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潋衣是吧?你看看你姐姐,她比你聰明多了,到現在都沒醒。”
躺在妹妹身邊裝暈的花響衣知道自己裝不下去了,嘤咛一聲悠悠地睜開眼睛,微皺着眉頭,一副強忍傷痛的痛苦表情,頗惹人同情。
“你們說,誰先動的手?”嚴槿不與這姐妹倆浪費時間,直接問那幾個築基弟子,他知道他們分得清利害,膽敢說謊沒他們的好果子吃。
“是,是他們先動的手,盧小曼一直在奮力救大家的性命,他們出手偷襲她。”爲了自己不沾上心魔,這幾個築基師叔倒是說了真話,颠倒黑白,睜眼說瞎話對他們真的沒好處,宗門更不允許有這樣心思邪逆有堕魔傾向的弟子存在。
“是他們先動的手,師叔們說的沒錯。”人群裏,不知哪個練氣弟子小聲附議,然後就見很多人都點了頭。
在當時的混亂下,雖然很多人受到恐懼的支配去攻擊更爲脆弱的凡人弟子,但盧小曼忙着搭建植物牆救人,花秦兩家子弟偷襲她的先後過程,還是有人看到的。
話說到此,花潋衣因爲被人揭破謊言,臉色煞白,盧小曼的植物穹頂也順利合攏,人們頭頂上的傾盆大雨頓收,以她的能力,不吃丹藥的話,純靠經脈丹田快速地吸納靈氣再轉換出來,她也就隻能保住這一小段甲闆,沒能力把整個甲闆都籠罩起來,何況辦得到也不會強出頭,除了嚴槿,其他的築基師叔簡直像牆頭草似的,白請他們喝清梨釀了,她才不花力氣幹他們應該幹的活呢。
“既然證人衆口一詞,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你們這些人暫時要先看管起來,回到宗門後交由執法堂定奪。”
“執法堂?”衆人驚呼。
嚴槿沒有理會他們的吵鬧,低頭看到又冷又累已是臉色發白的盧小曼,彎腰将她抱在手上,“好孩子,辛苦你了,我帶你去我的艙房好好休息。”
“不公平!憑什麽隻讓我們去執法堂?盧小曼也要去!她用了符箓,她也是同門相殘!”花潋衣大喊大叫,花響衣想捂她嘴巴都捂不住。
“憑什麽?就憑我這把劍!”
嚴槿突然變臉,一把長劍從他的儲物袋飛出,當啷一聲,劍身出鞘一半,劍光凜冽。
“劍修?!”
除了那幾個已經猜到嚴槿來頭的築基以外,所有的練氣弟子頓時猶如掐着了脖子的公雞,全都嗫嚅着不出聲了,此時此刻沒有人會爲了拍花秦兩家的馬屁而想與嚴槿這個劍修正面杠上,剛剛還叫得震天響的花潋衣也終于被姐姐捂住了嘴巴縮成了一團。
盧小曼已經累得不行了,可現在有人給她撐腰,她就想小人得志一把,于是強行運轉功法吸納靈氣,又是一把種子灑向穹頂,片刻工夫,衆人就看到數根柔韌的青莖細藤從頭頂纏繞成一股,垂下三尺長後又迅速散開變成兩兩纏繞,就在半空中結在了一個巨大的鳥籠子直砸甲闆,咣當一下把花秦兩家子弟全罩了進去,底部一邊成型一邊反彈回人們頭頂。
最後結果就是一個關着花秦兩家子弟的藤條鳥籠子在人們的頭頂上悠悠地晃着。
底部編得不完美,整體外形上大緻呈個蛋形,裏面的人都極不雅觀地互相堆疊在一起,好多人的腿和屁股沒來得及收回去,于是就這麽露在外面,不知道是哪幾個人以如此無比難受的姿勢這麽卡着。
甲闆上鴉雀無聲,人人都看傻了眼。
嚴槿的劍飄在他的身邊,他用抱孩子的姿勢,一手抱着盧小曼,一手摸摸她的頭,望着半空中的大鳥卵無語,這是個有仇順手就自己報了的性子。