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着寫着,符文看着都不像字了,但手上不停,依舊機械地一張一張地寫,一個個單獨的符文在盧小曼的眼裏變成了奇怪的結構,似乎被拆散成了最基本的筆畫,一筆是一筆,由這些筆畫組成了符文,再組成了符箓。
盧小曼不知不覺停了手,進入了一個玄妙的狀态,放任自己的思緒跟着此時心中閃現的靈感走,那些筆畫在她眼裏翻來覆去地随意組合,拼成了很多不知道代表什麽意思的符号和線條,這讓她湧起一股強烈的沖動,想把這些符号刻制在陣盤上。
從這種無法言說的感受中悄然退出來後,盧小曼還保持着寫符的姿勢呆坐了一會兒,才突然抖了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一清醒,盧小曼收拾了桌子,鋪開白紙,趁着記憶鮮明,把剛才“看”到的那麽多符号全部默寫下來,然後拿出去問葉舟。
葉舟看到這一沓大紙,眉毛一挑,難得地有了一絲錯愕的表情。
“老師?”盧小曼緊張地看着他。
“思路不錯,可以嘗試,如果弄成了,以後符陣和陣盤在你手上就能随實際需要自如轉換。”
“啊?!朱琪師姐不是說符陣盤是個笑話麽?”
“那是前人走錯了方向,隻想到符陣有多張符箓組成,越高階的符陣,用到的符箓越多,若是對應到一張符箓一個符陣盤,那将是不得了的數量,修士的神識支撐不起,所以符陣盤的研究就成了笑話,那位提出這個驚人概念的前人也就被掃進了曆史的垃圾堆,但是符陣轉成法陣就沒問題了,陣盤人人會用。”葉舟在風鳴界呆了八百年,知名的曆史人物事件自然是知道一些的。
“符道和陣道是兩條大道,想搞符陣盤就要兩道同修,那位前人應該是有這樣的背景才會提出這樣的設想,但是沒有得到足夠的支持,就此消失在曆史中”
“也許。”
“這樣說的話,理論上,回溯七天的時間符陣,豈不是也有可能轉換成一個陣盤?”
“嗯,理論上确實可行,隻要你解決靈力供應的問題,陣盤上打滿眼嵌入下品靈石,肯定比符紙組陣支撐的時間長。”
“呃……這樣一說,這個陣盤最好是用中品靈石供應靈力,掙中品靈石多難,還是寫符陣輕松一些。”
“這個就作爲你的一個長期功課,好好想想怎樣付諸現實。”
“轉成陣盤,肯定靈紋無比複雜。”
“慢慢琢磨,或者你可以先從日常用品的東西入手,想想看有什麽東西可以做符陣轉換。”
“沒什麽東西能做符陣轉換啊,符是符,陣是陣,泾渭……”盧小曼突然沒了聲音,人又發呆起來。
葉舟笑笑,把手上的紙放回桌上。
“興許還真有個能做符陣轉換的實驗品,我當時在繪制傳音符。”
“哦,這不錯,要是能把傳音符轉換到陣盤上,靈石供應靈力,怎麽着也是個實時通訊的對講機?”
“對講機有點難,傳音符本質上是個留聲機和留言本的用處,而且隻能神識留話。”
“時間長着呢,慢慢想,先把這個思路理清楚了再說。”葉舟指指桌上那一沓紙。
“嗯,我還要搞符箓打印機呢,必須要解決這個問題,沒有底版什麽都是白說。”
盧小曼帶着她的新靈感擡腳回了空珠,看看能不能抓住這份體會的尾巴,把這亂七八糟的符号和筆畫整理出一個規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