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的攔截計劃就照着幾天前商量好的來,所以葉舟就沒跟着兩個小孩去找布陣的地點,他就坐在安珩長老的簡易法屋裏,假裝自己也是關陽劍派的一個長老,要了一個房間,坐在裏面大喇喇地擺弄這新東西,惹得衆長老們都過來圍觀,都不去外面親自督戰了。
二十四個定風波飄在戰場上空,随時可切換二十四個監控畫面,想看哪個看哪個,葉舟多拿了幾個平闆給長老們随意用,瀚月真君也分到一個用來看尋天宗弟子,妖尊大人自然隻盯自家那兩個小孩。
盧小曼和席默都沒急着先找地方布陣,他倆身上貼着隐匿符,禦劍升空先找走陸路的那些百姓,他倆用洞府直接中轉,所以别人早就看過的景象兩人現在才看到。
走陸路的百姓就像趕時間要到地頭的流放犯,又或者像逃荒的難民,從空中看去,地面上烏泱泱的一條移動的長蛇,彎彎曲曲,車馬徒步,什麽樣的方式都有,一個個風塵仆仆嘴唇幹裂脫皮,偶爾在風中聽到幾聲孩子的哭聲都顯得有氣無力。
以金鼎門的實力,每個坊市生活的百姓平均都在二三十萬人口上下,就這樣的水平還隻是實力下降的小門派而已,一個坊市轉移出來的百姓,一部分有錢有勢有本事的重要人物用飛舟或寶船接走,剩下的就隻能走陸路長途跋涉,也就是關陽劍派重點要攔截的人群。
估算出這麽一條長蛇的行走路線後,盧小曼和席默落回地面,搓着手指讨論了一會兒,都覺得還是要給其他勢力一點甜頭,不能自己吃獨食,否則那些家族門派回過神追究起來,肯定會聯想到私人洞府。
爲了保護自己洞府的秘密,兩人決定就照先前商量好的,搶一半人口,十幾萬人就行了,放過一半給其他勢力。
商量妥當後,兩人再次升空直飛長蛇的中後段,看準他們要淌過一條及膝深的溪流,入水出水擦拭更衣以及給水袋灌水,這都是耽擱,押隊的修士再三催促也沒用。
“小師兄,要不咱們在這裏動手?”盧小曼在空中,一邊打量地面環境,一邊從米粒戒中拿布陣的障木樹葉。
水岸邊開闊的沙石地,這麽多人擁堵在兩岸,使得長蛇從這裏像被打斷成了幾截,一小群一小群的百姓各走各的,每一小群人的前後都空着一大段距離,押隊修士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這些百姓身上,甚至都沒留意到頭頂上有兩個劍修在偷窺。
“看準了?這裏好?”
“嗯,這裏好,四周平整開闊,沒有要清理的雜物,布陣比較節省時間。”
“那我去移開地面那幾個修士的注意力,你布陣要多長時間?”
“你能堅持多久就堅持多久。”盧小曼也知道押隊修士都是金丹,畢竟路程太長了,練氣和築基擔負不起這樣的重擔,席默一個人引開幾個金丹修士,他的壓力非常大。
席默抿了抿嘴,倒是沒有盧小曼那麽緊張,“行,你動作快一些,我盡量拖住他們,我要是拖不住還有妖族呢。”
“嗯!”
兩人分工完畢,席默在空中顯出身影,金色劍氣華光一閃,向着地面的修士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