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蹄羊群留下的土牆并不牢靠,狼群攻勢兇猛,很多土牆在撞擊了幾次後難免崩毀,但這土牆确實有用,因爲現在狼群都追着她跑,金旭他們的分擔有限,盧小曼隻能靠自救,所以她每殺完一頭狼,利用那短暫緩口氣的間隙,張開随身洞府吞掉腳下的狼屍,手上迅速地原地拉起兩道土牆,再用瞬移消失不見。
“金旭師兄,把狼屍收了,别讓人搶了。”
盧小曼瞬移到金旭身後,擊殺了一條偷襲他的狼,劍刃直插谷道,穿破腸子捅進了胃裏,再絞個稀爛,然後拔了劍,一腳把狼屍踢到他腳邊,同時順手拉起一道土牆時說到。
“人來了?”金旭也正好一劍刺進了自己那一頭狼的脖子,熱血随着拔出的劍噴湧出來,撲了他一臉一身,胡亂地用袖子在臉上揩了一把,然後将兩頭狼屍收進宗門紋飾的儲物袋裏,身後有土牆擋着,剛好能緩一緩休息一下。
“已經抄到狼群的後路了。”
“我覺得最後肯定是我們殺得多。”金旭連做幾個深呼吸,上下打量了盧小曼幾眼,“還能堅持嗎?”
“能。”
“行,你手上還有符箓,要是撐不住了就扔符箓,不要逞強,知道嗎?壞了根基要影響築基的。”
“明白,金旭師兄放心。”盧小曼乖巧樣的應了。
金旭眉眼一彎,有點羨慕尋天宗的那幾個小子了,有小師妹的男劍修真幸福,小師妹多可愛啊。
兩人倚着并不結實的土牆正想多恢複一些體力時,突然聽到一聲痛呼,金旭臉色一變,攬着盧小曼的腰帶她跳上了土牆的牆頭,四下張望一番,就找到了那痛呼的來源。
有個劍修左大腿受傷,卻被三頭腿圍住,正艱難求生。
“大李子?”金旭吓得不輕,手腕一翻,就準備扔出飛劍去救人。
“金旭師兄,交給我。”
盧小曼擡手在金旭胸口一拍,阻止了他的沖動,身影随即消失,下一瞬就出現在了大李師兄的附近。
土地翻湧,地刺乍現,在那三頭狼嘶吼着躲避的同時,盧小曼扔出法屋,瞬間将大李師兄收進了五福大院,但在打手訣回收法屋時,聽到金旭的一聲驚吼。
“身後危險!”
盧小曼也聽到了來自身後威脅的動靜,靈光罩瞬間拉出,腳下橫移閃躲的同時,手訣不停,仍舊一舉将法屋回收。
等站穩回身一看,居然是個陌生人,穿着打扮像雇傭兵,顯然是那支追着狼群跑的狩獵隊終于撲進來了。
而那人見偷襲失手,短暫的驚訝之後,立馬提起寬厚的重劍再攻。
盧小曼才不跟這種五大三粗的男人硬碰硬,但敢偷襲她那也得付出代價。
地面上猛地湧現大面積的地刺,在弄得那個雇傭兵無處下腳的同時,盧小曼再次瞬移,瞬間來到對方身後,她沒有拿劍,而是拳套上的利爪伸出,兇猛地紮進對方右邊屁股。
“啊!”
