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天城的禁空法陣連元嬰真君都不能硬闖,所以隻有飛陽真君帶着四個小孩子挑了個四下無人的野地落下,斂了氣勢,換了一身半舊的便衣,不用化裝,隻看外形就是個落魄的年老築基修士,假裝陌生人,與孩子們拉開一段距離,慢悠悠地來到城門外排隊進去,其他人就在空中遠遠地圍觀。
進城第一件事先找自己人,倒是不難,盧小曼他們幾個年輕人穿着尋天宗的弟子法衣,又有一隻标志性的大橘貓,他們隻在街上站了一會兒,就有執法堂的執事過來打招呼,寒暄之後得知汶華真人就在城主府,就由這位執事給汶華真人發個傳音符,帶上城主一起到衙門會合。
看到傳音符飛走,四人騎着紙鶴先趕去衙門,飛陽真君隻靠步行,不緊不慢地遠遠跟着,他不需要現身,在外面呆着就好。
宗門派了汶華真人來重整尋天城的秩序,而今天要徹底了結這個滅門案子也要告知城主和判官一聲,尊重城裏最大的兩尊地頭蛇是應有的禮貌,同時在衙門碰面也好随時調閱案卷。
盧小曼他們先到了衙門,被判官恭恭敬敬迎入偏廳說話,随後不久,汶華真人帶着城主也到了,雙方都坐齊了,席默說明來意,讓官府出面通知受害人的遺族做好準備,清出宅子,好進去勘查現場,尋找案發時外人入侵的痕迹。
“哎呀,這樣的痕迹怕是難找了,他們已經做了幽事道場,這麽多天了,太多人進進出出,又是打掃宅子,又是準備喪事,加上又是修士作案,還能找到痕迹?”城主一臉驚訝,他不是不相信,隻是作爲凡人,不懂仙家手段,想象力有限。
“雁過留聲,人過留名,隻要在時間的長河中出現過,就别想逃得掉,我們要做的就是在那個宅子裏找到兇手曾經出現過的位置,受害者家裏幾十口人,又是深夜時分,兇手還要奸殺婦女,我們需要再次勘查現場,重現他的活動路徑,進而鎖定真兇。”盧小曼解釋道。
“有多大把握?”汶華真人問道。
“如果能鎖定兇手犯案的時間和地點,就是十成把握。”
“既然如此,那就請城主安排一下吧。”汶華真人轉頭吩咐。
“可是那個宅子裏正在辦頭七的儀式,家裏家外打掃得幹幹淨淨,地面沖刷了七八十來遍,還能找着兇手停留過的痕迹?”城主和判官二人面面相觑,最終判官說道。
“弄得這麽幹淨?!”盧小曼也沒想到遺族居然在這幾天時間裏做得這麽徹底。
“是啊,他們就想一鼓作氣,趕緊弄完了事,這才急急忙忙地趁着辦喪事順便把宅子清空。”
“那些遺體呢?都還回去了?”
“還了,都還了,辦喪事沒遺體哪能行啊。”
“調案卷吧,你們當初勘查現場的時候有沒有畫圖?每具屍體的具體位置有沒有做記錄?”
“畫圖?這倒是沒有。這快過年了,家家戶戶都忙到半夜,好多人就在室外被害,主家的幾位女眷倒是在自己屋裏。”
判官一邊說着,一邊吩咐身邊的師爺去拿案卷,師爺告了個禮,急匆匆地開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