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有風險啊,什麽不想讓人看到的都可能一時失誤全播出去了。”盧小曼卷着被子咕咚躺倒,滾來滾去,又被枕頭邊上的養神木鎮紙硌了幾下。
席默好笑地伸手,幫盧小曼把那對鎮紙拿開。
“閉上眼睛養養神,能睡就再睡一會兒,我出去看看那些傷者,然後找老師問問這種情況要怎麽應對,如果不早做準備,等你考一品丹師的時候被人拿出來說一嘴,要自證清白,要解釋的東西就太多了,肯定就要牽扯到你的身世。”
“好煩啊,好不容易時過境遷,四年了,沒人再把盧家山莊挂在嘴巴上說,但又沒到被人徹底遺忘的地步,這要是有誰憋着一口氣等着給我一個驚喜,我真想殺人的。”
席默隔着被子拍拍盧小曼的胳臂,低聲溫言哄她,“你睡你的,别想那麽多,現在養足精神最重要。”
盧小曼繼續翻來滾去了一會兒,終于慢慢安靜下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不再亂動,席默坐在床邊守着她,等她确實睡安穩了,再把那對鎮紙在她枕邊重新放好,叮囑兩隻靈寵一隻芝精安靜地陪着,他輕手輕腳地出去了。
外面帳篷裏,先前發現有蘇醒迹象的那幾個修士這會兒都醒了,沒吵沒鬧,很安靜地躺着,畢竟是被繃帶包成了人肉粽子,想要動彈也得先拆了身上這厚得能當毯子蓋的繃帶。
席默在帳篷裏轉了一圈,寬慰了幾句,趕緊出去喊人來照顧這麽多傷病号,他則趁機避開影音石的拍攝角度,撕裂空間進了洞府。
坐在醫書樓大門外的台階上,席默在内心裏通過師徒間的秘法呼喚老師,收到弟子召喚,葉舟與米蓮兒前後腳地出現了,兩尊大神跟席默一樣,随意地席地而坐,到他們這境界地位看什麽都淡了,心境上是真的返樸歸真。
米蓮兒首先檢查小師弟的身體情況,一道綠光打入他體内,從頭頂飛入,腳心飛出,全身遊走一遍再回到米蓮兒手上,他現在是不是安好一清二楚。
“還行,恢複得可以,昨天吃苦頭了吧?這還是那個人不懂音攻功法,不能發揮那枚金鍾的作用,不然的話,鍾聲一響,你們必死無疑。”米蓮兒笑得幸災樂禍,“真的,不騙你,直接死,一點反抗餘力都不會有。”
“那金鍾是個很好的法器?”
“那家夥的供詞不是說了麽,挖了某個音攻門派長老的墓穴,這是随葬品,長老用過的法器,本身就是高級器物,你們幾個小練氣哪裏承受得住。”
“我還在猜那金鍾是不是本命法器。”
“是不是本命法器不好說,看到東西才知道,能留下墓穴就說明有從容的時間處理自己的身後事,舍不得人死器毀,又或者出于别的什麽考量,将本命法器剝離,然後作爲随葬品與自己一同下葬,也是一種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