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劍修當然一貫講道理啊。”盧小曼這時候走上前來,大橘貓飄在她身邊,“你是魔修,我倆是劍修,你是死是活全在我們一念之間,還敢質問我們劍修講不講理?”
“我沒幹壞事啊,我就是賣點藥,我也沒怎麽殺過人,二位小劍修,饒我這條命行不行?”
“饒你命可以,賣身嘛。”盧小曼左看右看,“你的臉長得确實還行,好好收拾一下應該是個帥大叔。”
“……除了賣身呢?”倒黴魔修把自己抱得更緊,可憐巴巴。
“那還是去死吧。”席默的劍氣一漲,劍身上金光乍亮。
“不要啊!饒命啊!”魔修号叫着屁股挪地死命往後退。
“好奇怪呀,一個魔修怎麽這麽貞節?”盧小曼摸下巴。
“我又不是天生魔修。”
“道修堕落的?竟然還保有道修遵守的道德觀?”盧小曼歪歪頭。
“不行啊?!”
“行~那你就帶着你的道德觀去死呗~”
“不要啊!萬事好商量啊!你們兩個名門正派的劍修,非要我這個魔修賣身幹什麽呀?!有病啊你們!”
“我們有病,你有藥嗎?”
“我沒有治你們瘋病的藥,但我把我身上全部的魔修藥品都給你們好不好?放我一條生路吧?”
“不要,要麽你賣身,要麽你去死,尋天宗的執事劍修們一時被你蒙騙,讓你逃了,可騙不了我們。”
“尋天宗?尋天坊市?你們從那裏追過來的?這麽快?!”
“不然你以爲你在寶船艙室裏呆的好好的,怎麽會來到這裏?”
“啊!我的寶船!我花重金買的船票!啊!”
“寶船剛剛已經從我們頭頂上飛過去了,這荒郊野外,是個曝屍荒野的好地方,野獸會把你分食幹淨的,不會有人知道你是誰。”
“除了不賣身,要我做什麽事都可以!這總行了吧?”
“不行,你知道了我們的秘密,你不賣身不能放你活着離開。”
盧小曼終于從儲物袋裏掏出一瓶丹藥在手裏晃了晃,裏面嘩啦啦作響,聽上去有不少,見吸引了這家夥的注意,她才打開瓶蓋讓他聞一下裏面的藥香。
“天啊!”
這個魔修就是玩藥的,那奇妙的藥香氣一下子讓他精神振奮起來,他一聞就知道,這是上好的魔修修煉丹藥。
“小仙子,再讓我聞一聞!再讓我聞一聞!求你了!”
“賣身?”
“不賣!”
“那不給聞。”
盧小曼把那瓶藥收起來,又換了一瓶,依舊是先在手裏晃一晃,讓人聽個響,然後打開瓶蓋散散藥香。
這倒黴魔修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也顧不上害怕席默一直抵着他咽喉的劍,四腳趴地地跪爬着,伸長了脖子,本能地想要多聞一聞那好香的藥味。
“小仙子,小仙子,你别這樣,再讓我聞一聞好不好?再聞一下下?”
“賣身?”
“……賣……不……賣……”魔修陷入了掙紮中。
“賣不賣?”
“不賣!兩瓶藥就想要我賣身,你以爲我們魔修就一定比你們低賤嗎?”
“你這人挺好玩的。”盧小曼晃着手裏的藥瓶子,“沒聽說過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句話啊?”
“不!别殺我!”
“你不想死,又不賣身,你想幹什麽啊?”
“我想活啊!我想活!”
“想活就賣身咯。”
“非要二選一嗎?你們劍修講點道理好不好?看在我在尋天坊市老老實實做了那麽久生意的份上,我真的就是賣了一點不上台面的藥品,我沒幹其他傷天害理的事啊,罪不緻死對不對?”
“可你教了尋天宗一個弟子學做藥香啊,人不是當你面被逮了麽?他被抓回宗門了,你跑了,有這麽便宜的好事?”
“……你們……你們是尋天宗的劍修?!”魔修尖叫地又往後退,但後頸猛地一下刺痛,冷冰冰,殺氣騰騰,席默剛剛悄無聲息地繞到了身後。
“對呀,我們是尋天宗的劍修。”
“你們抓我回去的?”
“不是,要你賣身的。”
“爲什麽呀?尋天宗要收魔修?”
“尋天宗不收魔修,我缺個魔修手下。”盧小曼收起藥瓶,摸出個杏子大小的靈果大方地抛給他,“告訴你,在整個風鳴界,現在隻有我有魔修修煉的資源,我不管你是天生的魔修根骨還是道修堕落,我隻看中你身上殺孽少,方便我收了用,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要不要賣身,趕緊想清楚,這大晚上的我沒耐心跟你拉鋸子。”
這倒黴魔修聞了聞果子的氣味,判斷應該是能吃的,小心地撕了一塊皮舔了一口,馬上眼睛就瞪大了,看了盧小曼一眼,低頭飛快地把果子去了皮,囫囵吞了,連中間的果核都舔得幹幹淨淨,珍惜地收了起來。
“可你們是尋天宗的劍修,那是名門正派,收我這個魔修,日後萬一讓人發現了,對你們對宗門都沒好處,你們想幹什麽呢?”
兩條小黑龍從盧小曼的肩上躍起,身體見風就長,露出了清晰的龍形和沉重的龍威。
“黑龍?!”這魔修又開始尖叫,“魔龍在上!我們風鳴界還有魔龍!”
席默劍氣激發,把興奮到颠狂的魔修壓在地上,隻能費勁力氣擡頭看天上的魔龍,臉上是憋不住的潮紅和大口的呼吸。
“魔龍!魔龍!”
“你是誰?你們是誰?你們分明是正道劍修,爲什麽會有魔龍?爲什麽?尋天宗想幹什麽?”魔修呼哧地喘着粗氣,瞪着面前的盧小曼問道。
“尋天宗不想幹什麽,是我想個魔修手下,不然我連個使喚的奴仆都沒有,有損我的身份。”
“不可能!你身上沒有一絲一毫魔修的氣息,堂堂劍修收魔修做手下,有病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魔修感到很可笑,剛又氣又笑地斥責了一通,突然就被沉重的一股力道重重地壓在地上,那力量大得仿佛要把他活生生地碾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