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們有眼無珠,是我們眼瞎不識人!”
“都是客棧裏的小二亂給消息,說你們是走暗镖的,你們行李裏又有很多金銀,我們也是生意難做,被逼得沒辦法才做這個局!饒命啊,求二位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
滿屋子的人嘩啦啦跪了一地,聽動靜,外面院子寂靜無聲,更吓得他們抖得跟篩糠一樣。
“所以,潛入我們客房撬開衣箱挂鎖是你們幹的?”席默口氣生硬。
“咦,好惡心,偷開女人的衣箱,好變态。”盧小曼站在門口哇哇叫,“我那兩箱衣裳都不能要了!誰下的令?砍了他的手!”
“女俠饒命啊!饒命啊!”地上一群人立刻哀求。
“誰下的令?管事?還是你們東家?”席默長劍一揮,劍峰從頭頂劃過的呼嘯聲吓得他們以爲腦袋要遭殃,一下子全伏在地上。
“沒有沒有!不是我們下的令!”管事和那個大胡子硬着頭皮直起身子,又是搖頭又是擺手,臉上大汗淋漓。
“喲,這大胡子是東家?原來我輸光的錢都是進了東家的口袋,你們今晚這局做得挺大哈!”盧小曼提着自己的劍,劍刃寒光閃耀,
“潛入房間撬鎖的不是我們的人,是另有合作的,隻要給他消息哪個客棧哪個房間,那人自己就去做了,但他手腳幹淨,隻是開箱看看,摸一摸手帕裏的金銀錢數就恢複原樣。”
“那人爲什麽會拿錢幹活,說到底,還不是因爲你們下的令!犯賤不犯賤?姑娘的衣箱,被男人的髒手摸過了,叫姑娘家怎麽再穿那些衣裳?”
“我們賠!我們賠!二位的衣裳我們都賠!雙倍賠!三倍!三倍賠!饒我們這次,求你們饒我們這次!”大胡子連連磕頭,一臉狼狽。
“你們賠?你們知道這些衣裳是哪裏來的嗎?”
“……哪裏來的?!”賭場衆人頓時感到不太妙,大胡子連連擦汗,生怕贈不起。
“你們這條官道一路向東,再轉向國境線,邊境上有個大城,知道不?”
“知道!知道!那裏是這條官道沿線唯一出産梅香藤的地方!”
“啊喲,你們知道梅香藤啊!”
“那麽金貴的救命藥,都城貴人千金求一小瓶藤汁,我們住在這官道邊上,就算沒見過梅香藤,故事打小都聽了不少,那是樹藤,長在特定的某種樹上,那樹又隻長在絕壁上,有本事上去的人,采到了樹藤都不一定有本事下來,除非當場取藤汁,可有這技藝的人又不一定有本事爬絕壁,所以千金一小瓶啊!”大胡子語速飛快地說道,确實是本地人,聽得多了,了解得也挺多。
“都城貴人千金求一小瓶藤汁?”盧小曼轉轉眼珠子,有點恍然大悟,“難怪他們家主當時給我們那麽多金子!因爲我們給了整根藤!”
這下大胡子和管事也撐不住了,一起伏在了地上,能爬上絕壁帶下整根藤的劍客,他們怎麽那麽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