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才過半,采花的衆弟子陸續更換了一輪新氣瓶後,再次得了空閑得以專心看平闆的盧小曼和席默突然收到小黑龍的提醒,不約而同地擡頭望向一個方向,受他倆影響,金丹修士們還有負責周邊警戒的弟子也都順着他們的目光一同望去。
然後,他們看到天邊出現一個黑點,黑點直撲他們這個方向,飛得近了才看出來是個禦器飛行的陌生修士,飛行路線歪歪斜斜,面色蒼白,嘴唇幹裂,一身血污,從頭到腳髒得要命,混着他自己和别人的血,法衣更是破成了布條,黑一塊白一塊連面料本來的顔色都看不大出來了,一副筋疲力盡還要死命逃生的狼狽相。
“……救、救命!救……救我!”也不知道是這人嗓子壞了還是數日未喝水,聲音比破鑼還難聽,嘶嘶漏風,這要不是尋天宗衆人都耳聰目明,隔着這麽遠還真不太容易聽見他說什麽。
尋天宗衆人見這人禦器直接沖過來,看上去像是失去了理智的樣子,金丹劍修們立刻禦劍迎了上去,強行将人攔下。
“停下!尋天宗辦事,閑雜人等速速離開,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那個修士猶豫中又有幾分果斷地停住自己的飛行法器,他也确實害怕自己被這一群金丹劍修給一劍劈了。
劍修們的臉色倒是好看了一兩分,倉皇逃命下還能有如此反應,理智大概沒缺太多。
“你是什麽人?”該有的問話還是要問的,萬一又是邪修僞裝的呢,哪怕看着像理智尚存的樣子也不能有絲毫大意。
“我是一個家族子弟,但我家族勢力小,出了我那個小地方外面的人都不知道,這是我的家族銘牌。”那人面色有些緊張,頭上也在冒汗,但動作果斷地從手上嶄新的僞納戒裏掏出一塊暗銀色的小牌子,半個巴掌大,一頭鑽孔,綁着一根半舊的絲帶,一看就是日常挂在腰帶上的。
“照你說出身自一個勢力弱小的家族,怎麽有膽量進來這裏?不怕進來了後死在裏面,導緻本就弱小的家族實力更下降嗎?”劍修們繼續質問。
“我也不想的,我和我的家族就是來湊個熱鬧,能從淘汰賽活着出來就算是完成任務,可是我那小地方的土皇帝聯合同鄉各家族,逼着我們各家派人陪他們家子弟進來,要是不從,日後必要受到他們家族的打擊,我們小家族受不起這樣的脅迫,隻好派人進來。”
這人越說越傷心,表情也是越來越悲憤。
“好不容易走出那個漆黑的通道,我們二十多人的隊伍就少了一半人,但還是他們家人多,拿我們當探路的炮灰,就這二十來天的時間,整支隊伍就隻剩下幾個人,我家進來的兩個人如今隻剩下我,我是在遇到一群妖獸後借機死遁逃走的,我想要活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