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不影響采光,又爲了活動順暢,貓道搭得和院裏大樹的樹冠一般高,粗壯的樹枝成了貓道的額外延伸,大橘貓能悠哉地在貓道上來回散步,越過屋頂看得到四個前院的一切活動。
吃了飯不久,大家還在喝茶聊天,院外開始不斷地有客人上門,恭喜盧小曼喬遷,歡迎新夥伴。
甲字區住的是全宗門最好的精英弟子,外人看他們都是當成一個大圈子裏的人,縱使内部因爲師承關系互有不可明說的隔閡,但表面上的禮數還都是到位的,有新人遷居進來就上門問候一聲,送個小禮物,互相認識一下。
席默他們男孩子在這裏住了一年多了,認得每個人,蔣如海三人則對他們身後的師承關系更熟悉,有他們在邊上照應和解釋,盧小曼的應對也從容了很多,每個上門的客人都被請進屋裏喝杯熱茶。
這些師兄師姐除了經年的老弟子以外,其他看着眼熟的都是去年入門大典上見過的,花秦兩家那個雙靈根天才自然是不會露面的,但許君燕來了,她送了幾瓶外傷藥,沒有進屋喝茶。
盧小曼拿着禮物進了屋,拆開包裝看了看,都是上品的丹藥,應該是許君燕的私人存貨,樂滋滋地收起來。
“最近丹峰因爲人工制備靈氣的事弄得非常尴尬,這麽重大的事情,他們丹峰被排除在外,連他們峰主妙心真君都不知情,所有人都隻能看着符器陣三峰和我們劍修弟子愉快地使用靈氣瓶。”本來大家都沒聊到丹峰,但許君燕來送禮,蔣如海也就說兩句。
“應該有人想到了這事跟劍修有關吧?我們從來都是腦子裏長滿了肌肉的大老粗,這次居然能第一時間使用人工制備的靈氣,不可能讓人不聯想的嘛。”嚴槿樂得咯咯地笑。
“是啊,聽說妙心真君第一個反應過來,發了一通火也沒辦法。”甯清看了嚴槿一眼,她現在仍是金丹真人,自有她的消息來源。
“發火有什麽用?咱們小曼又不是丹峰的記名弟子,還有臉發火呢,丢不丢人。”嚴槿嘴角一撇,對妙心真君這個行爲很看不上。
“我們把小曼藏着,丹峰想要靈氣就隻有等器峰建起大工場,怎麽也要耽擱一年時間,真要憋屈死。”方馨想起來就樂。
“丹符器陣,丹藥最重要,所以丹師最受人尊敬,心高氣傲慣了,這次狠砸一下他們面子,讓他們知道世界不是圍着他們轉的。”盧小曼搓着雙手,“習慣了吃憋,下次再來一回就不會這麽跳腳了。”
盧小曼這話一下子讓衆人一下子都坐直了。
“你還有針對丹峰的計劃?”嚴槿急切地問道。
“我有好多個斷人财路的計劃,不光是丹峰,隻是他們的問題最嚴重。丹師們現在陷入了固步自封的境地,很多年沒有獨創的新東西了,辯解的理由還特别統一,全都賴在惡劣的大環境上面。再過幾百年又是新一輪的千年獸潮,我們沒有時間讓丹峰慢慢來,既然他們不可靠,那就我們外行自己弄。”
“要是弄成了就斷了丹峰的财路?”蔣如海瞪眼。
“會斷了他們主要的财路,但是能給我們尋天宗十幾萬人一條最好的活路,若想照顧外人比如與我們關系好的附屬宗門也會很輕松,不用像現在每顆丹藥都算計着用,太寒酸了,以尋天宗一流宗門老二的地位,本不該活成這樣的。”
“聽上去好像是個比制備靈氣更大的計劃?”劍修師兄師姐們面面相觑,眼裏跳躍着興奮的光芒。
“人工制備靈氣是一切計劃的基礎,靈氣是修士的命根子,沒有這個,什麽事情都做不成。”盧小曼以神識禦物術拿起水壺給茶壺裏添上開水,給大家倒了一圈茶,“丹峰未來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這個不好過,就是收入上的減少,沒有别的吧?”嚴槿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在我的預計裏應該是隻會讓他們的收入大幅度的減少,不過世事難料,說不好是不是還會發生些别的我沒有預料到的情況。”
“預料不到的就不說了,光是收入減少就可以了,他們幾千人日子難過換我們全宗門十幾萬人日子好過,很劃算。”嚴槿把手放在桌上,手指依次輕叩桌面,“别忘了外門十萬弟子每月缺口的合氣丹,丹峰這麽多年一點解決辦法都沒有想出來,弄得宗門隻好取消了這個重要的弟子分例,他們日子不好過我才高興呢,不過,小曼的新計劃能解決這個問題嗎?”
“能。”盧小曼毫不猶豫地點頭。
“哦!”
衆劍修們不由得面露期待的微笑。
“但是要保密,事成之前誰都不能說。”
“咱們這六位元嬰總是要知情的吧?”
“嗯,最多隻能告訴他們,連其他的金丹長老們都不能說,知道的人越多,洩密的風險越大,斷人财路猶如殺人父母,不共戴天之仇,我還沒做好和丹師打架的準備。”
衆人大笑,一起拍胸保證,“沒問題。”
天色漸晚,再無客人登門,盧小曼屋裏散場,師兄師姐們回去分别向師長們轉告盧小曼又有個新計劃,并不是針對丹峰,但會讓整個宗門在丹藥上面不再這麽拮據,重點解決外門十萬弟子每月合氣丹的缺口難題。
六位真君随後互通消息,對丹峰的未來萬般同情,但是犧牲他們幾千人換全宗門十幾萬人過上好日子,掌門金溟真君都想不出拒絕的理由,畢竟這又不是要丹師們的性命,隻是減少他們一部分收入罷了,把他們從習以爲常的高高在上拉下來,應該能促進他們好好努力,再把盧小曼比下去。
整整一個丹峰的丹師都比不過一個小孩子的話,丹峰的臉面就是被他們自己扔掉的,怪不得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