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閨房是有記錄的,但是遇害時間就……”
“一個大概的時間線都劃不出來嗎?那個花匠當時在堂上跪了那麽久,沒人問他口供嗎?沒有交待他那一晚上幹什麽了?”
“哦,這個有的,他說他睡覺了,因爲他是花匠,該他做的活兒都在白天,夜裏早早地歇息了,要不是半夜起夜,他都不知道一家子死完了。”
“他到底幾時歇息的?口供裏有沒有交待?”
“這個……”
判官正猶疑着,師爺拿着案卷回來了,盧小曼把自己的問題又重複了一遍,師爺迅速地翻揀出花匠的口供,找到了他的證詞。
“有了,小仙子,花匠的供詞裏說的是照平時一樣,不到二更就關了房門,舒舒服服泡了個熱水腳,嫌冷沒出去倒洗腳水,簡單地收拾一番後就上了床,估計是二更左右。”
“所以花匠完全不知道案發時間咯?他不到二更就關了房門,不知外面的事情,有可能在他洗腳的時候慘案就發生了?”
“有這種可能,他起夜的時間不到三更,他隻睡了最多一個時辰,修士作案的話,一個時辰……”
“确實,修士殺凡人,一個時辰足夠把一家人殺幾個來回。”盧小曼撓撓頭,一臉不爽,“這下麻煩了,我們必須要确認哪怕一名死者的具體死亡時間才好。”
“必須?爲什麽突然非要具體的死亡時間?”汶華真人終于找到了機會問這個問題。
盧小曼二話不說,直接掏出符袋抽出符箓給汶華真人看。
“隻有知道具體死亡時間,才能用這個回溯七日時間符陣看到真兇的臉。”
“……回溯……回溯時間?!”汶華真人瞠目結舌,城主和判官兩個人則是呆若木雞,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嗯,回溯時間。”盧小曼又把符箓遞到城主和判官面前給他們看,也不管他們是不是看得懂,“一階符紙能承載的靈力有限,所以符陣的有效時間非常短,最多半炷香,如果不能找出某一名死者的死亡時間,就隻能用符陣從頭羅列,不但費時,還很浪費符陣。”
“這個符陣有多少張符?”
“四百多張。”
汶華真人再次咋舌。
“确實有用?”
“當着很多位真君和真人的面驗證過了。”
“既然如此,現場痕迹又被家屬自己抹掉了,想找出真兇眼下隻有集思廣益,幾十名死者,總能有一個兩個能找到比較清晰的死亡時間吧。”
“主家幾位女眷都是死于奸殺,照理說真兇在她們身邊停留時間最長,能找出她們的死亡時間最好。”
“那把仵作也一并叫來吧,他經驗豐富,說不定能想起什麽有用的細節來。”
判官給了一個很好的建議,見衆人都點頭,師爺忙不疊地出去傳達命令,沒等多久,仵作進來,誠惶誠恐地行禮磕頭,然後才起身垂着雙手聽候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