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的人正常步速出了桂蘭巷,就近找了一個客棧入住,一副要在這裏守上四五天的态勢,而這兩隊其餘的人則是化裝成不同散修的樣子,有意識地在安河酒鋪周邊設下觀察哨,留意一切動靜。
酒鋪是個開業多年的老酒鋪,掌櫃的已經一臉皺紋,看上去随時可能收了生意找地方安度最後的晚年,而安河是個地名,百草酒也是這安河的地方酒,在這尋天坊市也算是經營地方特色的一處老字号,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劍修們不想妄加猜測酒鋪與魔修藥品有什麽直接關聯。
坊市裏的劍修們要守好幾天,會不會有好結果也難說,但辦案子就是這樣的,守株待兔好些天結果白忙一場是常有的事。
宗門裏,盧小曼痛痛快快地在承弼真君那裏上了一天的課,承弼真君爲了摸清盧小曼的真實水平,兩個人讨論了很多東西,盧小曼應對得很輕松,承弼真君對她那一套尺規作圖的技藝很感興趣,同時決定了先從煉器最基本的金屬熱處理教起,席默也要跟着學,别以爲成了一品器師就可以把基礎知識扔了。
機械設計師是要懂金屬加工知識的,才能拿着圖紙要求别人按設計要求做出樣品,但這是行業分工的做法,擱在這風鳴界,能夠從頭到尾都自己動手的器師才是基本功紮實的好器師。
也就是盧小曼當初在妖族森林裏穿梭趕往錦溪城的路上時就想明白的那一點。
風鳴界還處在需要通才的發展階段。
至于上課時間的安排,承弼真君決定親自和昆玉真人和辟玉真人商量,反正每月的上半月是上課的日子,正好一門五天。
傍晚時分,盧小曼帶着重新補給她的弟子分例辭了承弼真君,難得地又騎了一回紙鶴飛回住處,身上還帶着給席默的一塊令牌,用于自行進出真君洞府外面的那一層水霧禁制。
飛陽真君故意讓人放出的那句話随着今天這個案子一并傳開了,把大小家族子弟親密聯系起來的姻親圈子一下子就成了衆弟子們的議論話題,引發了很多人的抱怨和控訴,不少人多多少少都受過一些欺負,趁此機會好多陳年往事都被拿出來說,就算時過境遷難讨公道,起碼出一口怨氣。
而邊元武家裏自然是天塌了一樣,執法堂要代陣峰追回被冒領的财物,那些無辜受這一場罪的築基弟子的家族也饒不了邊元武和他兄弟家裏,整個邊氏家族都要受到打擊報複,跌落目前的排位也是必然的。
邊元武和他侄子貪心不足坑人不淺的行爲在這個姻親大圈子裏被看作是個很嚴重的背叛行爲,因爲影響到了家族子弟這一整個大群體的整體利益,這是不能容忍的。
甚至連低調已久的花秦兩家子弟也被人怼上了,埋怨他們爲什麽當初要對盧小曼不依不饒,一群家族精心培養出來的子弟連個練氣三層的孩子都打不過,還有臉想要把人弄到宗門裏好好處理,丢人而不自知。
花秦兩家子弟受這一頓委屈,憋一肚子火氣,但總算是認清了冤有頭債有主,沒又算在盧小曼身上,尤其關系不親的旁支和遠親,都主動離那幾個當事人遠一點,平時好事沒他們的份就算了,挨雷劈的時候他們也不想上前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