那個雇傭兵一聲慘呼,頓時右邊身體脫力,右腿沒了知覺,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歪着往地上栽去。
盧小曼這一下捅得特别狠,利齒伸出極長,直接削斷了深藏在臀肌深處的一條重要經脈,這經脈從脊髓而出穿過臀肌沿大腿直抵足部,是管理下肢知覺和運動的大經脈,一旦斷裂直接緻殘。
搶獵物也就罷了,這麽大的狼群,誰打着就是誰的,但是不聲不響地偷襲她,真當她好欺負是怎麽着。
“我的腿?我的腿!”這個男人捂着受傷的屁股,趴在地上哀号,他哪裏知道爲什麽屁股受傷會導緻整條腿失了知覺。
盧小曼撤了靈力利爪收斂回原樣,仍是拳套上指關節的金屬裝飾樣子,接着她彎下腰強行扯走了這雇傭兵手上的納戒,其他的倒是沒拿,給他留了一條生路,隻要扛得住狼群的攻擊就能活下去。
在土牆上蹲着的金旭捂着自己心口大喘氣,剛才差點吓死他,一開始擔心盧小曼被人偷襲得手,接着就看到反轉,那個男人反被捅傷屁股倒地不起。
話說這小姑娘是真愛捅人屁股啊。
不管男的女的,惹到她的一律捅屁股。
還有妖獸。
對付妖獸也是捅屁股。
金旭從驚吓中緩過氣來,又忍不住地嘴角抽搐兩下,好想去一趟風鳴界的尋天宗,見識一下這丫頭的師父是誰,怎麽把好好的女孩子養成這性子。
“你……你是刺客?!”躺在地上的雇傭兵此時早已悔斷了腸,他認識有限,認不出瞬移,隻能以爲自己是遇到了相當厲害的年輕刺客,誰不知道刺客有專門的潛行身法,可以快速移動和悄無聲息地接近目标。
盧小曼一愣,覺得刺客這個身份真不錯,這傭兵倒是無意中給她找了個好理由,能很好地隐瞞自己懂瞬移的事,于是高深莫測地看了他一眼,不發一語,扔下這家夥走了。
幾頭狼聞着血腥味悄悄圍過來,看到了這個趴在地上難以動彈的人類,眼睛都綠油油的。
這個食物大塊頭,肉多,一定經吃。
“滾開!别過來!”這雇傭兵看到狼眼裏的貪婪和嗜血,吓得肝膽俱裂,側躺着,揮舞着自己的重劍,虛弱無力地威脅着。
這幾頭狼認準了自己的食物,哪裏會理會這樣的威脅,幾個配合下來,這雇傭兵就被其中一頭狼咬斷了咽喉,成了美味的食物。
與此同時,盧小曼早就閃進了自己的随身洞府,然後再進入法屋,大李師兄還在原地喘氣,自己勉強處理腿上的傷口。
“大李師兄,我來吧。”盧小曼按住對方亂來的手,大李不止腿上一處傷口,後腰上還有一處傷口在流血,所以他這會兒一個人料理自己其實很困難。
“外面現在怎麽樣了?”大李也不矯情,手肘撐地讓自己放松一下。
“還好,都還能支持,金旭師兄沒受傷,有他照看大家呢。”盧小曼快速地檢查了一番,“我們得進屋去,你的傷口需要仔細清洗,狼爪子太髒了,傷口不幹淨。”
“好,禦劍的力氣我還有。”
大李喘着氣,把自己的飛劍放在地上,再把屁股挪上去,保持着一個平衡的姿勢禦劍懸浮起來,接着盧小曼小心地扶着他的肩,推着他進了大屋,回了他先前休息的小屋,把他的傷口仔細地清理幹淨。
最後用回春術幫助愈合時,沒關的小院門外走進來一個人,腳步有點踉跄。
“咦,有人在呀。”
盧小曼和大李一起扭臉,随後都滿臉欣喜。
“小齊師兄。”
“小齊你終于醒了,感覺怎麽樣?”
被狂暴的大公豬在身上頂了兩個窟窿的小齊臉上是失血的顔色,一副虛弱無力的樣子,看到認識的人,臉上也是溫和的笑意。
“我還好,就是醒過來發現在個陌生地方,叫人無人應,有些吓到我。”
“哈哈,這是小曼師妹的随身法屋,現在倒是成了我們療傷休養的地方。”
“小齊師兄,你快來坐下,你身上的傷口很深,失血有點多,得好好休養兩三天。”盧小曼快步迎上去,挽着小齊的胳臂,扶他到屋裏坐下。
“我這麽重的傷怎麽好這麽快?”
“用回春術治療的。”大李指指自己的腿和後腰,“小曼師妹會回春術,真不賴。”
“這麽厲害,那真是多謝小曼師妹了。”
“我們現在是一個隊的,不用說謝謝那麽客氣。”盧小曼擺擺手,繼續用回春術給大李恢複傷口。
小齊看着大李腿上越來越淺的傷口,眉毛一揚,“你這是狼爪子撕的傷口?你們遇到狼了?外面現在什麽情況?”
“外面有一個狼群,還有一個陌生的狩獵隊,不光搶獵物,還要殺人。”
“我們總共七個人,現在進來三個,外面四個人頂得住?”
