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派要建立親近的關系,親近到什麽程度呢?”賀峰下意識地嘀咕一句。
其他人一愣,順着賀峰的話跟着思索時,盧小曼動作飛快地拉了一個隔音禁制,把兩位真君在内一起圈了起來。
“吞并。”站在隔音禁制裏,盧小曼一臉冷漠地說了這兩個字。
“啊?!”别說是弟子們了,二位真君都愣神了。
“對,就是吞并,尋天宗勢力地盤這麽多年不變的邊界線,是時候擴大一下了。”
席默眉眼一斂,盧小曼有這個想法不奇怪,想想那個消亡的前輩門派,他們當時的占地有多大,大勤秘境在大勤地界上,畢山像卻是從錦溪城挖出來的,兩點之間這廣袤的土地都是曾經那個門派内部的核心地盤,那麽如今計劃吞并山海門算什麽。
“尋天宗是個純内陸的宗門,我們必須要有一個出海口,山海門我看就很好嘛。”盧小曼嘴角揚起一抹微笑,從神情上看,似是成竹在胸。
“但我們尋天宗和山海門的地界不接壤,中間還夾雜着一大片土地,有無數的中小門派、修仙家族、凡人國度呀。”樂綸摩挲着下巴慢悠悠地說道。
“将來都是尋天宗的新地盤。”盧小曼斬釘截鐵,“否則山海門的地盤就成了飛地,這絕對不能允許。”
“啊?!”其他弟子忍不住地輕呼,隻有席默繼續淡定。
“好想法!”
二位真君興奮起來,練氣弟子眼界有限,但他們元嬰長老的眼界卻必須開闊,尋天宗八千年發展過程中,不知道吞并了多少門派,若是爲了未來更好的發展前途而要吞并山海門,宗門上下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采取行動。
“那就先這樣定了,晚上我們寫信給掌門,先跟他說一聲。”二位真君達成一緻意見,沐言真君擡手打破了隔音禁制,“你們去玩吧。”
這一衆年輕弟子們嘻嘻哈哈地行禮告退,正準備拉着盧小曼再給他們詳細說說吞并山海門的益處,遠處有艘雕梁畫棟的華麗寶船駛來。
如此華麗龐大的寶船,在這風鳴界隻有一個宗門擁有,天一宗。
飛舟上的衆人先是默默地看着,湖面這麽大,天一宗的寶船說不定隻是經過,但沒想到那寶船徑直向着他們飛來,并緩緩調整姿态,以便船舷相接。
“咦?天一宗找咱們什麽事?”樂綸整整衣袖,準備去迎客。
“不是上門尋仇吧?”席默覺得這寶船來勢洶洶。
“怎麽是尋仇?”樂綸立刻收回邁出去的腿。
“因爲咱們小師妹捅了不少天一宗弟子的屁股。”席默表情平闆無波。
“噫!”
“沒辦法,天一宗的弟子太騷包了,往那兒一站,全身上下都寫滿了快來打劫我快來打劫我,那我要是不動手,豈不辜負了他們的熱情?”盧小曼雙手一攤,振振有詞。
沐言真君擡手輕輕賞了自己小徒弟一個毛栗子,“小點聲,人家聽見了。”
衆人擡頭望去,果然看到天一宗船舷前,有個臉色相當難看的金丹長老,那臉拉長得跟馬臉似的,目光死盯在盧小曼身上。
“幸好本門出差的是兩位元嬰長老,不怕他們天一宗吓唬。”盧小曼好似害怕似地縮起脖子小聲嘀咕,可這麽近在咫尺的距離,對面寶船上的金丹長老還是聽得清清楚楚,那臉色愈發地像塗了黑灰了。
“不許調皮了,席默和樂綸去迎接客人。”
沐言真君一聲令下,席默和樂綸走向船舷,賀峰和楚瑞整理茶桌和茶具,其他弟子告退,在甲闆上侍奉了一上午的魏危也由大家推着輪椅送回了他的艙室午休。
席默和樂綸很快迎了這位天一宗的瀚月長老過來,雙方互相行禮問候,在要請人落座時,瀚月長老一擺手,就這麽站着說話。
“不必忙了,我來是有事要辦。”
“來尋仇打架的?”沐言真君真不愧是飛陽真君的徒弟,不怕事大的德行一模一樣。
“沐言真君請慎言!”瀚月長老這一下子就被氣得面色通紅。
“那你直說吧,專程過來所爲何事?”
“我派有弟子重傷,聽聞貴派有金露根爲主料的各類斷續膏,想買一些治療經絡經脈外傷緻殘的。”瀚月長老說這話時,目光還往盧小曼身上瞟。
盧小曼一臉無辜,嘟着腮幫子,歪着頭,特别可愛地回憶她有沒有把天一宗弟子捅成殘疾。
瀚月長老看到她這表情,氣得肝疼。
因爲被捅殘的弟子當中有不少是宗門寄予厚望的精英弟子,所以在底下其他弟子打聽到尋天宗手上有金露根的斷續膏後,作爲此次帶隊的長老就必須要出面買藥。
“治療經絡經脈外傷的?”沐言真君假裝思考了一下,沖盧小曼招招手,“我們自己不是有個弟子傷到脊椎緻殘的,金露根的藥膏都優先供給他了,還有剩嗎?”
盧小曼撓撓頭,一臉糾結爲難,“倒是還有幾罐子,就是不知夠不夠,這就得看有多少人緻殘,都是傷到什麽經絡經脈,重要的主脈絡用藥量大,末梢脈絡用藥量小,而且受傷多久了,外傷要是當時受傷就用藥,整個康複痊愈的時間也會比較短。”
瀚月長老聽得嘴角直抽抽,受傷當時就用藥,那也得當時有藥啊!誰不知道金露根已經絕種絕迹很多年了啊!誰知道如今尋天宗弟子身上居然有這個藥啊!
“二位真君,這金露根的藥膏,不拘還剩下多少,若能賣我,我就都要了。”瀚月長老面無表情地摘下左手尾指上的一枚小納戒,雙手奉上,“我知道這藥膏貴重,還請二位真君看看這裏面價值夠不夠。”
盧小曼上前接下納戒再奉給沐言真君,沐言真君神識往裏面一掃,就見内部塞得滿滿當當,除了大量的靈石,還有很多靈材,靈植和礦石都有,種類五花八門,擱在金丹修士的身上是不得了的身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