿出來的協議,那我就把姚二郎的脖子開個窟窿,說不定那協議這會兒還能從裏面掏出來呢!”
姚瑤的話讓很多人心中一顫,别說姚家人不敢站出來,看熱鬧的人也不敢說那種話。
姚老頭氣得身子發抖,朱氏都快暈過去了,卻不敢輕舉妄動,連句話都不敢說,因爲姚瑤說了,誰敢插嘴,她就把刀插進姚二郎的脖子!
“沒話說是吧?很好,既然這樣,你們都承認了我爹把協議拿出來過,被二郎給吃了是吧?”姚瑤問了一句,沒有人開口,她看向了姚老頭,“爺爺,你說呢?”
姚老頭臉色黑沉如鍋底,閉口不言。
姚瑤笑了笑:“爺爺,您老要不說句公道話,那我隻能從二郎身上,把我們家的‘公道’給找出來了!”
姚老頭握着拳頭,說了一個字:“是。”
“是什麽?”姚瑤又問。
“老二把協議拿出來過,是二郎搶走吃了!”姚老頭強忍着怒意說。
“好啊你們姚家!欺人太甚!當我們宋家沒人了是吧?我妹妹在姚家給你們當牛做馬那麽多年,就因爲還沒生兒子,你們就不把她當人看!現在都分家了,就得了這麽個破房子,一文錢沒有!好不容易大江走運遇見貴人,賺了點錢,想蓋個遮風擋雨的房子,你們就往他身上潑髒水,說那銀子是昧了你們的!你們良心都被狗吃了嗎?這些年你們吃的穿的,都是大江養着你們一家老小,你們非要把他逼死才甘心是不是?!”宋強沖着姚家老宅的人怒吼。
這會兒姚二郎還在姚瑤手中,姚家老宅的人都不敢吭聲,那些被姚老頭請過來的本家人都默默地轉身走了,看熱鬧的人誰也不敢再質疑姚大江的人品了。
姚老頭神色難看,不敢接宋強的話,隻看着姚瑤說:“二丫,有話好好說……把刀放下,都是一家人……”
“爺爺,二郎拿石頭把我頭上砸個窟窿的時候,可沒想過我們是一家人。裏正爺爺在這兒呢,上次就說過分家各過各的,讓你們别來找事,可你們就是聽不懂記不住是吧?我爹這些年賺了多少錢,怕是沒有人比爺爺更清楚,因爲每一文錢都到了爺爺手裏。”
姚老頭臉色越發難看,姚瑤神色平靜地說:“我明白,錢财招紅眼,你們就盯着我們家這點辛苦錢。不過以後也别耍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了,憑白讓外人看了姚家的笑話。大伯和大伯母不是一直得意有三個兒子嗎?下次讓他們仨都有種一點,直接過來搶就是了,但凡他們能過了我這關,我把銀子雙手奉上!”
姚大郎目光陰毒地看了姚瑤一眼,低了頭去,不說話。
姚老頭神色哀求地看向裏正,裏正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二丫,今天的事情是你們受委屈了。你們蓋房子的錢跟姚家老宅沒有任何關系,以後不管誰問,我都這麽說。你快把二郎放了吧,别鬧出人命來,就不好收場了。”
姚瑤在姚二郎耳邊低聲說:“以後見我躲遠一點,不然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姚瑤話落,松開姚二郎,在姚大海沖過來要打她的時候,她手中的菜刀“正好”被姚大海打中,飛到了姚二郎的頭上!
姚瑤一臉無辜地站在一旁,周圍人看到的,都是姚大海動手才誤傷了姚二郎。
姚二郎額頭被砍了一刀,血流如注,正好就是姚瑤受傷的那個部位……
姚家老宅的人慌不疊地要帶着姚二郎去找大夫,就聽到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站住。”
衆人這才看到不遠處溪邊停了一輛華麗的馬車,一個十五六歲的華服公子被人扶着下來,看向了姚家老宅那些人,開口冷聲說:“聽說有人把本少爺跟姚大江簽的協議給吞了?誰這麽大膽子?讓他過來,本少爺要跟他聊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