“所以我一會兒就出去,大李師兄,你的傷隻能治一半了。”盧小曼也想快點讓傷口完全痊愈,可她練氣修爲,回春術在她手上效果有限,越是大傷口痊愈速度越慢。
“沒事沒事,我也失血要休養,我就在這裏面陪着小齊,你趕緊出去,不用你打狼,照看好其他人就行。”
“行,那我就出去了,大李師兄不要洗澡,隻能擦身,傷口現在不能沾水,等我回來繼續治療。”盧小曼把大李的兩處傷口都治療到止血和稍微愈合一點點,現在真沒時間把他治療好。
“好,聽你的,你快去。”
凝了水球,匆匆洗幹淨手,盧小曼眨眼離開了法屋回到自己的洞府,然後把法屋收回身上暗兜,再從洞府回到甯山。
縱使她離開了這麽一會兒,那片坡地依然打得激烈,激發了兇性的狼群根本不退,被打死的同伴如果沒有及時被收走就會立刻成爲其他狼的食物。
坡地上用來阻攔狼群的土牆也碎得差不多了,靠狼的大力沖撞不可能這麽快,顯然跟那支狩獵隊脫不了關系。
盧小曼飛快地運轉五行轉換術,再次立起數面土牆,然後爬上其中一堵牆的牆頭,居高臨下地尋找自己人。
那支狩獵隊已經完全來到了坡地上,仗着人多,基本上圍着金旭他們四個劍修搶獵物,絲毫沒認出來他們四人的身份。
如果公開這是關陽劍派的弟子在做特訓的話,是絕對沒人敢當面造次的。
見到金旭他們四人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都身上帶傷,盧小曼生氣地抿了抿嘴,一道道土牆拔地而起,她在土牆上跳躍,慢慢向他們靠近,然後扔出回春術。
回春術是有效的,雖然不能直接讓大傷口立刻康複,但當作緩解傷痛來看的話已經足夠了,向來苦修的劍修們能堅持更長時間。
“那個小妞!拿下她!”
正以爲能把那四個看上去是窮散修的小子戲耍一番,卻見對方忽然有了強力援助,那小丫頭的回春術扔得真準。
“想拿下我?别小瞧了戰鬥奶媽的戰鬥力啊!一群笨蛋!”
盧小曼站在牆頭上沖地面上做鬼臉,然後轉身跳了下去,身影一閃就消失不見了。
“快追!她定是躲到别的土牆後頭了!”
“一定要殺了她!”這麽一個會扔回春術的丫頭,如果是自己隊裏的自然是好事,可是别人隊裏的就是壞事了。
盧小曼的身影飄忽不定地閃現,引開了一些雇傭兵之後,她馬上瞬移回到自己人身邊,直撲剩下的雇傭兵,拳套上的利爪乍見,撲哧捅進對方屁股。
“啊!”
一擊得手後立刻閃,繼續瞬移換到下一個人身後,又是一擊,直捅屁股。
“啊!”
臀肌深處的那條大經脈不愧是人體要害,中招者無不躺地不起。
“小曼師妹真是有一手。”
“師兄客氣了,趕緊休息一下吧。”
盧小曼一刻不停地連續瞬移,搭救自己人擺脫危機,在她看來,現在的情景是人比狼可怕,所以她就追着那些雇傭兵跑,神出鬼沒,一捅一個準,沒有人知道她下一瞬會出現在哪裏。
雇傭兵是受雇的,盧小曼在一口氣放倒了七八個人之後,金旭他們四人的危機順利危險,她緩了口氣,拉起更多的新土牆,然後跳上牆頭找這些雇傭兵的雇主,他們一定在附近埋伏着,等着直接獲取戰利品。
才剛躍上牆頭,突然數道箭矢帶着破空的呼嘯向她飛來。
盧小曼一個鐵闆橋,直接從牆頭上翻了下去,腳尖才沾地身影就消失在了原處,向着箭矢飛來的方向瞬移了過去。
“你們在這裏!”
先前那千鈞一發的時間,盧小曼已經看到了箭矢飛來的地點,膽大包天地直接出現在雇傭兵的雇主中間,那裏還有不下十餘人,保護着一對衣着富貴的少爺小姐。
“什麽人?!”
“敵襲!”
“快保護少爺小姐!”
“你們真是惹到我了!”
盧小曼不跟他們硬拼,直接扔出數張雷符。
雷電張牙舞爪從天空劈下來,這小小的營地裏頓時一陣鬼哭狼嚎。
當法術漸漸平息,地上躺滿了人,隻有那華麗衣着的少爺小姐逃過了一劫,身上不知道有什麽好東西居然扛住了雷擊,尚算清醒地坐在地上,但是身體麻痹已經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