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老散修嘴裏,太初觀一路沒落的原因有了一個說法。
簡單地說,就是曾經的太初觀掌門和夫人因爲境界修爲的差距漸漸的同床異夢,雖有夫妻名義,事實上早已分居多年,耗費大量物資和時間但是多次失敗後,夫人也就對提升境界心灰意冷,專心在培養女兒和掌握門派權力上面。
掌門在外面不知道怎麽弄的,某一日有個築基期的女修帶個男孩子上門要認祖歸宗,那個孩子不但長相與掌門宛如模子裏刻出來的,同時還是一個單水靈根,正好可以修煉與掌門一樣的功法,掌門欣喜若狂,當場認下孩子。
夫妻倆的獨生女兒是雙靈根,比起私生子來自然是遜色一點,可也屬于優質靈根修煉天才的範疇,但掌門認下這個私生子後,資源立刻向這兒子傾斜,女兒就不管了,本來父母培養她的資源也被掌門私自轉移給了兒子。
掌門種種不負責任的行爲引發夫人極大的不滿。
夫妻倆無數次的争吵不休,太初觀的内鬥就此開始了,門派上下所有人都卷入其中,無人再有心思好好修煉和經營,異母姐弟成了生死仇敵。
掌門知道女兒是妻子的最大弱點,爲了給兒子鋪路,自作主張在極短時間内将女兒強行嫁給了一個世家子弟,夫人反對無果大鬧婚禮現場反被掌門打成重傷,觀禮嘉賓看了好大一場笑話,女婿含着一肚子怒火接走了被灌了藥後人事不醒的新婚妻子,否則新娘掙紮抗拒的話,婚禮上重要的新人結緣儀式都進行不了的。
婚禮後,夫人被掌門以養傷的理由軟禁,消失在了衆人視線裏,太初觀的内鬥總算消停了下來,而那個單水靈根的私生子也被掌門照着繼承人的路子培養,孩子出色的成長速度讓門派上下多少接受了他的存在。
如此太平了幾年後,出嫁的女兒第一次回來省親,見到了被軟禁幾年傷勢未愈境界大跌憔悴不堪的母親,看到了以門派繼承人自居的異母弟弟那洋洋得意的不讨喜嘴臉。
但是沒過幾日,掌門和兒子分别中毒重傷,母女倆将男孩提到掌門榻前,把女兒當年出嫁時的場景再現了一把,隻是這次苦苦哀求的換成了掌門,但無濟于事,母女倆一起動手,當他的面殺了他最珍愛的兒子。
掌門本就因中毒而虛弱的身體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氣血攻心,一下子人就癱掉了,成了廢人。
夫人由此奪了掌門的權,自己成了新掌門,雖然不少長老不滿她境界實力不濟,說出去有損門派顔面,但夫人擅長經營,這能力是門派公認的,夫人與丈夫翻臉被軟禁之後,門派經營方面确實是持續下滑的,接手的人怎樣都無法止跌回升,大部分長老們認爲隻要她專心在門派事務上,太初觀還是能繼續保住一流宗門第四的位次,也就默認了她坐穩掌門寶座。
但夫人這幾年說是養傷其實是無人問津的軟禁,傷勢根本沒有好好養過,荒廢了幾年,如今有再好的丹藥也養不回原先的境界,于是被廢掉的前掌門也得到了同樣的待遇,幸好他境界高,沒有丹藥也能撐着不死,可也僅此而已。
内部奪權結束後,女婿就登場了,若不是得到了夫家地方上特産的毒藥,女兒還無法這麽順利地爲自己和母親兩人報仇,但代價就是夫家介入了太初觀,直接站在了門派上層,對門派經營指手畫腳,将門派資源過度傾斜給自己家族子弟。
于是外來戶和門派土著又陷入了曠日持久的争鬥,另外還有掌門的死忠支持者們也在謀求掌門重新回來,然後這掌門千金也是生了一個女兒,但跟了女方姓,同時男方家族那邊也是需要一個跟母姓又天資好的嫡子女在門派内緩和與門派長老的關系,女婿一身纨绔子弟的毛病,膝下另有庶子女好幾個,天資好的都進了門派,明晃晃地享受掌門子孫的資源傾斜。
太初觀的内鬥由此越來越複雜,至今仍在繼續,畢竟才二百年,當事人都在世,門派内年輕一代的嫡庶子女們爲了未來的掌門大位明争暗鬥也是要命,掌握了權力的母女倆被牽扯了太多精力,無法好好經營門派,又無視門派内讓位于賢的輿論,緻使門派排位一路跌到了底,落到二流層次隻差一個正式的走過場。
聽完老散修講述的這個冗長的八卦後,四周響起一片唏噓,姑且不說這個故事裏面有沒有誇大的内容,但好好的一流宗門沒落的起因确實是從掌門私生子認祖歸宗開始的。
心滿意足聽了個曆史大八卦的聽衆們大方地打賞了數量不等的靈石,老散修賺得了一筆不小的茶水費,笑得嘴巴都合不攏,心裏甚至在想要不要去尋天雙城謀生,尋天宗的弟子看上去挺有錢的。
當圍攏的人群陸續散開後,這個老散修看到了一個抱着一隻肥嘟嘟大橘貓的少女,頓時眼睛一亮,連忙招手,示意盧小曼上前。
盧小曼身邊都是玩得好的師兄師姐,包括甘新立和樂绫樂紳姐弟都在,大家都看到了老散修的動作,護着盧小曼一起圍了上去。
“老前輩,叫住我們是還有什麽事嗎?”專門負責與人打交道的樂綸一臉和氣地笑道。
老散修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笑成一張菊花臉。
“幾位小道友都是尋天宗的精英弟子吧?”
“嗯,算是吧。”
“那我奉送一條小道消息,不知道你們可感興趣?”
“若是八卦趣聞,那我們沒有興趣聽。”
“不不不,不是八卦趣聞,而是正在發生的事情,隻是貴派地位高,消息還沒傳到你們耳朵裏面而已。”
“哦?說來聽聽,什麽消息這麽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